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丁炙、李修缘为主要首脑的团伙在京都多个闹市地点进行作案，闹闹腾腾地搞了一段时间，总算拍了不少的素材。
    咱们小佛爷被炙哥启发的那小脑袋瓜子里，各种骚里骚气的点子连绵不绝地冒了出来。
    他作为莫名被钦定的男主角，早上是男女通吃的渣渣，在咖啡厅里男女朋友连轴转，下午又是被异地女友骗财骗色后，流落街头的凄惨美男......
    反正就是各种离奇荒诞偏又几分合理的场景闹剧。
    周围的人无一例外，都把李修缘他们几个当做热闹看的津津有味，殊不知他们才是某种意义上的真正主角。
    这种玩法其实看的就是周围看热闹的人的反应，其实这里涉及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代入感，看着他们傻眼，看着他们憋笑，观众就莫名贼有代入感。
    不过也不是都是一帆风顺的，也有不太顺利的时候。
    这种类“人间观察”的拍摄方式，一般完事之后都要事后征求“被动”当了主角的观众们的意见。
    这里面涉及到肖像权和隐私权的问题，没事的时候没事，真沾上了麻烦不小，所以严格做好厘清是很有必要的。
    其中大多数人都笑不掩嘴地表示了同意，像是最开始咖啡店里的两个小姐姐，还直接追问起他们到时候在什么平台播放，打算到时候投币三连以示支持巴拉巴拉的。
    但也有某些路人有些不喜欢露脸的，只能后期打码，再不行就只能剪辑掉，或者直接删除掉那一段了，那样辛苦拍摄的那一段素材就基本作废。
    这也暴露了他们经验不足，同时也让他们考虑到请演员的必要性了，就是打算让那些“路人震惊”的路人们，演员和真正路人的比例一半一半，这样既然有切实的真实感，又不至于白忙活一趟。
    其实很多类似节目都是这么搞的，李修缘也不会矫情。
    人家正经的卫视节目，底下的观众也有是买的呢。
    据说这种“职业观众”还有明确价位的，只知道拍拍手的是最低一档。
    能够因为台上的歌曲表演啥的给出相应反应的，又是高了一档。
    假如能够听到那些“注入灵魂”、“触动心坎”的歌声或者表演能够瞬间潸然泪下，目露哀色的，那也是“职业观众”里最顶尖那一档了，一天拿个几百块不是难事，搁在横店里，也是能混上特演级别的了。
    不然你说，那些摄影机为啥就总能那么凑巧，老是能够把那些“动人画面”抓拍得那么恰到好处呢。
    哎，都懂的。
    而丁炙反正闲来无事，也愣是跟着他们好好地玩了好几天，当足了幕后导播的瘾。
    不过他也没能玩多久，这天便听到梁琼传来的一个消息。
    说是蜜桃tv那边有事要找他谈谈。
    丁炙一开始还以为那是《窥探》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呢，结果却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你是说，陈科想签我的部头约？”
    “对的，据我所知，他们那边都判断《窥探》这部剧能爆，而且你还有自己造饼的能力，他们本来拉拢的是李锋的，但听说李锋在那边把你当神一样捧着，连带着他们也对你感兴趣了，想要提前下注在你身上。”
    “话说回来，你真的会写剧本？”
    “不是说过了嘛，我只是给了个故事，具体拿笔头的和润色的是李锋那小子。话说他们提前下注的另一个意思，不就是想占便宜嘛。”
    “确实是，其实平台都是一个样，现在蜜桃没有起来，等它起来了，估计也是和四大平台一样的操作。”
    部头约，之前梁琼也和他科普过，其实实际上就是要和艺人作深度绑定的意思。
    一旦签了，明面上自然是影视资源的倾斜，暗地里鹅厂系的渠道资源，推广资源，甚至于还在背后企鹅粑粑的影响下，商务代言的资源也能惠及到他的头上。
    这是甜头。
    是双赢，也是上船绑死。
    再往下发展，便是让刚出现时，让一大堆艺人跟吃屎一样的平台分约了，假如蜜桃tv起势，和四大平台同个量级之后，没人会怀疑蜜桃也会按照“惯例”搞这个的。
    都是资本，有韭菜干嘛不割啊？
    谁管这个韭菜是屁民，还是底层艺人，反正绿油油一片赏心悦目的，一刀割了就完事了。
    “你是问我自己的意见吗？”
    “那是自然，欢颂签的是你的影视约，经纪约在我手上，但我向来尊重你的意见。”
    说道这个，梁琼不由地笑了笑，“杨芙还因为这个跟我开过好几次玩笑，说我藏着捏着让她漏宝了。”
    “杨老板也想透过你跟我重新谈？”
    丁炙挑了挑眉，语气却有些平淡地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她很聪明，在某些方面，甚至你们还挺像的。她就是和我开玩笑，但绝口不提没提过合同的事情。好啦，杨科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是说好了吗，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什么让子弹......”
    梁琼被这新奇的语句整的一愣，又缓缓地说道，“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听起来怪怪的，但细品起来又还怪贴切的。”
    “所以蜜桃，不，鹅厂的子弹你也让他飞吗？”
    “照飞。”
    “那你的野心还挺大的。”
    “也许是吧。”
    丁炙不可置否，与其说是野心，倒不如说是信心。
    他是否要自立这件事情，其实梁琼和他心照不宣了，甚至杨芙也不是不知道。
    从丁炙只签了欢颂的影视约这一点就知道，他不会长久地绑定在欢颂上的。
    在此之前，杨芙并不在意，因为那时候在她看来，丁炙只不过是挖梁琼过来的赠品罢了。
    所以在欢颂做下的公司规划里，丁炙并没能分到上好的蛋糕。
    至少那些上星的大制作剧集，那些上影院的电影，丁炙都没混上，说白了多少有点边缘的意思。
    然而丁炙靠着一个本子，让“迷雾剧场”这个项目从一开始的试水性质的网剧，到现在在杨科的支持下一步又一步地加码，隐隐有着力推的感觉在了。
    这又让杨芙真有种看走眼的感觉了。
    自己这个“师弟”，好像真有点东西？
    ......
    定了基调后，丁炙优哉游哉地走出梁琼的办公室。
    他打电话问了问李修缘那边，却听说在剪辑后期了，砸了砸嘴，也觉得那边玩了两天多少有点腻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时分，去打拳好像又有点太晚了。
    好无聊啊......
    不过，丁炙隐约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却死活没有想起来，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了。
    反正即便忘记后，真的有事情的话，时候到了，总会自己冒出来的......
    ......
    而在另一边，一个漂亮的脑袋壳，正垂头丧气地搭在桌面上，斜斜地盯着手机屏幕，已经快盯成斗鸡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