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锦之轻轻应了一声，目光看向了楼下高台，正好对上了柳公子的目光。
    柳公子换了一身淡蓝色的锦衣，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羊脂玉的腰带，颇有几分文雅公子的味道。
    “那不是柳公子吗？”玄雅韵也注意到了柳公子，微微有些惊讶。“柳公子是醉风楼的……”
    后面的话，玄雅韵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小翠也走了过来，小翠也随叶锦之来过醉风楼几次。但醉风楼的表演，并不是每日都有，小翠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露骨的表演，不由有些惊讶。
    柳公子没有上台，在台上跳舞的几个男人身上都穿着薄薄的纱衣。随着琴声节奏愈演愈烈，台上的舞步也更加快速了，跳到后面几个男人同时解开了扣子，那薄薄的纱衣敞开，甚至滑落到了肩头……
    那紧实健硕的胸部线条，吸引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坐在一楼的女客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高台上的男人们，恨不得将眼珠子都扣下来贴到男人身上似的。
    叶锦之来过几次醉风楼，这醉风楼的头牌她都是见过的。只是高台上的这几个男人，看着有些面生，应该是醉风楼的新人。
    不过，模样倒是都是十分俊秀的，算得上是上乘的长相。
    一舞结束，楼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几个男人站在高台上，醉风楼掌柜的走上高台，跟在后面的伙计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男人的名牌。
    “各位客官，方才这一曲如何？”
    “好！”
    “跳得好……”楼下女客的声音尤为高涨。
    叶锦之坐在椅子上，打开手中的折扇看着热闹。玄雅韵看得也是格外入神，叶锦之自然注意到了玄雅韵的目光，她的目光……
    看的并非是高台上的男人，而是柳公子。
    叶锦之并未说破，楼下传来了醉风楼掌柜的声音，掌柜的将伙计手中的托盘接了过来。“各位，今日这几位公子都是醉风楼的新人，还是老规矩……”
    “价高者得。”醉风楼掌柜的并未说太多废话，说完之后便将手中的名牌分发到了男人手中。
    “这位是鸣凤公子，一千两银子起。”
    掌柜的话音刚落，一楼角落里一个身形圆润的贵妇立刻站了起来。贵妇约摸有两百斤，在她站起身的时候，身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身旁的同伴赶紧往边上挪了挪让开一些空位。
    妇人一开口，整个醉风楼都回荡着妇人洪亮的声音。“我加一千两！”
    “我出三千两银子……”
    “我出四千两！”
    不过片刻，男人的价格便抬到了四千两银子。叶锦之的目光，落在了那位鸣凤公子面上，也难怪……这位鸣凤公子面容算得上是其中最为英俊的，皮肤白皙甚至比女人的皮肤还要白嫩几分。
    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上去有几分女子般的楚楚可怜，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叶锦之转过头，看向了旁边的玄雅韵。“雅韵，你觉得这位鸣凤公子如何？要不要帮你叫牌……”
    “不要。”玄雅韵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嫌弃之色。“男不男女不女，如同宦官一般……我不喜欢这样的。”
    叶锦之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
    几个新人很快便被分了出去，价格都不低。最后上场的，才是醉风楼的几位头牌公主，柳公子也在其中。
    “柳公子上台了。”叶锦之提醒了一句。
    “今夜要不要买下柳公子，让他陪陪你？”
    玄雅韵还是摇头，不过她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先前缓和了不少，语气和眼神之中也没有半分嫌弃之色。“我不是那种人，我今日想来这里……不过是凑凑热闹罢了，我从未来过这种地方。”
    柳公子算得上是醉风楼最受欢迎的头牌，许多女客都是冲着他来的。但柳公子是卖艺不卖身，他有一身好琴字，许多女客花重金也只是为了听他弹奏一曲。
    “柳公子……”
    柳公子一上台，楼下女客便大声呼喊起来。叶锦之微微眯起双眸，认真看着热闹，不知道柳公子今夜会被谁买下。
    同时，她也在观察着玄雅韵的面色，不知道玄雅韵能不能沉得住气，能不能眼睁睁看着柳公子被别人买走。她还没有告诉玄雅韵，柳公子卖艺不卖身……
    “我出五千两……”
    “一万两，我出一万两银子。”
    “柳公子今晚一定归我。”叶锦之看向了喊价一万两的方向，竟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她也是认识的，这男人在北岳国也算是人尽皆知的。南街韵财钱庄的老板，面目丑陋身形及为肥腻，而且是断袖之癖，平日里经常出入宦馆那种地方，他才是醉风楼真正的常客。
    玄雅韵自然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男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不敢想象，这民间竟然还有如此混乱的地方，断袖之癖？
    只是，那男人模样实在是太恶心了，要让柳公子伺候这样的男人……
    想到这里，玄雅韵不由打了个哆嗦，想想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一万两一次……”
    “一万两两次……”
    玄雅韵张了张嘴，正想开口，楼下传来了柳公子的声音。
    “多谢韵财庄主的抬爱，只是……在下今日还有一位旧友，改日一定好好陪韵财庄主喝两杯。”
    柳公子说完，转身便离开了高台。当众驳了大财主的面子，柳公子没有丝毫顾虑，尽管大财主面色有些难看，也有醉风楼帮他解决，毕竟他才是醉风楼真正的头牌。
    失去了柳公子，醉风楼就不止失去一位大财主了。
    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幕，玄雅韵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切，叶锦之全都看在眼里，她勾了勾唇角……看破没有说破。
    叶锦之起身坐回了方才的位置，玄雅韵也跟了过来。两人刚坐下，柳公子便推门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坛。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柳公子客气了，只是……让柳公子失去了一位大财主，听闻韵财钱庄的掌柜的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柳公子当众驳了他的面子，真的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