“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傅斯年紧缩眉心。
    “那你带我来恒宇干什么？”
    “好好休息，躺下。”
    他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摁回被子里，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慕念挣扎：“我不管，你说，为什么把我送恒宇，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都那么欺负我了，你怎么还……”
    “对不起。”
    所有的声音像在一瞬间，全都消散了。
    傅斯年抓着慕念的手，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睫羽上下忽闪，眼下的阴影看起来尤为落寞、深邃。
    慕念缩回自己的手。
    “这回是真的打一巴掌揉三揉。”
    “今天是我太气，太急了。”
    慕念本不想原谅他，更不想看到他。
    但是想到之前，她也在盛怒下打过他一巴掌，她莫名心软了一下。
    真是没出息。
    这样都能心软。
    慕念滑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我要睡觉。”
    傅斯年知道她现在不太愿意跟他说话，也就没有强求，主动起身从房间里离开。
    慕念叹了口气，拿起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摁亮屏幕，点开厉司爵的号码。
    那侧的人很快接听：“慕念。”
    “聿珩哥哥他……还好吗？”
    “情况不是很危险，但是需要特殊的雾化治疗，国内没有办法做，还好他来到了欧西。”
    “国内为什么没有办法做啊？”慕念问。
    “要提前预约，顾聿珩没有在国内任何医院留下治疗记录。”
    原来是这样。
    慕念顿时感觉心揪着疼：“那，聿珩哥哥会没事吗？”
    “慕念，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伤害过你，为什么你就这么在乎他？”厉司爵觉得奇怪。
    明明慕念是喜欢傅斯年的，而且为了傅斯年，她几乎可以放弃底线。
    那为什么，她如此在意顾聿珩？
    慕念苦笑道：“哥哥，你过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日子吗？”
    “嗯。”厉司爵应，“你一开始离开的日子，对我而言就是很黑暗的。”
    “那个时候陪伴你的人，你会不会一直很珍惜？”
    “当然。”
    所以厉司爵对苏牧尘极其好。
    对于整个厉家来说，苏牧尘有不可代替性，就是因为那段日子，苏牧尘陪伴着他们。
    慕念叹了口气：“顾聿珩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哪怕我还要再一次直面黑暗，哪怕是更深的黑暗，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害怕。”
    所以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他，不在乎他？
    厉司爵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推开他？”
    “哥哥，顾聿珩是美好的，我希望他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永远为了我的人生买单。”
    “傻妹妹，他是自愿的。”
    “我，我知道，可我就是受不了，他已经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不希望他牺牲更多了。”
    就在这时。
    那侧的医生突然开口：“醒了，病人醒了。”
    慕念呼吸一紧。
    顾聿珩醒了。
    那，是不是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
    铭川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又有多少手笔是他所为？
    慕念不想怀疑顾聿珩，却又紧张到害怕，担心连他都背弃、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