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一身天赋，无法修炼又如何显露？
    由于具备先天五行之体，在灵气本就充裕的虚界，即便没有特地去修炼，体内也蕴生出初始能量。
    只可惜……
    这些能量淤积在丹田里面。
    经脉闭塞，无法释放。
    当他因为激怒，下意识调动这股能量，结果经脉完全蔽塞，能量无法通过经脉，反而导致经脉疼痛欲裂——就有了之前，林羽看到的场景。
    “啊？！”
    听完林羽的解释，江流露出惊讶之色。
    但很快，惊讶被绝望取代，他勉强挤出一抹笑：“所以……我只能是废物。”
    虽然处于社会最底层，但是在全民皆武的虚界，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天生经脉闭塞是什么概念？
    若只是某一处，经脉受损或者闭塞，或许还有治疗可能。
    而他……
    天生所有经脉闭塞啊！
    难不成，把遍布全身的所有经脉，全部抽出来打通后塞回去？
    没错！
    换做地球上的普通人……
    反正地球上，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这种病得了也就得了，无所谓。
    然而，对于全民皆武的虚界，得了这病就等于绝症。
    根本治不好！
    别说他只是最底层，就算皇室、王族嫡系，也一样没办法治疗——没有任何治疗方法！
    “别人不行，不表示我不行。”林羽微笑。
    “前辈，您……”
    “不过……”
    林羽盯着他，一字一顿道：“首先，还记得之前说的话么？若我能帮你，你将唯我马首是瞻！”
    “记得！”
    扑通！
    江流再次双膝一软跪下。
    在他看来，林羽就是绝世高人，而林羽自称能治好，这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希望。
    “只要前辈能治好我，江流这条命……就是您的！”
    他磕头如捣蒜，泪水涟涟：“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被人欺负，我不想……再被踩在脚底下！”
    “先起来。”
    林羽摆摆手：“其次，还有一个考验。”
    “请前辈吩咐！”江流忙道。
    “治疗过程会很痛苦，但作为武者我完全可以，封住一些止痛的穴位，感受不到半点痛苦。”
    突然！
    林羽话锋一转，盯着他说道：“可是，如果想让我帮你治疗，我就不会封住止痛穴位。你要全程承受，治疗过程中的痛苦——受不了，就结束治疗。”
    为什么明明可以不痛，他却非要让江流吃苦？
    原因很简单。
    这是考验！
    对江流心性、毅力的考验！
    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哪怕对方天赋异禀，他也不打算收留。
    天赋高？
    还能比他天赋高不成？
    在虚界，根本不缺天赋高的人。
    “我愿意！”江流沉声道。
    “把衣服脱了，现在就开始。”
    林羽瞄了他一眼，说道：“经脉遍及全身，从躯干到哪怕一根手指，都有大大小小经脉通过。所以，治疗不是一蹴而就的，最少也要持续数日——以后，我每天晚上来这里，前提是你能受得了。”
    片刻后，江流只穿着一条裤衩，躺在没有被褥的破床上。
    林羽站在床边。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江流右臂上。
    “碎！”
    嗤！
    一丝很弱的真元注入。
    对他来说，这点真元微不足道，但对于只是普通人的江流，足以摧毁他的经脉。
    噗……
    仿佛能听到，经脉被震碎的声音。
    “啊……”
    江流瞬间全身痉挛，仿佛羊癫疯发作似的，手脚抽筋呈鸡爪状。
    痛！
    撕心裂肺的痛！
    深入骨髓的痛！
    那种痛，是他根本没法想象的。
    以前经常被欺凌、被殴打，但是被打的那种痛苦，跟这种痛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
    他额头上青筋暴突，嗓子里发出奇怪声响，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这还只是手臂上，相对末梢的经脉。”
    林羽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从四肢到躯干，等到了任督主经脉，比这要痛上十倍不止。受不了就说一声，说不出话点点头也行，我随时都可以终止，而且能让你立马不痛。”
    点头吗？
    江流很清楚，只要自己点点头，立马就不疼了。
    可是……
    不！
    虽然以前被殴打，也远不及现在痛苦，但被人欺凌时……
    何止是肉体上的痛？
    尊严的践踏……
    精神的摧残……
    比这，更痛！
    他用力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会放弃……绝不！”
    林羽看了他一眼，深棕色触手从指尖探出，刺入江流掌心皮肤之中。
    修复！
    先是震碎手臂上的经脉，然后再利用九天息壤修复。
    经脉被震碎很痛。
    修复时，则是把破碎的经脉碎片，重新拼凑并让碎裂处愈合，这个过程又何尝不痛？
    很快，江流昏死过去。
    同样也是很快，剧痛让他从昏迷中醒来，接着又被痛的昏过去。
    来来回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痛感终于彻底消失了。
    身下没有被褥的床，已经被汗水浸透。
    “明晚准时过来。”
    林羽取出几块灵晶，随手塞给他：“去买点吃的用的，顺便给你母亲治病。”
    “多谢前辈……”
    扑通！
    江流再次跪下，直接改口：“多谢主人！”
    等他离开后，林羽取出传讯符，低声道：“你买的那套房子，这附近有个叫江流的少年，白天你亲自过来一趟，逼问他今天遇到什么事，让他把我供出来——只要不死，那些严刑逼供的手段，都可以用上。”
    通话完毕。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朝小院外面走去：“最后一个考验，希望你能挨过去，否则……”
    能出卖救命恩人的人，就没有必要去培养了。
    出了江流这一出，前后又耽误不少时间，等林羽回到城主府，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至于接下来……
    他最不缺折腾人的手段。
    折腾谁？
    江流？
    不！
    对江流是必要的考验，这可不能算是折腾。
    折腾是带有敌意的。
    自然是指——姜青锋！
    姜青麟睡得着，所以一大早就起床了，林羽快天亮时才入睡，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他这边刚从卧室出来，姜青麟就巴巴跑过来。
    现如今，受到家族极大的重视，生活环境完全变了样，城主府上下对他的态度，也是180大转弯。
    当然，他早就看透了那些人，对此早已经宠辱不惊。
    之所以高兴……
    把昔日欺负自己的人踩在脚底下。
    那种感觉怎会不爽？
    他知道，林羽到底在盘算什么，自然明白接下来……
    林羽要带他去欺负人。
    “主人！”
    他赶忙迎上来，急道：“是不是可以出门了？”
    “注意称呼。”林羽皱眉。
    “是……秦羽，是不是可以出门了？”姜青麟赶忙改口。
    “那么急着去欺负人？”林羽瞄了他一眼。
    “我不欺负人。”
    姜青麟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怨毒：“因为，我欺负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