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珩望着那个数字，只道：“其实只要是你让我拍下的东西，哪怕没有意义，不值钱，我都会拍。”
    慕念愣了愣。
    “我跟傅斯年不一样。”
    慕念突然想起了，她心心念念的刻瓷。
    如果，傅斯年不肯的话。
    那顾聿珩呢？
    几十万买回去，可以变成几百万，以他的影响力也能做到啊。
    顾聿珩在外人眼里，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里的那位公子，他贵公子白月光的形象，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女孩。
    扇子摇一摇，刻瓷拿在手，旁边是一杯上好的龙井，耳侧是嘹亮的京剧，这多么符合那些女孩，对贵公子的刻板印象。
    那些富家女孩追求名牌包之类的，不就是因为品牌摆在那嘛。
    倘若，顾聿珩可以成为刻瓷的品牌影响……
    慕念眼睛亮亮的：“顾聿珩！”
    她声音高到，另外一边的傅斯年都听见，视线不由地落她身上。
    但慕念现在管不着这些，她满脸期待地看着另一个人。
    顾聿珩：“嗯？”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她压低了声音。
    “但说无妨。”
    “是这样……”
    慕念把跟傅斯年说过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说给了顾聿珩听。
    顾聿珩沉默了一会，缓缓颔首：“钱不多，投入可控，不过有一点，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什么？”
    “虽然传统行业的确在打压刻瓷，但是刻瓷真正没落的原因，却是因为拍照技术的普及。”
    “啊？”慕念意外。
    “过去纸张脆弱，画卷易毁，瓷器相对而言保存起来更容易，只要不摔着碰着就好，沾点水和灰根本无妨，所以，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才有了在瓷器上留下文字或者画作的习惯。”顾聿珩为慕念科普。
    “这个我是知道的。”
    “而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也变得越来越高级，照相机的出现，代替了瓷器的功能，而人们也发现，刻瓷这门手艺入门难，上限高，失传也就成为了必然。”
    慕念一时沉默了。
    她倒没考虑制作工艺的问题，她还以为只是因为书法和绘画行业的打压。
    顾聿珩薄唇微微勾起几分，眼底的宠溺明显：“不过，我还是愿意试一试，毕竟你说得有道理，刻瓷这种收藏品，和我的确有几分相似。”
    “你……答应了？”慕念很意外。
    她还以为顾聿珩说这么多，是想要拒绝她呢。
    顾聿珩道：“我说过，我和傅斯年不一样，就算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你的预估是错误的，我也愿意陪你试一试。”
    “聿珩哥哥……”
    “慕念，过去的你，如果是没有办法，那么现在呢？”顾聿珩沉沉地看着她，“在我告诉了你这么多之后，你还是选择站在他身边？”
    慕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脑子开始嗡嗡作响。
    顾聿珩对她真的非常好，不管是当哥哥还是当朋友，又或者是……追求者。
    他都无懈可击。
    “理论上，不是我选择谁，而是我配不上你。”
    慕念有些苦涩地说：“聿珩哥哥，我无法割舍我的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