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雅摇了摇头：“我没事。”
    “厉家和顾家决裂的事，要通知给老夫人和老爷吗？”
    “嗯，麻烦你了。”
    “我应该做的。”
    顾清雅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缓缓站了起来。
    她是没想到厉司爵会发火，毕竟她一直觉得，她留在他身边是学习，为他排忧解难很难，很多时候他也不需要她。
    趁这个机会远离他，顺便让顾家和厉家从此以后不再往来，无论对她还是对厉司爵都有好处。
    可是这心里……
    顾清雅闭了闭眼，她虽然提到了慕念，但她非常明白，厉司爵说得很对，她不配跟慕念相提并论。
    慕念敢和傅斯年对抗，有勇气为了孩子再入虎穴。
    而她这么多年，却连厉司爵的手都不敢碰一下。
    她跟他也许，本就无缘无分。
    ……
    厉司爵一路飚车回了酒店。
    他心情烦闷，便没有回到房间，而是进了酒店里的酒吧，上好的洋酒被他像白开水一样喝下肚。
    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一看，居然是顾清雅。
    她还敢打过来？
    厉司爵呼吸一沉，直接挂断。
    偏偏那边的人像催命似的，打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
    他忍无可忍地接起：“说。”
    “我爸妈说，尊重你跟我的一切决定，你……”
    “你打过来就是说这些？”
    “……”
    “你知不知道，我想让顾家从京城消失，只需要三分钟？你还敢来挑衅我？”厉司爵冷笑，他带着酒气的声音，变得比往日狂妄很多。
    顾清雅听出来了不对劲，不由地问道：“你喝醉了？”
    厉司爵：“喝醉？我喝不醉。”
    “是因为我惹你生气，所以……”
    “自作多情。”
    厉司爵直接结束了通讯。
    他靠在椅背上，想着这些年来，他为了维护顾清雅的自尊，教会她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用尽了办法，到头来，她却要跟他绝交。
    他把她当成不错的朋友，也当成小徒弟，把能教得都教了。
    到头来。
    绝交。
    说他跟傅斯年没区别。
    就因为他要给顾聿珩三个亿？
    真是可笑。
    厉司爵抬手，指尖捏着酒杯，望着里面琥珀色的洋酒，又次一饮而尽。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手臂。
    厉司爵本闭着眼，因为拉扯感，他不得不睁开眼，看向身侧。
    顾清雅正站在他身边，她低着头拉扯他的手臂，似乎是想把他从这里带走。
    “你过来做什么？”厉司爵嗓音沙哑，人却清醒的很。
    “厉司衍跟我说他出门了，跟慕念傅斯年在一起，要去见投资人，所以让我过来把你送回房间，因为你之前喝酒进过医院，他担心你，才会让……”
    “怎么，你没告诉他，你要跟我绝交？”
    厉司爵将‘绝交’两个字咬得很重。
    顾清雅叹气：“还没辞职呢，你也没有告诉全天下的人，你不管顾家的事。”
    “你想我发一条朋友圈告诉所有人，我跟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我先送你回房间。”顾清雅扶住他。
    “不必，我没醉。”
    厉司爵自行起身。
    顾清雅一把扶住他：“厉司爵，厉司衍都把你托付给我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脱不了关系，所以我得把你送回去。”
    厉司爵：……
    这个厉司衍，真是给他没事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