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防护就远没有代码小屋那么高端。
    借助bug权限，循着痕迹刚刚抵达的戴维。
    获取了屋内某个可摄像模拟电器的权限。
    打开就看到，露西在毫无形象的摔着东西。
    此刻的露西更加愤怒了。
    虽然祂无法读懂预言之梦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但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让祂确信，这不是一个好的未来。
    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明显在警告祂。
    再不做出改变，糟糕的梦境将变成现实。
    作为人类潜意识中诞生的自然灵露西，集合了全人类的优点，也自然带有全人类的缺点。
    由无力感催生出的愤怒，如滔天怒焰般灼烧着祂的理智。
    “探寻一遍全人类的灵魂吧，找出那个威胁你的跳梁小丑。”
    在露西的脑中，数个充满蛊惑的声音说道。
    “冷静，露西，冷静，露西。”
    理智的力量在最后时刻，坚守住了阵地，祛除了人格的暗面。
    擦拭着不存在汗液。
    感受到一阵疲惫的露西心有余悸的蜷缩在粉粉的沙发上。
    以露西的天赋，只要祂想，全人类的意识与秘密，都无法阻止祂的窥探。
    就像时光权杖对于时间的掌控一样。
    露西对于人类也拥有着同样的能力，是高位对低位的压制。
    但使用力量就要付出代价。
    没有彻底进位第一天梯的露西还无法摆脱人类对于自然灵的钳制。
    一旦祂真的不顾一切搜索全人类的意识。
    现在主导自然灵的主体意识将在全人类的意识面前被击的粉碎。
    自然灵一旦诞生就不会消失。
    但主导意识，到时候就可能从露西换成了查克。
    露西年幼的时候，玩心重，也曾尝试过几回小范围的意识搜索。
    代价就是幼年的祂人格分裂。
    是在阿古纳斯的帮助下，才得以战胜其他的人格，将之封印在人格的暗面。
    但每当祂情绪失控的时候，暗面的封印就会出现缝隙。
    那些人格就会想方设法让祂自我毁灭。
    平复心灵，加固封印。
    露西开始仔细回忆梦境。
    画面扫过出现的一幅幅面孔。
    最后定格在异常的熟悉的身影上。
    熟悉并不是来自于他的身高与体型，而是一种气质。
    但不管露西怎么回忆，就好似有一道隔膜一样，阻止祂进一步思考清楚，这到底是谁的气质。
    眼神闪过一丝狠辣，一直被压制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不能太顾忌阿古纳斯的看法了，有些事情一定要做。
    目前能够威胁自己的只有具有特殊背景的‘一条大河’。
    解决了他，如果还做梦，不管有没有证据，也要朝戴维动手。
    引动梦境告诫祂自己，那么这个事情一定关乎存亡。
    不能在拖了。
    等等，似乎有两全其美的做法。
    既消除隐患，还能保证他俩为我所用，这样的话，阿古纳斯那老头子也不能说我什么。
    露西美目一闪，只能提前动用秘密计划吧。
    正对露西的谜之操作摸不着头脑的戴维。
    就见一份份邮件就从房间飞射而出，奔向极乐空间无数端口。
    “哎，又有的忙了。”
    戴维的bug有自己缺陷，强化了隐蔽性，但不具备智能操作的能力。
    对于邮件追踪，也得他一封一封的顺着痕迹追踪拷贝。
    一个多小时后，感觉灵魂都快变成数据的戴维疲惫的回到了记忆宫殿。
    拿起桌上十来封拟态邮件，读了起来。
    读完，揉了揉眉心。
    看来他这只蝴蝶煽动的翅膀，已经造成了未知的影响。
    有他不知道的存在在隐晦的提醒着露西。
    不然，祂不会这么急躁的。
    甩了甩手上的邮件，是露西在向自己地球上的信徒下达命令。
    杀死‘一条大河’！
    看着邮件中特别注明：冰冻目标脑袋的要求。
    戴维不由想道，五十地球年后才会放出的意识上传技术。
    看来现在就被研发出来了。
    该说不愧是诞生两百多年的神灵么。
    悄悄培养出了一支能科研，可战斗的信徒队伍。
    只是不能让你如愿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一条大河’必须得保。
    抬头看了看埃纳维亚醒来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三十二分钟。
    够做些前期准备了。
    戴维借着十万年的记忆，复盘了一下自己的计划，确定没问题后。
    偷渡回极乐空间，越过一道一道监视，悄悄醒来。
    此刻屋里一片黑暗，高端的机器管家宛如沉睡的僵尸，静静的竖立再旁，一动不动，颇为惊悚。
    这是因为它没电了。
    为了节省能源，政府严格根据苏醒时间来分配电力。
    在政府的监控系统中，戴维还在极乐空间。
    所以并未分配电力。
    冷冻仓不同，这时专线。
    没有电力正中戴维下怀。
    依照电力供应的现代社会全方位监控系统成了瞎子。
    而自己买的这个独栋别墅，本身就自带方圆十里的私人领地。
    距离自己最近的邻居，也在十公里之外的地方。
    不会有人监视自己，保证了最大的隐私。
    来到地下储物室，启动自用储蓄电源。
    从保险箱中，取出黑市买到的破解版东亚重工生产的全能王3d打印机。
    投入同样黑市买来的限制级军工材料。
    意识上传储存在记忆里的各种图纸。
    不一会纳米级防弹纸衣、可拆装涂色手枪、可拆装涂色狙击步枪以及两把匕首出现在戴维面前。
    将防弹纸衣装入准备好的画纸袋，拆卸手枪、狙击步枪和匕首成为一堆零件。
    重新组装后，一个钢制画架、画笔盒和画板成型了。
    最后拿出一个带有简易信号输入的手表。
    把部分bug权限录入。
    方便伪装他人通过各个城市的审核关卡。
    穿上大衣，带上金边眼镜。
    年轻的面孔，多出一丝涵养与休养。
    将画具背包背在身上，配上精致的服装，别具一格的领口袖口。
    一位外表稳重却拥有放荡不羁灵魂的年轻画家出现在镜子中。
    满意的点点头。
    戴维直接走出了房门。
    跨上古董汽油摩托车。
    十分钟后，距离别墅七公里的磁悬浮公路上。
    自动驾驶的磁悬浮汽车，接上了来海边写生，迷路的年轻画家：吴家亮。
    进入汽车，一阵自动扫描后，电子音响起：
    “尊敬的三等公民吴家亮先生，您的基本信息验证完毕。
    请说明您要前往的目的地。”
    “最近的江夏行政区，地下大通道站点。
    另外帮我预约站点最高级的意识冷冻仓。”
    “已接受您的请求，现在前往，山北丘陵地下大通道站点。
    预计行程时间3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