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也顾不上她愿不愿意,再次牵起她的手,许云瑶不知他这番话是真是假,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也总是不相信他的。
若他说的是真话,那此时说出那件事,那是不是能将那个莫紫鸳赶出府,许云瑶想想还是算了,何必冒险呢。
“罢了,不论将军所言是真是假,既然昨夜留宿她的屋里,自然不能不给她个名分,这名分将军自给便是,将军如此疼爱她,若是我给低了,怕惹得将军不喜。”许云瑶有此疑虑,心中自然是不信他的,也不怪许云瑶不信,秦战先前所做所为,确实让人不敢轻易相信。
许云瑶牵着他起身,摸了摸他身上湿掉的衣物,“去把衣服换下来,免得生病了。”
“听夫人的。”见许云瑶关心自己,秦战总算是放心了,自己到屏风后面换了衣物。
许云瑶看了看屏风上倒映出来的人影,没成想这生气的戏码,演着演着竟然成了真,自己难不成也对他动心了不是。
“莹儿,去厨房把姜汤端过来。”见秦战出来,许云瑶赶紧命人把先前让莹儿下去准备的东西端了上来。
秦战知道许云瑶就是嘴硬,明明很担心,却偏不承认,秦战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看着干净清爽不少,他蹲在她面前,抬起她受伤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褪下她的鞋袜。
“我看看,好些没有,昨天没来得及检查。”
“你昨晚忙着香玉在侧,怎会有时间关心我?”许云瑶说着想要抽回自己的腿,可是秦战死死拽着,不让她抽出来。
“看着好了不少,今日可还疼?”秦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避开了她的提问。
“夫人,姜汤好了。”莹儿推开门,便看到这两人的情况,觉得很是奇怪,刚才还这般生气,怎么这就和好了。
秦战替许云瑶穿上鞋袜,将她的脚放好,这才坐了起来,接过莹儿端过来的姜汤,一口喝了下去。
“明天,我要去军营,我将三虎留在你身边,有什么就吩咐他。”
“知道了。”许云瑶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书,继续看着。
这时莫紫鸳身边的翠菊,来了屋子里,上前行了礼,“将军,夫人,我家姑娘身子不适,请将军过去看看。”
许云瑶接着看书,眼都没抬一下,没做任何回应,秦战将碗递给莹儿,“请大夫了吗?”
“还没,姑娘让奴婢过来请将军。”翠菊一向清楚,只要姑娘说哪里不适,将军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看自己姑娘,这次肯定也不意外。
“既如此,请个大夫过去瞧瞧,若是有事再让人来回禀,我既不是大夫,让本将军过去,也是无用的。”秦战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同意,大概是生气昨夜莫紫鸳的所作所为。
听了秦战的话,许云瑶才放下书,看了看跪着地上的翠菊,注意力全在她那只受伤的手指头上,“你的手怎么了?”
见许云瑶询问自己的手,翠菊连忙藏起来,“谢夫人关心,奴婢是昨晚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划伤的。”
茶杯划伤的会不会太巧合了些,况且看她慌张的样子,这事也不简单才是,不过许云瑶也没有当场发问,“既如此,以后要小心才是,你家姑娘身子不适,让人找个大夫来看看,将军过些时候会过去的。”
“是,奴婢告退。”翠菊也不傻,既然将军说不去了,也不好再请一次,虽然害怕自家姑娘责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为何不去?”许云瑶奇怪,秦战之前那么担心莫紫鸳为什么这次不过去了。
“答应过瑶儿,不再与她过多接触,便不会过去。”秦战握着许云瑶的手,让她放心。
许云瑶看着他,这个男人未免太过于绝情,前些日子嘴里心里都还念着人家,如今还真绝情了,“还真是绝情。”
秦战让婢女全都出去了,这才开口对许云瑶说起正事,“我总觉着昨晚的事不太对劲,竟然半点记忆没有,我也不是没有喝醉过,我怀疑有人用了什么手段。”
秦战的话让许云瑶对他高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不是向来偏袒莫紫鸳的吗,怎么这次不傻了,许云瑶原本没对这事有怀疑,可是看到翠菊的手,这才想到了某些事。
“将军是觉着这事是莫姑娘做的吗?”许云瑶这番探问,是想知道他对莫紫鸳究竟偏袒到了什么地步。
“也许是这段时日,你的出现让她觉得威胁,所以才用了这种手段吧!”
