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荣裕用很淡的口吻说: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盛奕的心跳沉重地空了一拍。
他和荣裕闹掰了?
这么好的朋友,他怎么舍得?
也就是说,荣裕是在和他闹掰的情况下去医院陪护了他三年?
荣裕的脸隐匿在黑暗中,盛奕看不清他的神色。
盛奕坐起来,有点着急地抓起他的手:小裕,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不管我过去做错了什么,我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完全没想到盛奕会这么说,荣裕彻底怔住,刚刚伪装出来的从容维持不住,被盛奕的直白打出了一条裂缝。
我们能不能和好啊?盛奕晃晃他的手,不安地请求,荣裕,我只有你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现在就都说出来,我们马上解决。
荣裕端详着他认真的表情,眸色渐渐深沉,问他:如果真的是你的错,你想怎么解决?
盛奕一想,除了挨顿揍也没什么办法了。他现在一穷二白的,只剩这副残躯可以一用。
想来想去,盛奕还是怕疼。
他拍拍荣裕的手背,有点心虚,语重心长地劝:小裕,你看啊。虽然我们是形婚,好歹也算是当过夫夫了,我们能不能用婚后温柔一点的解决办法?
嗯,也是。荣裕配合着低头思考几秒,再抬起脸时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意味深长地轻睨了他一眼,视线有若实质,划过他睡衣领口露出的一截锁骨。
让我睡?
???
盛奕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种虎狼之词竟然被荣裕用这张天使面孔说出来,他更怀疑是自己思想太肮脏,耳朵出了问题。
盛奕今天算是开眼了,某些人平时气质那么性冷淡,想到竟然也会开黄腔。
还好窗帘拉着,盛奕在一片黑暗中面红耳赤地闭了闭眼。
操。
盛奕感受着脸上的热度心说,他体内还停留在十八岁的少年心智,和正常发育到二十一岁的男人心智,果然不是一个等级的。
太羞耻了,盛奕想了半天竟然接不上话。
得知真相后的低落情绪被彻底搅散,身边,眼里,只有荣裕存在。
神秘的黑暗中,盛奕感觉到男人有力的手臂撑陷他腿边的床,带着清凉的气息倾身凑近:新婚之夜,确实很适合实践婚后的矛盾处理办法。
盛奕像被施了法,定在那里,怔怔感受着距离愈发危险的男人温度,隐约看见那张和梦里轻微重合的脸。
梦里的男孩子好像拥有两副面孔,白天冰魂雪魄,晚上就脱下善良的面具,化作魅人吃肝的妖孽。
盛奕的心跳莫名加速。
泛着凉意的手指顺着床单伸展,触碰到他的指尖。
盛奕听见耳边的性感气音:
我再温柔一点,你看行吗?
第5章 朋友
见盛奕整个人完全傻住,荣裕轻笑一声,抬手按了下他的头,顺势往后退开。
盛奕从僵硬中解冻,荣裕已经下了床。
不远处的衬衫在昏暗中隐隐看得见干净的白,男人又恢复了纤尘不染的气息。
荣裕摸黑点亮床头柜上的昏黄夜灯,解开一颗衬衫的扣子,垂眼看着他,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躺下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盛奕下意识听话,怔怔躺回枕头上,偏头盯着床边的人。
荣裕弯腰帮他拉好被子,手掌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会儿:今天出门太久,你的体质还没有完全恢复,半夜觉得不舒服就去隔壁找我。
好。
荣裕走时没有关灯,门也留了一条缝。
盛奕看着那条门缝,胸口上也像被打开了一个呼吸的小缝。
闭上眼,盛奕往下缩了一点,将鼻尖抵在被子上。轻嗅着荣裕留下的清冽气息,他整个人都像被一只大手温柔抚过。
这气息告诉他,就算没有了的家人,至少荣裕还在他身边。
就像荣裕说的,只要他好好珍惜,荣裕也可以是他的全部。
紧紧抱着被子,盛奕暂时放下了焦灼,敏感的心神得到了片刻安宁。
-
新婚第二天,盛奕召开了第一届家庭会议。
透薄的晨光洒在绿意盎然的庭院,新婚夫夫对坐在花园旁边的铁艺桌旁喝早茶。
第一个重要的会议事项。盛奕穿着藏蓝色的丝绸睡衣,很有一家之主风范地翘着腿,手里的铅笔戳了戳膝盖上的记事本,关于这段形式婚姻的财产公证问题。昨天领证的时候我没想起来,你怎么也忘了?
荣裕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淡然低垂的长睫氤氲在红茶的雾气中,静静听一家之主开会。
我们没进行财产公证,离婚的时候你的财产可是要分一半给我的。盛奕用笔敲了敲桌子提醒家庭成员集中注意力,严肃道,小裕,你也太没有戒备心了,这种基本的法律常识我都知道。
你这么粗心大意,以后进社会是要吃亏的。盛奕打量着对面毫无紧张感的人,摇头叹气:还好形婚对象是我,这次就当长个教训,过几天办离婚我会自愿放弃财产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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