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沈麒没有迟疑。
    他看向那只不礼貌的手，拔高的嗓门儿里夹杂着烦闷：“不管我嫂子简单还是复杂，都比你有素质哈！”
    “你......！”黎卿沫气得不行。
    她攥紧拳头的那只手，再度用力，掌心都被掐破了皮，连指甲缝里都沾染了血丝。
    但尽如此，她还是感觉不到疼。
    “咋地？”沈麒欠揍的扬了扬头，嘴里叼着的烟都跟着抖了抖：“你还想跟咱吵吗？”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嘲笑，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的黎卿沫，心肝脾肺都开始跟着疼了。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盒女士烟，借着那尼古丁，让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周身的烟雾散去，那脸上的神情才恢复了以往的温婉。
    黎卿沫看向乖软坐在椅等上，等着侍者上菜的女人：“孟小姐，我很快就要和萧哥哥订婚了。”
    “嗯，恭喜。”九梨轻勾着唇。
    她用摆在面前的叉子，叉了一块刚端来的小点心，那漫不经心地模样，像是毫不在意。
    但落在黎卿沫的眼底，不过是一个苦苦强撑的假象罢了。
    她执起香水，往脖颈处喷了一下，掩盖那股烟味：“到时候，我会亲自送上喜帖的。”
    “亲自？”九梨顿了顿。
    她鼓着腮帮子，扑闪着那对纤长的睫羽，流转了眼波：“我还以为是季菲送来呢。”
    “这种事情，当然是我和萧哥哥亲自上门，会比较有诚意。”
    黎卿沫把‘诚意’二字咬重了些。
    她摩挲着香水的瓶口，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对方会在她订婚宴上，痛哭流涕的表情了。
    见她的眼底，突然迸发出了一种得意及迫不及待的光芒。
    九梨兴味的挑了挑眉，连音调都都跟着上扬了几许：“嗯，希望我能等到你的喜帖。”
    “一定。”黎卿沫的语气笃定。
    俨然已经陷入幻想之中的她，连先前的坏心情都随着那场美梦，一点点消散了去。
    甚至，怎样都不愿醒来。
    **
    另一边。
    处于走廊尽头的一处吸烟区里，两个男人倚靠在栏杆上，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都市。
    泛着浅浅光芒的烟雾，仿佛在他们之间设了一个屏障，始终都有一个跨不过的距离。
    “什么时候开始的？”周霆萧将手搭在微凉的栏杆上，那张冷硬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的语气没有质问，但掩在微颤音线下的情绪，却不及平日那般淡然。
    “如果我说，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动心了，你会怪我么？”陆淮予收回了落在那一片繁华中的视线。
    他勾着薄唇，喉间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如同深夜电台里播放的乐曲，使人静下心来。
    周霆萧沉默了片刻。
    他抖了抖烟灰，转身走到了一旁的空沙发上，翘着腿：“她很漂亮，你会动心也正常。”
    陆淮予哪里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他不急不缓的掐灭了烟，坐在另一张空沙发上：“有时候，一见钟情并不是因为长相。”
    “那是什么？”
    “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
    周霆萧应了一声，没有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