秦战这话倒是不假,确实昨晚的事也是因着受了刺激才会把她逼急了,使出这种招数。
“不生气?”许云瑶挺不解的,像秦战这样的男人,应是不屑这些手段的,怎么还如此包容。
“说不气,你信吗,谁会愿意自己被人算计。”秦战倒是也不隐瞒什么,说没有怎么可能呢?
“还是这么平静的对她,想来是不舍那温柔乡了?”许云瑶心想男人不都是这般,只要沉迷一次便有许许多多次。
“瑶儿,不管怎么说在我最艰难的日子里都是她陪我度过的,纵使我再喜欢你,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许云瑶深知秦战对莫紫鸳很不一般,可是如今她总觉着自己像是个坏女人一般,可是自从知道那事之后便总是放心不下秦战,不想他继续受这个恶毒女人的欺骗。
·······
“给我滚出去,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莫紫鸳得知秦战没有过来,直接踹了翠菊一脚,没成想就这么一小会儿,许云瑶这女人竟然就这么释怀了,还鼓捣着不许秦战过来。
“小姐,将军夫人特地问了奴婢的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翠菊倒在地上,扶着自己被踹了一脚的肩膀,不知不觉的把莫紫鸳的怒火转移到了许云瑶身上。
莫紫鸳先是一愣,随后冷笑着,“知道又如何,只要兄长相信就是,就她一个才入门不久的空头夫人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大敌当前最忌讳的便是轻敌,很显然莫紫鸳就犯了大忌,以后她便知道自己会为今天的轻视付出怎样的代价。
秦战这一天都没离开许云瑶的身边,只是到了晚上,许云瑶不愿与他同床,秦战只能独自去了书房过夜。
第二天秦战离府前往军营的时候,许云瑶还未起身,他也只能悄悄进了屋子看了她一眼,便立刻出了府,一连好几日都是住在军营,没有回过府。
这些日子莫紫鸳还算识趣,也没过来打扰许云瑶,只是在院子里练练剑,打打拳,许云瑶这几日得以安心的养伤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这些日子她的腿好了不少,她这才起身活动活动,想着四处走走,便收到一个士兵传来信,说是秦战回来了,许云瑶本是不想出去迎他的,一想到莫紫鸳那个作妖的她心里就极其不痛快,若是不去,岂不是让秦战白白给了她不是。
想着这些她还是出了院子,才入前厅便看到莫紫鸳一身紫色衣裙,头发束起来,俨然一副夫人模样,这还真是山鸡充凤凰不怕人笑话。
许云瑶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走过去,坐在主位上,比起那个蹦蹦哒哒一直往外探头的莫紫鸳是好了不少。
莫紫鸳这才注意到许云瑶,便走过来向她打招呼,“云瑶妹妹也来了,夫君今日回府,不知妹妹心中可高兴?”
“莫姑娘如今的身份算是将军的妾氏?”许云瑶见她就觉着不高兴,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蠢,看来是这些年的安稳,让她的手段退步了不是?
