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匈奴、鲜卑、羯族、氐族、羌族。”
    张掖郡守府大堂。
    齐宣和许诺面面相觑，皆是神情凝重。
    “其中，羯族的图腾大妖，腾蛇已死……”
    齐宣眉头紧锁，“匈奴的图腾大妖是蛟龙，我前段时间问过寅山，得知了另外三个部落的图腾大妖。”
    “鲜卑，化蛇。”
    水兽。人面豺身，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招大水。
    ——《山海经·中次二经》
    “氐族，巴蛇。”
    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
    ——《淮南子·本经训》
    “羌族，肥遗。”
    又北百八十里，曰浑夕之山，无草木，多铜玉。嚣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海。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旱。
    ——《山海经·北山经》
    “这些个图腾大妖，肯定身具气运。”
    许诺柳眉微蹙，“如果鲜卑、氐族、羌族的大妖都被匈奴蛟龙所杀，那么吞噬了它们身上气运的蛟龙，实力将会强盛到一种极其恐怖的程度。”
    “可问题是，我们能做什么？”
    齐宣沉声道：“什么都做不了，它们已经打了好几年了，至今都没有结果，若非我们击杀了腾蛇，到现在他们都是五胡局面。”
    “那你的意思是？”许诺看向他。
    “还是按照原来计划，发展军队实力。”
    齐宣转头望向远方，眼神凝重，“你跟我说过，气运是有规则的，在这个世界，气运就是中原龙运，只要我们收复更多北方土地，那些大妖身上的龙运自然会衰弱。”
    “也只能如此了。”许诺点点头。
    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从庭院里传来。
    右骠骑将军，王敦。
    他披甲而来，沉声道：“已经清点完毕，山丹草原那边有匈奴人已经训练完毕的十二万匹军马，随时可以投入军营。”
    “好！”
    齐宣忍不住一拍身旁桌面，笑道：“居然有这么多训练完的！”
    “传令下去，挑选三万士兵进行骑兵训练，有过骑马经验的优先！”
    “是，大将军！”
    许诺看着王敦领命离去，然后又看向齐宣，“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驻守张掖。”
    齐宣沉声回答。
    “这里有山丹草原，不仅是养马的好地方，同样是训练骑兵的营地，我要培养十万骑兵……至少也得七万。如此，方有抗衡那些草原部落骑兵的底气。”
    “……”
    许诺的面色有些复杂，齐宣不禁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总觉得，我们可能错估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许诺低声道，“有个前辈跟我说，想在太玄活得久一点，就要摸清楚每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要让我们发展军队，以军队进攻图腾大妖，用人海战术堆死它们。
    可是我现在感觉不对了……
    以这个没有火炮、重型床弩的时代，哪怕军队人数再多，也无法对顶级的大妖造成伤害。
    比如腾蛇。
    它那百米的身躯一压，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到军队里，九曜三重境的肉身，即便放着让普通弓箭射，射上一年也射不穿它的鳞片。”
    说到这儿，许诺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从来没觉得军队能战胜大妖。”齐宣淡然道，“听你说了气运的说法之后，我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用军队来收复失地，削减那些大妖身上的气运，降低它们的力量。”
    许诺微微一怔。
    “有点信心好不好？”
    齐宣笑着拍了拍许诺的红色肩甲，“我始终相信，我能击败五胡，斩杀五个图腾大妖，去太玄天看看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他的脸上，是自信无比的笑容。
    许诺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由得笑了出声。
    “行，信你！我就靠你带飞了。”
    “哈哈哈哈！”
    齐宣仰头大笑。
    以他的傲人身高，没人能看见他仰起头之后，眼底那深深的忧愁。
    因为其实有一句话，他从没跟许诺说过。
    那是一天夜里，寅山悄悄告诉他的。
    “五大部落，五个图腾大妖之中，以羯族的腾蛇最弱，若非就它一个会飞，没有妖能追得上它，早就被其它四个大妖分尸了。”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耗掉一颗八荒极子弹，还要到长阳关用气运之弓狙杀的腾蛇。
    其实只是五个图腾大妖里，最弱的。
    那最强的匈奴蛟龙，那位龙尊，又会强到何等程度？
    “叮！”
    “鲜卑图腾大妖：化蛇，已经死亡。”
    【必选任务2：击败羯族部落，击杀羯族部落图腾大妖（?）】
    齐宣瞳孔骤然一缩！
    许诺面色剧变！
    ……
    ……
    “吼！！！”
    无尽山脉，烟尘四起，深处不断传来巨响，众多树木被压成粉碎。
    因为在深处厮杀的，是两头皆有百米之长的庞然大物！
    “吼！”
    “龙尊，你违背诺言找人类助阵！你枉为妖族！！！”
    “你……”
    声响渐渐停息。
    山脉深处。
    无数倒塌的树木之中，还有一个个地方满是被雷霆轰击的焦黑痕迹，看上去就仿佛末日一般。
    一条蛇首人面，身上有着豺虎斑纹的百米巨蛇彻底失去声息，整个头颅被咬掉了大半，鲜血流下就仿佛一场血河瀑布。
    浓郁的血腥味儿，几乎覆盖方圆百里。
    而它身侧，是一头长有龙角的陆地蛟龙！
    它獠牙滴着鲜血，牙缝间还有残留的血肉，狰狞无比。
    “嘿嘿，谢了啊，天师大人。”
    蛟龙微微扭头，望向地面那个身穿道袍，此刻正拿着一张黄纸符箓擦拭桃木剑的老人。
    老人瞥了它一眼，目光在其头上那对枝桠峥嵘的龙角处停留许久。
    “照你这个程度，即便再杀了巴蛇和肥遗，它们身上的中原龙运也不足以让你成功化龙。”
    蛟龙咧着嘴笑了笑，声音沉闷如雷，“所以啊，我一开始就说过，你如果想要凑齐龙肝凤髓，就还得陪我去洛阳走一遭。”
    “吞了司马皇室的龙运，我才能化作真龙，把那颗龙肝刨出来给你啊。”
    道袍老人看着这头庞然大物，握着桃木剑，剑身之上雷光乍现，散发恐怖无比的骇人气息。
    良久。
    他冷哼一声。
    “有玄鼎血誓符在，谅你也不敢反悔。”
    “走吧。”
    老人一抛桃木剑，整个人直接御剑飞向天穹，大袖飘摇，好似神仙。
    “抓紧时间，宰了肥遗巴蛇，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