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在手上的咒力一下子扩散开来,硬生生支撑开覆盖在实体之外的黑泥,我对上黑泥之下明明没有眼珠,但是也依旧让我感觉到了绝对是惊惧万分的眼洞,冲这个来历不明还在我面前神神叨叨的家伙露出一个不算友好的恶劣微笑。
“抓住你啦,”与轻快上扬的尾音并行的是我用力捏下去的手掌,“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但是这一下却抓了个空。
残留在我指缝之中的是失去支撑之后正在流淌下来的黑泥,黏腻而又湿滑,仿佛抓了一滩烂泥在手中,但是却奇异的没有一点残留。
黑泥失去支撑之后尽数落下在地上汇成一滩,即便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任何污渍,但是光看这样子也都足够让人敬而远之了。
“逃命的手段还挺多的嘛。”我敷衍地夸奖了一句,甩了甩手看向那个失去了保护套之后显得格外瘦弱伶仃的细长黑影,诈道:“看来之前能让你逃了也不仅仅是我的失误嘛。”
“你以为同样的当我还会上第二次吗?”我意识到我肯定踩到他的雷点了,不然他没有道理hi这么炸:“况且你以为在你失去自己的咒术之后你还能对我怎么样吗?”
“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
“真是抱歉了,现在被我这么区区一个人类按在地上打的到底是谁啊?”
这话我就不乐意了,谁看不起谁似的,我嫌弃你是个怪物了吗???
物种歧视可要不得。
而且现在还没到死路呢。
我眯着眼紧紧盯着他,意识到除非陷入绝境,不然这个怪物绝对不会在我面前把那个他要找的东西弄出来的。
是叫……圣杯的吧?
而且夺走他的力量是什么意思?
……不要啊,我不想和这种东西有这么深的纠葛啊!
一想到我说不定和面前这个完全看不出是人的东西渊源颇深,我顿时感觉如遭雷击心中天崩地裂,但是到底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露出倪端来,打算再从他口中诈点什么出来。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遇见的第一个和过去的我有所关联的对象,不把他身上能抖落出来的东西榨干净了未免也太可惜了点。
周围的火越烧越旺,隐约之间我感觉外围的火焰似乎朝着中心的位置逼近了些许,因为我感觉周围越来越热了,已经差不多快要临近人体能够承受的高温的极限了。
包围圈在缩小吗……看来东西一定在我们附近,不然缩小了包围圈,泉奈还在外面,他对于异常能量的感应可比我敏锐多了,被泉奈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我下意识留意周围的环境变化,并没有太把面前的怪物放在心上。
大概知道了他的脱身手段之后,我就不是很在意他本身了。
毕竟这家伙实在是弱的可怜,弱到我都有些不忍心殴打他,实在有些担心一旦开始殴打他就会被人当成在霸凌弱小可怜——除却气息隐藏的非常好这一点,这家伙着实不需要我提心吊胆。
但是不动手也不行。
毕竟要是不把这种善于隐藏的狡猾家伙打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是逼不出他用最后手段的。
这几年我也和这种人打够了交道,因此动起手来的时候格外的不留情。
反正只要能留一口气就足够了。
而且显而易见这家伙很惜命,大概不需要花太多力气就可以逼他用上底牌了。
我一边动手,一边漫不经心地在心中这么像。
“二宫杏——!”他似乎是恨毒了我,被我逼的没办法了,才一边狼狈地躲着攻击一边放狠话,“你别以为——”
“嘘,”我一拳差点干穿他的脑袋,这时候才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战斗中分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况且我也没兴趣听你撂狠话。”我冷漠地看着他:“丧家犬就该夹着尾巴老老实实闭嘴,我还没有空到可以听你的狺狺狂吠,我可是很忙的。”
我讨厌他,相当、极其的讨厌。
为什么?
我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也没有一点要悔改的意思,只是在心中冷酷的分析自己现在的心态,毫无例外,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了我的生前。
想必一定是我之前活着的时候被他坑了才会这么恨他。
这么讨厌的话……到底是坑了我什么?
想到这家伙不明的身份来历,和这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泥,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卫宫偶然之间透露出来的我曾经的死因。
不仅仅是脖子上的那个割断颈动脉的伤口,还有贯穿了我额头的木/仓伤。
……莫非是这家伙干的?
不可能不可能。
一想到杀了我的有可能是我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就打心底里排斥,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沦落到这般境地。
要是真的是被这家伙杀的,我也别复活了,还是现在就跳到南贺川里面把自己淹死算了。
但不是他杀的我,他为什么对我复活的事情这么清楚?一拨人杀人,一拨人收尸吗?这家伙要我的尸体干什么?
倒不如说……
他想对我的尸体做什么?他想要复活我做什么?
而且他说的我夺走了他的令咒这件事……不会吧,卫宫和莫德雷德之前是被他召唤出来的?莫德雷德也就算了,卫宫到底为什么会回应他的召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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