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哭笑不得。
    别说夏凌身为武者，本来就耳聪目明，哪怕普通人也能听到，凰尊走进来说的话。
    在夏凌看来，他是有急事离开金陵，肩负重任是能理解的，结果……
    竟然有时间儿女情长？
    得！
    生气了。
    “你怎么来了？”
    林羽心知，只能事后再慢慢解释，起身朝凰尊走去：“早上伤得可不轻，怎么不好好修养？”
    特训中，他绝不会厚此薄彼，对关系更亲近的人放水，反而……他还会给更亲近的人，制造更大的压力和伤势，尽可能压榨更多潜能。
    毕竟，三十多人竞争三个名额，他更希望突破仙道的，是跟自己最亲的人。
    尽管都是皮外伤，可……
    皮外伤不致命伤是没错，但如果不是一两处伤口呢？
    如果明天还要继续特训呢？
    按说，早上刚结束了特训，哪怕有丹药加速疗伤，傍晚也不可能恢复，凰尊应该在修养才对。
    “精神上的压力，比身体上的伤更要命。”她苦笑道。
    确实！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身居高位，虽然有时会公务繁忙，为组织处处劳心劳力，但是像这样的特训……
    何止她精神压力很大？
    大家都一样。
    被林羽植入假记忆，把他当成最恨的仇敌，在他的羞辱、碾压中抗争，直到遍体鳞伤、真气耗尽——这样痛苦的经历，每天都在重复。
    身体上的痛苦。
    精神上的折磨。
    时间久了一个个都快抑郁了。
    可没办法……
    危机越来越近，而且没有特定的时间，虚界随时有可能降临。
    因此，每个人都在咬牙死撑。
    “辛苦了。”
    林羽准备扶着她坐下。
    这是没办法的事。
    地球这边武者实力必须变强！
    从一开始，知道虚界和上古强者的事，他就对那些上古强者不感冒：那帮家伙带走了，地球上所有的资源，就跟小鬼子进村似的——却把人留下了。
    高手跑光了。
    资源带走了。
    留下一个资源匮乏的世界，以及数之不清的普通人。
    不过，那时候他对上古强者，仅仅只是心里很不爽，直至后来了解更多真相……
    坑战友！
    毁魔族！
    灭妖族！
    简直把卑劣演绎到极致。
    他还真不相信，这些人一旦降临地球，会带有所谓的善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比亚特兰蒂斯人更可恶，毕竟亚特兰蒂斯来自域外，是为自己的种族利益争斗，而那些上古强者……连自己人都一样坑！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壮大地球实力，等到虚界派人降临地球，且带有恶意的情况下……
    如何应对？
    所以，这场压榨潜能的特训，固然流血流汗很痛苦，却是为了将来不丧命。
    “不坐了。”
    凰尊摇摇头：“出去走走吧？透口气。”
    林羽一愣，随后点头微笑：“好！”
    他知道，持续的特训让大家，精神上压力非常大。
    工厂不在市区，而是在城郊。
    很快。
    两人钻进一辆轿车。
    在他们抵达之前，凰尊已经做各种安排，衣食住行都是面面俱到，其中也包括交通工具。
    刚进车里，林羽立马打开暖风，说道：“你坐后排吧，宽敞点顺便休息。”
    “要休息的不是身体，是精神。”
    凰尊笑了笑，坐进副驾驶室：“坐后面休息睡觉，能比睡在床上舒服？”
    “也对。”
    嗡！
    林羽点头驱车驶出工厂……
    路上车辆很少。
    尽管已经是四月初，傍晚气温依然降至零下，入眼处尽是白茫茫一片，整个冬天留下的积雪，在低温下没机会融化，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们去哪？”林羽开着车问道。
    “开到哪就是哪，不是非得有目标啊。”她看着外面的雪景，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好。”
    林羽点头。
    路面结冰车速比较慢，半小时后才进入市区。
    突然！
    凰尊远远看到，有一片地方挤满了人，不时传来欢呼声，于是说道：“去看看吧。”
    “你也喜欢凑热闹？”林羽一愣。
    以他对凰尊的了解，她从来不喜欢凑热闹。
    “现在需要凑热闹。”她撇嘴。
    也对！
    凑凑热闹心情也会舒缓，她现在就是精神压力大。
    她刚推开车门，却发现林羽在戴帽子、口罩：“这么怕冷？”
    “不是怕冷。”
    林羽苦笑，解释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整天待在组织驻地，普通人根本不认识，我可是名人……到时候，别人可就要看我的热闹了。”
    俗世中，认识凰尊的几乎没有，认识林羽的却多不胜数，他不知上过多少次头条……
    那是个面积很大的广场。
    四周用围栏，把普通民众挡在外面，围栏内是一条最高处，足有50米高的斜坡，蜿蜒向下。
    一群穿着专业运动服，踩着雪橇的年轻男女，正在最高处排队等待。
    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老外。
    没错！
    这是一种冬季运动项目——自由式滑雪大跳台！
    这种运动必须在室外，所以受到气候因素限制，运动员在不同的季节时，会去不同的地方训练。
    比如四月初。
    就连华夏东北地区，多数地方已经化冻，积雪根本无法维持。
    不过，这个小城市是例外。
    这里是东北的最北方，四月初积雪依然不化。
    正因为如此，体育部门在这座小城市，设立这么个雪上训练场：除了华夏运动员，还有很多国家的运动员，都会在三月到四月份，来这座小城市训练。
    由于这种运动受到，很大程度受气候影响，有对应资源的国家，都会开放训练场地。
    比如到了夏季的时候，华夏运动员也会前往，南半球某些国家训练。
    当然，要支付场地费用。
    嗖！
    一个穿着欧洲某国，训练服的男运动员，从最高处直冲而下。
    冲至跳台！
    腾空！
    1980度旋转！
    下一刻，运动员稳稳落下。
    围栏外那些本地观众，还有闻风而来的媒体，纷纷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虽然是日常训练，并非正式比赛现场，但这种运动极具观赏性，过程非常的赏心悦目，所以哪怕只是普通训练，也会吸引很多人观看。
    当这个欧洲运动员完成，跳台最上方在排队的，第二个运动员准备开动。
    那是个穿着华夏队服的年轻人。
    突然！
    就在这时，排在后面的一个男人，快步走来一把拉住他：“后面去！”
    另一边。
    “你不是什么都会么？”
    站在人群中的凰尊，脸上露出轻松笑意：“这个，你会不会？”
    “我会什么你会不知道？”
    林羽耸耸肩，苦笑道：“我学这玩意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