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片刻,还是一问到底。
“那你怎么看?”
江绪问:“看什么?”
叶昔言说:“她俩的关系。”
“别人的事,不知道真假。”
“如果真的呢?”
江绪依然不正面回答, 问她:“在国外没见过这种?”
叶昔言如实说:“见过, 但不常有。”
同性恋是少数群体,全世界都如此,各个地方都差不多, 只是风气有差别。
“国内也不常见。”江绪说道。
叶昔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江绪不急不缓地说,“旁人的想法不重要。”
还是在绕圈, 没讲到点上。
“那单论这种感情呢, ”叶昔言与之对视,又将话题拉回来, “换成是你,你会如何?”
江绪从头到尾都淡定,闻言,缓缓说:“顺其自然,看缘分。”
答案仍不够直接,可意思很明显了,不排斥这个,合适就能接受。
大抵是没料到这人会如此坦率,先前还在绕圈呢,这下却不兜弯子了,叶昔言还有点缓不过来,以为还得再逼问两句。她心头微热,滞了滞。
江绪的反应还是那般,没给多问两句的机会,说完就打开车门,侧身下去。
车子附近,离她们几米远的地方,队里的人都在那儿,小陈在安慰施柔,又是递纸巾又是好言好语地劝。
跟施柔关系暧昧的男人也在,他干站着杵在一边,眉头紧拧,既不出言宽慰,也没做别的。
而刘思敏,这位亦没上前。施柔不想搭理她,眼睛都哭得红红的。
大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便干预,更无从指责谁,没那个立场,只能帮忙打圆场缓和气氛。
闹剧没能持续多久,终还是刘思敏上去低低说了些话,之后施柔就不哭了。
叶昔言不关心这个,等差不多了,下车让开工做活,再这么耗下去得耽搁到哪个时候。
车队这次出来是为了拍照,找到杨家庄内有特色的地方取材,要为本地做一个景点打卡合辑。七个人被分成了两组,一组叶昔言带头,共三个人,另外两位是小陈和施柔,一组江绪带头,剩下的人都归她,包括刘思敏。
任务简单,可完成起来不容易,光是找地方就挺累人,拍照也累。
两组成员顶着日晒从下午两点就开始忙,到将近七点都还没结束。同一个地方,下午拍一次,日落时再拍一次,为了对比从而呈现出美感。
叶昔言那组先拍完,她让小陈带着施柔回车上歇会儿,自己则单独去找江绪她们。
江绪在拍河道,捕捉黄昏映流水的光景。
她没上前打扰,站在后方等着,直至江绪检查完照片要收相机了,才走几步过去。
似是知道她会来,江绪弯身收拾东西,背上包,问:“拍完了?”
叶昔言带了家伙过来的,晃晃手上的相机,“都在这儿。”
江绪伸手,“我看看。”
叶昔言将相机递上,左右环顾一周,发现少了一个人,小声问:“刘思敏呢,哪儿去了?”
“走了,临时有事。”江绪说,一一查看她拍的照片,挑出一张砖瓦房的特写,“这张不错,布局还可以。”
叶昔言凑上去看看,解释:“没人住的看房子,感觉看着很有意境就拍了。”
江绪翻了翻其它的照片,对她的摄影水平还算满意。
两人一直聊天,走到停车那里才不说了。
回到客栈已经八点,天都黑了。
车队没等她们一块儿吃饭,邵云峰做主给单独留了一桌,回去后收拾一下就能开饭。
施柔吃不下,一进门就上楼了,让大家别等,她不饿。邵云峰找到叶昔言问了问,知道施柔和刘思敏闹了架,但不清楚实际情况。
叶昔言不是多嘴的人,她能猜到是为什么,可不会告诉邵云峰,敷衍地表示不知情。
各人处境不同,不该管的别管。
晚些时候,叶昔言抱了一束花上楼,进屋就把花放江绪那边的床头柜上。
花是向杨河远杨老板讨的,征得同意后去花园剪的,新鲜娇嫩得能掐出水来。她倒是费心,躲下面弄了半天才弄好,没抱着散花上去。
这花自是送给江绪的,否则不会这么摆。
江绪早就上楼了,已经洗漱完毕倚在床头看电子期刊,见她直直走到旁边,放下一束花,也没多问,当时没看到。
叶昔言不绕弯子,说:“送你的。”
那束花全是红的,颜色相近,其中火色的月季居多,乍一看像是一束艳艳的红玫瑰。
——后花园里的月季本就不多,大红色的那些都被薅掉了,一朵没留,全在这儿。
江绪对花不感兴趣,只一眼就收回目光,不为所动地看期刊,眼皮子半垂,不疏离也不亲近地说:“谢了。”
叶昔言没盼着她能有多大的反应,送花的心思还算纯粹,觉得好看就送了,非抱有目的性而为之。
两人都是干脆性子,有些事翻篇,有些事开篇,相互都明白。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不必一字一句抻开来讲,点到即止就行,白天的对话相当于跨过了最后一道坎,该挑明的都挑明了,从前种种,往后种种,那都变得不一样。
叶昔言抓紧时间洗了个澡,然后找了一床新被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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