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季敛一口否认。
    他垂下敛眸，在切着盘中那块牛排的时候，不经意地瞟了几眼右手。
    莫名地，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帧帧画面，扰的他那颗心都无法平静下来。
    “没有就好。”九梨懒得拆穿他。
    她收回落在他头顶的视线，心情极好的咀嚼着嘴里那块肉，任他在那儿胡思乱想。
    小提琴的声音，渐渐停下。
    站在一旁的琴手，悄然退离了那张桌旁，留下烛火在空中摇曳出潋滟的碎光。
    高脚杯轻轻碰撞了一下。
    季敛抿了一口醇厚的红色酒液，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这个酒还不错。”
    九梨盯着他的喉结。
    她晃动着高脚杯，微挑的眼尾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嗯，是挺不错。”
    这接二连三的‘勾引’。
    如同一阵细密的电流，拂过季敛的四肢百骸，带起了一阵酥麻的痒意。
    他抵了抵后槽牙，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好迎着那道含笑的目光。
    见他的眸光愈发晦暗，宛若湖面的旋涡，想将她拖曳而下。
    九梨适可而止的咽下喉间的话。
    她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试着转移话题：“阿敛，这里的夜景很漂亮。”
    “嗯。”季敛低笑一声。
    他凝视着她的侧颜，眼底泛着的点点碎光像是璀璨的钻石，熠熠生辉。
    哪怕九梨不曾与他对视，都能感受到他投来的眼波，有多么的炙热。
    她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在那道缱绻的视线下，缓步走到他的身旁。
    “阿敛。”九梨环抱住他的脖颈。
    季敛将她揽入怀中，抵着她圆润饱满的额间，低喃：“怎么了？”
    “你别那样看着我。”
    “为什么？”
    “我会忍不住想亲你。”九梨微微抬起下颚，白皙纤长的手攥住了他衬衣的衣领。
    柔软的唇一贴上来，季敛揽着她的力道便收紧了些，似是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滚烫的呼吸交织着。
    浓郁的酒香充斥着彼此的口腔。
    玫瑰花瓣被清风拂落在季敛的膝盖处，滟丽的红与极致的黑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轻轻浅浅，如同那个绵长的吻。
    “嗡——”
    一道突兀的震动声响起。
    暧昧的氛围，在霎时间被打破。
    率先退离的九梨，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与她频率不同的心跳来平复呼吸。
    季敛把她再往怀里拢了拢。
    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在方若淑那道焦急的声音传来之后，清隽的眉头蓦然蹙紧。
    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九梨下意识的坐直，眼底蒙上的那层水汽亦缓缓消散。
    她听不清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安静的等他打完后，才问：“阿敛，怎么了？”
    “外公生病了。”
    “严重吗？”
    “妈没说。”季敛放下手机。
    他想起上次在那扇门后所见到的那张苍老的脸，一种难言的愧疚，再次浮上了心头。
    “别瞎想，我们先去看看。”九梨不忍见他一身低气压的样子，出声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她迅速起身，拧起椅凳上的包袋，便牵着他的手匆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