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雪见他不语。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之意，“没有话说了吧？我抛开这件事不说，就谈谈你进府之后的事情。”
    “芸汐为了替你疗伤，修为跌一个境界。”
    “后又为你打通灵脉，修为不仅又跌两个境界，还一夜白头！”
    “她那些侍夫，起初都好好的，现在是一个一个离芸汐而去，芸汐还嚷嚷着这辈子就只有你。”
    “你看看，这一件件倒霉的事情，哪一件与你无关？你就是芸汐的克星！”
    洛衍神色变得有些苍白，双手抱住脑袋。
    “克星”两个字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不是克星……不是……”
    慕容凌见他神色有些痛苦，立马碰了碰白凤雪的胳膊，“闭嘴，别说了。”
    “什么“别说了？”白凤雪仍然一脸怒意，“我说错了吗？就因为他，现在芸汐家族继承人的位置都不要了。”
    “要是继续这么下去，我怕芸汐有一天会选择离家出走。”
    从小白芸汐都被她当作继承人培养。
    曾经虽然在男女感情上不开窍，但在他眼里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处事利落手段狠辣，能让所有人畏惧。
    可以现在，完全变了，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洛衍抱着头的手在发抖。
    头疼得厉害，仿佛快要爆炸。
    房门口处，鱼落急忙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恭敬道：“家主，洛衍小主他现在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还是等大小姐回来再说吧。”
    白凤雪闻言，视线落在了洛衍身上，冷哼一声道：“你就那么脆弱吗？装给谁看？”
    “我就是等芸汐没在才来找你的，她在的话只会护着你！”
    洛衍神情痛苦的摇头。
    “求你别说了，我不是克星……不是克星，也没有目的，我就是爱妻主……”
    白凤雪听见这话，嗤笑出声。
    这话怎么可能会相信？
    刚开始进府那段时间，对自己女儿的态度那么冷，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倒是说是爱，太假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现在已经达到了打开灵脉的目的，下一步就是利用我女儿为了洛家报仇吧……？”
    “我想真的为你报了仇，你就不会再说爱她的话。”
    “她可真傻，怎么就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洛衍有些摇晃的起身，神色恍惚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利用妻主。”
    “没有！”他猛然挥手，将桌上的茶壶水杯掀翻在地，“我不会利用妻主，永远不会！”
    茶壶里的茶水是滚烫的，洒了一些在白凤雪的手背上。
    他自己白皙的手臂也被茶壶烫红了。
    白凤雪看了一眼自己发红的手背，气愤道：“你脾气倒是挺大的，不承认也没有用。”
    慕容凌有些看不下去了。
    拉住她的胳膊就吼道：“够了！”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复杂，他就一个弱男子，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白凤雪甩开他的手，从储物戒里拿出一袋儿灵石，还有几张地契放在桌上。
    “这里面是一千上品灵石，有庄子的地契，房契和店铺的都有，拿着这些就离开白家。”
    不等失魂落魄的洛衍开口，她就拂袖而去。
    慕容凌头疼，柔弱对洛衍道：“别听她的，她这是在气头上，等芸汐回来再说。”
    “你……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去想。”
    他说完便紧跟着白凤雪离开。
    洛衍看着桌上的灵石和地契房契，脑子一片空白。
    颓废的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喃喃细语，“我没有利用妻主，我不要离开她……”
    鱼落将地上茶壶水杯的碎片捡了起来，以防划伤洛衍。
    捡完以后，她现在洛衍身前，安慰道：“洛衍小主，别想太多，等主子回来再说。”
    “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主子对你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不会误会你是利用她。”
    洛衍没有说话，眸色中情绪复杂。
    看上去很纠结，很痛苦。
    鱼落见他如此，咬了咬牙，抬手就是一掌劈在洛衍后脊处。
    洛衍很快晕了过去。
    “对不起，我也只能这样做。”
    她知道劝说是没有用的，要是继续清醒着，肯定会胡思乱想很多事。
    ……
    此刻白芸汐正在曾经的洛府里。
    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有的地方已经垮掉。
    地上还有一些曾经留下的血迹，已经变黑了。
    走进里面之后，感觉到有些阴森，整个院子都充满一股凉意。
    “裴陌？你在哪儿？快回来，有事找你。”
    话音刚落，裴陌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身上还带着酒气。
    他有些不悦的抱怨：“你早不叫我，晚不叫我，偏偏在美人要投怀送抱的时候找我。”
    白芸汐斜睨了他一眼，“现在你不怕会成为女人的玩物了？等哪个女人把你看上就娶你回府，当第五个侍夫，甚至是第十个侍夫。”
    边说边四处打量。
    越往里面走，越杂乱。
    院子里全都是花瓶碎片，四分五裂的桌椅板凳。
    只是从这些场景就能看出，当年灭门的时候有多惨烈。
    裴陌跟在身后疑惑道：“你就在这里，能找到什么？”
    白芸汐顿下脚步，回过身仰头看向他道：“耗费一点你的灵力，重现当年的场景，我就有办法查到有哪些人参与。”
    裴陌一听，面露惊讶。
    这哪里是会耗费一点灵力？
    明明就是会耗费很多灵力！
    “白芸汐，你叫我过来就是想利用我，你这没良心的，灵力你也有啊。”
    白芸汐双手环胸，冷着脸吹了吹额头上的碎发，不咸不淡道：“我是你的主人，让你做事有错吗？”
    裴陌：“主人就了不起吗？”
    哎……
    “真是命苦，开始吧。”
    他走到了堂厅玄关处，盘膝而坐。
    双手掐诀，手指尖红光环绕，很快整个宅子里的天色变得灰蒙蒙的。
    让人感觉死气沉沉，还无比压抑。
    白芸汐走出房门，耳边渐渐出现了声音。
    眼前开始浮现出当年灭门时的场景。
    一群带着鬼面面露的人举着血淋淋的长剑，见人便杀。
    啊——
    “救命……救命……”
    “不要啊，求你们不要再杀了，都说了没有！”
    一个杀手拿着剑冲进了屋内，穿过了白芸汐的身体，将躲在桌下的小女孩儿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