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终于反应过来,向后微仰,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拉得更近些,还被搂了一把。
之后的进展就有些不受控制了,两个人都变得不太理智。
拿手术刀的医生终究比不过玩车的,江绪被抱到了桌子上坐着,突然的悬空感让她不适应,习惯性要找个支撑点,她将一只手撑在身后,却不小心摸到了什么杂物。
有东西掉在了地方,是那支黑色的万宝龙钢笔,还有别的物件,不过不是电脑。
叶昔言伏了下来,凑近她的脖子。
江绪惊觉,伸手挡在了中间,推了推这人,但无济于事,迟了一步。
天上堆聚的云团浮动,不一会儿就吞噬了银白的月,屋里刹那间黑魆魆一片,夜色比方才还浓郁。
此时是真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像蒙了一张布。江绪扬了扬下巴,白细的脖颈拉出一条柔美的弧线。
当真正分开时,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乱的。
江绪抬手打了叶昔言一巴掌,不疼,力道很轻,更像是有意克制地拍了一下。
叶昔言不还手,抓住她的手腕,借机与之鼻尖相碰,而后顺势偏头,用脸在她暖乎的手心里缓缓磨了磨。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昔言说,跟她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周延没关系。”
江绪指尖都一抖。
停电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比预估的时间要长,并不是一会儿就能修好来电。
宾馆的电路太老了,设备也陈旧,连电表开关都是零几年那种拉闸式的老家伙,楼下的一群人跑来跑去,又是找工具,又是检查线路确定故障点,找东找西忙活半天,差点打电话给宾馆老板求助,最后还是小陈和何英正搭伙把这个弄妥了。
整栋楼的总电闸一推上去,各个房间立马透亮,熄灭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邵云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何英正的肩膀,嘱咐再检查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不要晚点又得再来一次。
何英正应下:“行。”
邵云峰随即上楼挨个房间查看情况,怕哪里会出状况,他最先到四楼,彼时原本严严实实关着的房间门虚掩着,一推就能打开。
他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推开门。
房间里,叶昔言和江绪各坐一条凳子,面前都放着电脑。
两人在忙事,处理先前没做完的任务。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江绪紧了紧手心,捏着那支被摔坏的钢笔,头都没抬一下。
桌面上还有些乱,少了几样东西。
邵云峰只是上来看一眼,见她俩都在忙,只问了两句,未做久留。
对别的队友而言,除了停电,今晚与往常一般,没什么两样。
夏夜燥热的风时吹时停,卷着树梢的叶子打转儿飞,外边的街道依旧沉寂,远远望去一派昏暗,整个镇子都陷入了静谧当中,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悄悄掩盖。
后一天与昨儿一样,大太阳,高温,气候干燥。
清晨的薄雾和露水散去,留下的只有难以忍受的晒和热,阳光就像是柴炉里的火,都快把路边的垃圾桶烤化。
天气预报显示最高温是39℃,室外温度更高。
今年最难捱的时期大概就是这时候了,全国各地都差不多,贵州也不例外,只是这边的山高植物茂盛,过了两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就还好,勉强还能出门走走。
车队只忙了一个上午,午饭过后,邵云峰不让大家出去,叮嘱所有人都待屋里歇着,没事儿别乱跑,就怕谁出去了会中暑。
本次车队的行程安排时间十分充裕,还要在大雁镇待五天,不急在这一时。
队里的人都守规矩,全听邵云峰的,谁都不出去顶着大太阳暴晒,有空就挤一屋玩牌唠嗑,既能打发时间,也能省电节约资源。
贺姐和罗如琦都去了叶昔言那屋,还把小陈她们拉上,凑堆用手机打麻将。
一屋人吵嚷,全都不消停,一会儿搬凳子找地方,一会儿下楼端吃的,干果瓜子全往上面端。
叶昔言对此不感兴趣,不怎么喜欢用手机玩麻将,一律不参与,任由她们如何糟蹋这间屋子。她在看手机,反复点进朋友圈再退出,不时又点进与卡通小人儿的聊天界面,打一排字,删掉,重新编辑,又删掉……反正就是不发送,可劲儿埋头折腾。
贺姐她们没太关注这些,玩了两把牌,忽然记起少了一个人,于是让得空的小陈去隔壁叫江绪,说是不能落下江教授。小陈立即去了,没两分钟就把江绪拉过来。
谁都不知道昨夜的那些隐秘过往,无从得知到底发生过什么。
贺姐见江绪的嘴唇有点红,还以为是之前吃烧烤上火了,便关切地问了两句,顺手就递给江绪一瓶凉茶,说:“上火了就别吃干果这些了,不然更恼火。”
挤坐在床边的叶昔言抬了抬眼,不打字了,停下手,眸光瞥过江绪的唇。
江绪没说话,默不作声进门。
两个人中间隔着的距离有点远,一个在桌子的左侧,另一个在右侧,相互不干扰。
江绪从头到尾都不看叶昔言,坐下了,摸出手机翻了翻,可又不加入麻将阵营中,只是在翻看微信。
叶昔言暗暗注视那边,一会儿,发了一张图片过去,随便找的表情包,一只“嘟噜噜噜噜”疯狂摇头的小奶猫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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