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一脸不悦，盘膝坐好后，冷声道：“妻主，麻烦你以后不要对我这样，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白芸汐：就这样讨厌自己靠得太近吗？既然讨厌，那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得了。
    “行，以后保证不会再这样，别说话了，我要开始了。”
    “等会儿我没有停下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离开。不然，我会死的。”
    洛衍：“好。”
    两人相对而坐，白芸汐双手掐诀，掌上冒着紫色光晕，神色严肃的附在了洛衍的胸膛之上。
    洛衍感觉到一股气流在经脉中游走，只是走得很慢很慢，仿佛有什么堵住一样。
    这也让他变得有些痛苦，但想到只要打通就能修炼，他还是坚持忍着。
    白芸汐就像在和什么东西做抗争一样，不断用灵力艰难的推动堵塞的灵脉。
    脸颊上渐渐布满汗珠，手臂都在微微发抖，紧锁的眉头就能看出，她此刻很吃力。
    这才刚开始，后面会更加艰难。
    洛衍能感受到那颤抖的手臂，同时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筋脉中那两股对抗的力量。
    现在终于明白其他人为什么说他这个没办法打通了，要是替他打通，耗费的不只是一星半点的修为。
    没有人会傻到用自己的修为是拯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不是妻主的妻主为何要这么帮他？
    他们只是不曾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发丝也被汗水打湿，白芸汐脸色很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洛衍看着她的变化，心情很是复杂。
    现在才打通不到一半，要想真的全部将灵脉打通，还得花时间，越到后面越废时间，越废修为……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白芸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虽然满身是汗，到浑身冰凉。
    洛衍见她如此还在坚持，心里很是愧疚，“妻……妻主，实在不行就停下吧，再想其他办法。”
    白芸汐没有回答，还是坚持着。
    洛衍不敢动，也不敢离开，他怕真的会让白芸汐没命，那样就会愧疚一辈子……
    洛衍：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难。
    一夜过去了，鱼落一直守在外面，她见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心里还是很担心。
    但白芸汐交代过，不能贸然打扰。
    洛衍一夜也没有合眼，一直看着白芸汐。
    哪怕身体再疼，他也没有吭声，因为他清楚，白芸汐比他更痛苦。
    此刻，白芸汐的头发渐渐发生了变化，本是乌黑的发丝，颜色慢慢变成了白色。
    洛衍：“……”震惊。
    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里慌了，“妻主，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成这样，停下吧。”
    白芸汐脑子里，裴陌摇头叹息道：“这苦肉计不错，黑化值直降到50％了，再接再厉主人。”
    白芸汐没有说话，还是认真的施法。
    现在是到最关键的时刻了，堵塞灵脉的杂质汇聚到了丹田之处，形成一个小球。
    白芸汐用灵力将其包裹，施法挤压，越压越小，直到蚕豆大小后，才从丹田处往上一步步顺。
    洛衍感觉到有东西往上游走，很快喉间一股血腥味。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鲜血中有一个黑色的东西。
    白芸汐终于收回了手，疲惫的看了一眼他吐出的杂质，手一挥动，那杂质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她嘴角微扬，“可以了，你……你以后可以修炼了……”
    虚弱的声音刚落，她就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妻……妻主！”
    洛衍伸手摸了摸那一头白发，两眼一翻，倒在了一旁。
    门外，鱼落听见声音，立马推门而入。
    看见床上一头白发的白芸汐时，整个人吓了一跳。
    ……
    两日后，白芸汐终于醒了过来。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已经变为了白色。
    鱼落见她醒来，立马走了过去，“主子，您终于醒了，都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白芸汐活动了一下脖子，笑道：“难怪我觉得浑身酸疼，原来是躺了两天两夜的结果。”
    “扶我起来吧，我想出去走走。”
    鱼落将她扶下床，当视线看见那如雪的白发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白芸汐坐在了梳妆台前，当看见那一头白发时，还是明显一愣。
    竟然变成白发了……
    “呵呵……变成白发好像也挺好看的，就是背影会不会让人认为是老太婆？”
    门口处，洛衍抬脚走了进来。
    听着她那自我安慰的话语，心情特别复杂。
    他无声的走至她身后，拿起梳子为她梳发，“妻主，你人美，什么颜色的发丝都好看。”
    “要是实在不喜，我可以为妻主染发，不会有人说你是老太婆的。”
    白芸汐看着镜中的洛衍，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看来为他打通灵脉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关系拉近了许多。
    “你都说我无论什么发都好看，那就没必要染啊，我并不介意。”
    “洛衍，现在你可以修炼了，要想根基稳，就不能急于求成，要一步一步来。”
    “鱼落，你带他去藏书阁，让他选择一本适合他自己修炼的功法。”
    现在帮他打通灵脉，再给他合适的功法秘籍，那就可以避免去接触邪修功法了。
    洛衍却不急道：“我为妻主绾好发再去吧。”
    他的动作轻柔，一点儿也没有扯疼到头皮。
    最后为她绾了一个半披式的百合髻，看上去多了丝温婉之气。
    白芸汐看着这发髻，连连夸赞，“你的手艺不错，这发髻很好看。”
    “妻主喜欢就好。”洛衍浅浅一笑，“以后我可以天天为你梳不同的发髻。”
    白芸汐闻言，掩嘴轻笑道：“我知道你是因为觉得愧疚，其实不必如此，我是自愿帮你的。”
    “别忘了，你可是说要保持距离的，我尊重你。”
    洛衍：“……”哑然。
    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堵。
    他的确很愧疚，听鱼落说，就因为为他打通灵脉，修为大跌。
    之前因为替他疗伤，从分神期跌到了出窍期，现在又从出窍期跌到了金丹一阶修为。
    整整跌了两个境界……
    鱼落上前道：“洛衍小主，走吧，属下带您去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