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台摄像机太厉害了！”钟智纹赞了一声。
    林楚看了几眼镜头，点头：“是不错，不过刚才那个镜头没拍好，阿发的眼神斜了，看的地方不对，重拍一次。”
    电影还在拍着，林青暇的戏已经结束了，她没再来过，而中森明菜的粤语和国语水平大有进展，勉强可以交流。
    她的表情一直很冷，只有在面对林楚的时候才会真正笑出来。
    最近这段时间，林楚还在写歌，邓俪郡要回来了，他总得写几首歌给她，下一张专辑的主题是唱给自己的歌。
    他用了一些心思，至于中森明菜，他也为她写了几首国语歌，不过下一步，他还是打算送她回日本，她的舞台在那里，那里才是她成名的地方。
    对于中森明菜，林楚真是很满意，她的表现很出彩，将一个孩子的心态完全演活了。
    周闰发的适应能力很强，三天之后就完全适应了主角的身份，林楚还补拍了几个镜头，一开始中森明菜被家暴时的镜头有些失真。
    她当时嘴角红肿出血，他递了随身的白手帕给她时的眼神不够赤诚，总有些漠然，没有那种复杂感，比如说是恻隐之心。
    重拍之后，中森明菜接过纸巾时，手颤抖着，但整个人却一下子活了过来，仿若一缕阳光照进了她的心里，她不再是无依无靠。
    “好了，收工！”林楚的声音传来，接着大声道：“8月15日我要去美国一次，大家先休整一下，也可以去赚点外快，等我回来时再通知大家。”
    几人应了一声，任适关勾着成魁安的肩头道：“喝酒去！”
    “走，竞生，一起去。”成魁安笑了笑，一群人离开。
    林楚起身活动了一下，周闰发凑了过来，笑了笑道：“林生，一起喝一杯？”
    “好啊，加晖，一起……小雪，你也一起吧。”林楚招了招手。
    中森明菜笑眯眯凑了过来，清绝的脸上透着笑容：“好啊。”
    “林生，我得陪女朋友。”梁加晖凑了过来。
    林楚伸手拍了拍他：“那就一起叫过来吧，今天我请，咱们吃烧鹅去。”
    “好啊，我打电话。”梁加晖笑了起来。
    几人收拾了一下，林楚把和田、钟智纹和张书平也叫上了，其他人这时都已经走了。
    九龙油麻地，灯红酒绿，五男两女凑在一起，围了一张桌子，就坐在路边，桌子上摆着十几道菜，放着几杯啤酒。
    夏日的湿热浸入了皮肤上，带着几分的燥，冰凉的啤酒下肚，解了一身暑气。
    林楚解开了衬衫的领口，卷起了袖子，他本来穿得很正式，白衬衫配着黑色的七分裤，这是他特意让钟记做的，让他看起来很时尚，这一卷袖子却是多了几分的野性。
    周闰发轻轻问道：“林生，听说我们这部电影要参赛戛纳电影节？”
    “有这个打算，所以我才没有急着拍出来，今年之内完成就行，到时候送到戛纳那边过审，等到戛纳电影节之后再在香江上映。”林楚点头。
    在香江影史上，到1980年为止，共有两部电影参加过戛纳电影节，一部是1962年的《杨贵妃》，导演就是李汉翔，另一部就是1975年的《侠女》，导演胡金全。
    不过这两部电影得到的都是技术奖，没有获得主竞赛单元的大奖。
    林楚的志向不只于此，这一点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杀手不太冷》这部电影的确是很优秀的一部电影，符合法国人的艺术要求。
    李殿欣在一侧点头：“林生很厉害，只不过要想在戛纳得奖很难的，尤其是亚洲电影，几乎没有机会，因为我们的一些审美与欧洲那边还是有所不同。
    这是我爸爸的话，他说1953年日本导演衣笠贞之助的《地狱门》获得金棕榈奖是亚洲电影的第一次机会，香江电影却是一部都没有。”
    林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李汉翔的确是有资格去点评这样的事情。
    中森明菜在一侧认真道：“林桑一定能得奖的，而且说不定还是金棕榈奖呢。”
    “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林楚看了她一眼，脸上挂着笑意。
    她就坐在他的身边，穿着一身香奈尔的裙子，白色的长裙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有一种精灵般的感觉。
    “因为我觉得这是一部有深度的电影，不被世俗所认同的爱情，最终走向毁灭，却又迎来新生。
    男人的牺牲成全了女孩了的未来，或许这才是真正纯粹的爱情吧，哪怕没有什么承诺，没有什么物质，但却就是让人一辈子也忘不掉。”
    中森明菜认真道，林楚一怔，深深吸了口气，她真是看懂了这部电影，甚至还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理解。
    她的爱情想来是很纯粹的吧，怪不得还会为爱而割腕自杀。
    林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小雪，爱情固然是美好的，理应也是纯粹的，但求而不得的时候，你也应当放下的。
    我这部电影描绘的是人性，但要是现实生活中，你遇到了那种人渣式的花花公子，也没必要寻死寻活的，有的是办法面对。”
    “什么办法？”中森明菜认真看着他，眼睛很大。
    林楚伸手揉了揉额角道：“这个话题私底下讨论，这儿人多。”
    几人笑了起来，中森明菜吐了吐舌头，梁加晖在一侧轻轻道：“老板，要是去戛纳的话，我是不是也能跟着去？”
    “能啊！”林楚点头。
    梁加晖笑了笑：“可以去旅游了，我可是很想那片海的。”
    “香江也不是没有海！”李殿欣在一侧哼了一声。
    梁加晖摇了摇头：“海与海也不一样，总是得去见识一番的。”
    林楚举杯：“好了，喝酒。”
    几人举杯撞了一下，中森明菜也偷偷倒了点酒，举杯时却是被林楚压了下去，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喝果汁就好了。”
    中森明菜抿了抿嘴，只能举起果汁杯，几人撞了一下，慢慢喝了起来。
    林楚看了李殿欣一眼，她和梁加晖之间成不了事，用不了几个月就分手了，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她的家境优异，玩久了自然也就容易变心了。
    一边吃一边喝着，周闰发时不时问几句电影的事情，他也一直在揣摩着角色。
    中森明菜的中文好了许多，国语和粤语都有进步，勉强可以沟通。
    一顿饭吃完，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各自散了回家，桌子旁只是余下林楚、中森明菜与和田了。
    “和田，你想得怎么样了？”林楚扭头看了和田一眼。
    他想让中森明菜回日本发展，总是需要挂靠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