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不见他。
与此同时,我胸口的令咒却突然开始发烫,就像被人平白无故在身上泼了杯开水,让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刺目的红光透过我胸前的布料映射出来,一时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像一枚闪闪发光的巨大灯泡。
——是圣杯。
我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引动令咒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之中感受到圣杯的存在,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怀疑这个世界之中其实并没有圣杯的存在,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感应到过它的存在。
但是我现在感受到了,甚至能感受到它实际距离我不远,但却又好像有一层隐约的隔阂将我们隔开,就仿佛触手可及,但它却被放在一个我看不见的匣子之中。
我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块我再熟悉不过的地界转了几圈,依旧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有这些互相厮杀的妖怪数量越来越少,地面被浓稠的鲜血从头到尾洗刷了一遍,以至于一脚踩下去的时候,都能感到湿漉漉的黏腻在脚底粘连。
神差鬼使的,我绕到了原本应该是咒高专正门的位置,定定注视着面前幽暗广袤的森林,恍然之间似乎看见了熟悉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泡沫幻影一般浮现出来。
……不。
短暂愣神片刻之后我就清醒了过来,望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科学校”这几个大字,抬手碰到了校门冰冷的轮廓。
这不是我的幻觉。
几乎是本能的,身体在我的大脑意识过来之前就带着我闯入了学校之中。
这里和我离开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一切都熟悉的让人眼睛胀痛。我一时间莫名有些眼睛胀痛,但是如今的现状由不得我多愁善感,看见学校之后我才意识到那些妖怪们到底汇聚在哪里。
到底是离开学校有一段时间了,因此我的记忆有些模糊,如今整个学校的轮廓显现出来之后,我终于意识到它们到底聚集在哪里,又聚集在谁的身边。
所有鲜血都朝那个那人的脚下汇聚,所有咒灵都因此朝他们的主人臣服,而在鲜血与诅咒的最中央,那个人是我曾经最亲昵的同伴之一。
穿着僧衣的高挑男人看着背影都让我有些陌生,我恍然间意识到夏油似乎更加高了,也更加强壮了——头发似乎也更长了,所以才没有梳以前那个把所有头发都抓起来的丸子头,而是散了一半下来,足以见证他并没有受到太多工作的困扰以至于脱发。
“夏油——”
我下意识脱口喊道,但是在他的背影无动于衷时却又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这里没有时空裂缝。
我看见的,只是一段投影。
但是凭什么——
我攥住手中咒具的手用力到刺破了掌心,鲜血从我的掌心之中漫出,最后从指缝之中滴落,这一切都让我并不在乎。
凭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我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功亏一篑?
一定有办法的。
这些妖怪是货真价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的,这点毋庸置疑。虽然不知道夏油到底用什么手法才将他们如同咒灵一般驯服,但是既然他能够隔着这个世界操控这些妖怪,那毫无疑问,如今在这里,他也一定能有办法把这些妖怪召唤过去。
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之前磋商的计划了,反正那些计划都是为了我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定制的,如果现在就能回去,那些计划也毫无用处了。
咒灵球一枚一枚消失在我所在的空间之中,这些如同在器皿之中互相厮杀的蛊虫一般的妖怪一个个倒下,也终于诞生了最后一个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赢家。
我冷眼看着那头面目狰狞的妖怪倒在血泊之中抽搐挣扎着翻身,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伏趴在地上舔舐着这些汇聚了妖怪一生生命的鲜血恢复体力,上前一刀刺穿它的额头,砍下了它的脑袋。
让我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吧,夏油。
我甩掉刀上的鲜血,看着这些咒灵球一个接着一个汇聚到夏油的身边,然后就像与他毫无隔阂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一点波动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见到这样的景象,我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不可能它们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过去,我却不能回去。
我走到夏油的身边,他看不见我,也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但是我却看得到他的存在,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但是想必一定是过去了不少的。他的眉目轮廓已经变得非常清晰,少年时期仅有的几分稚嫩也早就从他的脸上消失。
他依旧眉眼弯弯的唇角翘起的像一尊佛陀,但是他如今正在做的事情,我却能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慈悲的好事。
我还记得从那个幻境之中,在黑绝的记忆之中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
夏油叛逃了,他与五条分道扬镳,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么如今……
你又为什么要回到学校来呢,夏油?
我不愿意去想,但是事情却依旧在我的眼前继续进展下去,我无法阻挡,更加不可能阻挡。
那又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一切?
*
夏油杰看着面前这个一进学校就被判处了死刑的学生,又忍不住觉得有几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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