“夫人,这妾氏须得有夫家的纳妾文书,这才能入府为妾,莫姑娘并没有纳妾文书,算不得妾氏。”莹儿赶紧回应了自家小姐的话,狠狠的打了莫紫鸳的脸。
“哦,还有这层规矩啊,我都还不知呢?”许云瑶佯装惊讶的看着莹儿,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
“夫人不知,这没有文书那就是个通房丫头,是下人。”冬花也赶紧搭着话,这种时候可不得好好气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给夫人出一口恶气。
莫紫鸳见这主仆三人一唱一和的数落自己,简直恨的牙痒痒,“妹妹这话是不是过分了,我自入府以来,向来是主子,何时为下人了,这整个将军府都是由我打理的,妹妹莫不是忘了不成。”
“莹儿,冬花,这自古不是只有正妻能唤一声夫君吗,这妾不是妾,通房不是通房的,又唤将军夫君,唤夫人妹妹,这等不守规矩的,一般怎么处置啊?”许云瑶远远听着屋外的马蹄声,这才说了这段话,既然这么喜欢演戏,今天送你一出大戏就是。
“轻则掌嘴,重则可直接棍棒打出去。”莹儿上前活动活动了手腕,就等着许云瑶下令了。
莫紫鸳还真不相信这女人敢打自己,就她手下这几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这时莫紫鸳听到身后的动静,想着挨几巴掌,能换来秦战对许云瑶的恶心,对自己的疼惜那也是值得的,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打回来就是。
“是紫鸳不懂规矩,夫人责骂便是。”
许云瑶憋着笑,想着这女人还真上钩了,本来她是不想找麻烦,可这女人偏生要来挑衅自己,那可不得让她好好演戏,自己也能爽一爽。
得到许云瑶的暗示后,莹儿活动着手走上前,才刚刚抬起手准备打下去,就被翠菊给拦在了,并且大声的哭喊着,就怕进来的人没听着:“夫人要打就打奴婢吧,我家小姐身子不好,经不起这般折腾的。”
许云瑶和莫紫鸳同时白了翠菊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会破坏计划,莫紫鸳倒是没什么,就算不挨这一巴掌秦战也知道她被欺负了,许云瑶就有些生气了,本就是想着出出气,谁知还被拦下来了。
秦战看着自个屋里的这出闹剧,连忙跑了过来,只见莫紫鸳一下扑在他的怀里,这次学聪明了些,没有直接哭诉委屈,而是委婉的认了错,“是紫鸳不好惹夫人不高兴了,夫君责罚我便是。”
这戏子当真是不错,戏台子才搭好,这就开唱了,许云瑶看了看扑通一声跪在秦战面前的翠菊,哎哟,这配角的戏也是不差的。
“将军,您可要替小姐做主啊,小姐不过是向夫人问声好,夫人便说小姐不懂规矩,不该唤您夫君,便要责打小姐呢!”
“瑶儿,此事可当真?”秦战知道许云瑶的秉性,不会随意欺负人,所以这才询问了她。
许云瑶站起身子,看着扑在他怀里梨花带雨的女人脸上多了些得意,不禁笑了起来,“当真啊,将军要责罚我不是?”
秦战疑惑的看着她,搞不懂她又在玩什么把戏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啊!”许云瑶没有回避秦战的问题,也没有直接回答,就是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置。
“夫君,都是紫鸳不好,夫君责骂紫鸳便是。”莫紫鸳哭的更加卖力了,这委屈巴巴的样子,让许云瑶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将军觉着莫姑娘的话有什么不妥吗?”许云瑶没等秦战开口,而是直接询问他。
秦战摇了摇头,没觉着有什么不妥,许云瑶便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莹儿,便离开了大厅,“那将军就当做是云瑶欺负你的莫姑娘好了。”
见许云瑶就这么走了,莫紫鸳心里可不痛快,可是秦战也没拦着她,既然自己一开始就认了错,这时候也不好让秦战替自己出头。
“将军,妾,是不能唤自家老爷夫君的,夫人让奴婢问一句,将军这么纵容着是不是想要夫人让位?”莹儿得了许云瑶的暗示,说完这话,便立刻追着许云瑶去了。
秦战满脸黑线的站着,原想着回来看看她,谁知一回来便搞了这么大一场闹剧,许云瑶走后,莫紫鸳和翠菊反而显得无比尴尬,也不好不继续演下去。
“行了,云瑶说的也没错,以后在称呼上还是注意些,可别坏了规矩。”秦战把莫紫鸳拉出自己怀里,这件事确实是他的不是,过于纵容了。
“是,紫鸳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犯,定不会让夫君···不会让兄长为难的。”莫紫鸳抽泣着低下头,显得十分委屈。
“那就好,你先回屋里歇息吧,我去说说夫人。”秦战说着迅速离开了前厅,离开了莫紫鸳的纠缠。
莫紫鸳看着秦战离开,没想这女人居然给自己摆了一道,今天的事早晚要她付出代价。
第28章 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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