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在哪呢？”
    “拍综艺啊，你不是知道吗？”
    “什么时候回来？”
    “恩……20天后？”
    “这么久？”
    “呵……想我了？”
    “喂！混熟了是吧？”
    “呵呵。”
    节目组人多，所以一定要在附近住。船上住不下。
    但是一共有十个房间的话，其实还有空余的。所以导演和策划是住在这里的，方便和固定嘉宾一起在结束的时候也讨论一些问题。
    韩错虽然地位不高，可是身份特殊。不止赵霁月，白小明也帮着申请让他也住进来。只是他还摆架子表示自己必须住单间。因为他打呼实在太响。本来李汉东要和他一起住，可是韩错表示他的打呼专治各种不服。
    已经把两个和他同房的都半夜震跑了。
    说到这，怕他们不信，还拿出手机里保存林璇给他拍下的睡觉打呼的视频放出来。众人一听一阵爆笑，而李汉东也赶忙表示你住单间就好，听这声音我可不敢跟你住。
    那也不多说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韩错接到电话。
    信号不太好，而且也想凉快一下，就去了扶手那里吹着风。
    黎若迪的电话。
    “撩我啊？”
    黎若迪询问：“几斤几两？什么身份？什么条件？”
    韩错呵呵笑：“抱歉我膨胀了。”
    黎若迪开口：“那也有个过程啊。从一个扑街写手自卑到极点，这么大岁数也没恋爱过，孩子都不敢要。然后呢？瞬间就要撩顶流艺人，比你年轻比你有钱然后还神颜。这你都敢想？多少什么富商什么圈内俊男我都没同意，你就敢撩了？还想你了？！”
    韩错收起笑容：“黎老师，混熟了是吧？”
    黎若迪笑：“轮到你说这句话了？”
    韩错开口：“那么你要承认我是那个每天把你肚子搞大的人。”
    “你说什么？！”
    黎若迪语调提高。
    韩错语气平静：“每天做饭给你吃，你比平时吃得多，然后肚子就变大了。”
    “呵~”
    笑声传来，但不是韩错也不是黎若迪，居然就在旁边。
    韩错下意识看过去，赵霁月支着下巴在那笑，手里也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刚打完还是正要打。
    “嘟~”
    那边电话挂断。
    韩错无奈喂了几声，对着赵霁月：“笑点那么低啊？偷着乐呗。你看我来不及解释人家生气了吧？都怪你！”
    赵霁月开口：“你现在和黎若迪那么熟了吗？什么想你了，什么肚子搞大这种玩笑都能开？”
    韩错呵呵笑，重新拨手机等待：“顶流也是普通人嘛。也有七情六欲的。”
    赵霁月开口：“祝你成功。”
    突然好奇：“你不会已经和黎若迪一起了吧？偷偷的？”
    那边手机又挂断，韩错只能发危信。
    没错他现在用危信了，不过里面只有一个人。
    是谁还用说吗？
    “不是……”
    韩错按着手机发语音：“刚刚赵老师在，男人嘛你懂的，就是突然装起来飘起来，就想体现我如今的人脉关系。我和外面吹同你特别熟他们不信，然后……反正你别生气。回头我赔礼道歉。”
    diu~一声发过去了。
    赵霁月看着韩错：“哇，真的如同恋爱的感觉。”
    韩错叹口气靠在栏杆上：“咱也配不上，不是说自卑。就是抛开什么经济实力还有社会地位这些不说，只说一个年龄就不合适。”
    停顿一下，韩错看着海面：“有时候我也想自己真是飘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居然还yy起来了。”
    赵霁月恩了一声：“但是不想停下来，比你烟瘾还大是吗？”
    韩错呵呵笑：“我都不知道在娱乐圈能走多远，也许有一天混不下去又做宅男了。就算是梦幻泡影，戳破的刹那也是短暂碰到过。哪怕只是海市蜃楼。”
    “哎呦~”
    赵霁月摸着身子：“这么冷突然？拽词呢？”
    韩错点头：“是啊。就我这样的，没什么优点最普通的一个老男人，想起自己这样都有点恶心。”
    赵霁月一顿：“那也不用这么说。”
    支着下巴小脸看着韩错：“不过你不是要挖墙脚吗？还说是我本命。然后那边撩着人家黎若迪？”
    韩错愣住，茫然看着她：“也是啊。难道我这还能劈腿两个顶流吗？其中一个还是结婚了有孩子了……”
    “渣男。”
    赵霁月回身往房间走，韩错呵呵笑：“你我更不敢想了，怕你老公找人买起我。”
    赵霁月没回应，韩错笑着目送她回去。随即看着手机突然回来危信，不夸张的说心突然就揪一下，手脚都发酸的程度。
    欣喜打开，却不由皱眉。
    “那个宋经理又过来找你了。听说你离开还问薛双你去哪了。”
    韩错打电话过去，对方不接。
    韩错继续发危信：“他没骚扰你吧？找我干什么？”
    黎若迪发来危信：“不知道。自己问他。”
    很是不耐烦的模样，韩错也不高兴，神经病啊？你找不到我找她干什么？不过一看好像也的确给自己打电话了。
    回过去之后，宋立明果然接通：“韩错？怎么不接电话？薛经纪说你出去有点事，你在哪了？”
    韩错随口回应：“在外面。宋经理有事吗？那边又有状况。”
    宋立明掩饰不了的憔悴和焦急：“韩错，管总那边你说了没有？要不要收我们股份？”
    韩错开口：“说了，他们说要考虑。但是我感觉基本就是回绝，只是没当面讲。”
    宋立明叹口气：“韩错，你再和他们说说。”
    韩错皱眉：“之前我就讲了，人家要收的话当初都不给你们机会。现在可收可不收的情况下，你们还这么急？明显有点不看好的意思。人家也不傻还是大公司，不可能就这么遂你们心意。”
    不解询问：“就这么扛不住了吗？戏都拍完了，儿童乐园听说也快完工了，宣传一下就能营业，就等不及了吗？”
    宋立明开口：“情况很……复杂。韩错你帮帮忙，这也是关系我们彗星的生死存亡。”
    韩错咧嘴：“不至于吧？我去新锐没几天就结业了，我刚来彗星不到两个月又生死存亡？”
    示意宋立明：“不行你还是问问项总。”
    宋立明急躁：“他们现在收回股份都不想了，更别说什么之后退股金的事。”
    韩错一愣，这个他是真不知道：“项总那边……”
    宋立明无奈：“他们现在资金链也出现问题。虽然比我们公司规模庞大，但是他们承担的资金压力也更重。儿童乐园建造快，但是买的都是现成的游乐设备，那些都不少钱。听说管总那边有什么动作，大厦好像也有变动。现在也很被动。”
    韩错沉默，还以为要等到至少儿童乐园营业才会开始初显，没想到管总也是够狠，现在就开始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
    韩错开口：“离开剧组之前我就说了，能做的前期工作我都做完。具体实施你们都各管一摊。现在《少相甘罗》拍完了，儿童乐园快建完了，我的作用也基本没有了。”
    “韩错你先回来！”
    宋立明不高兴：“都这样了你在外面飘什么不务正业的。”
    韩错失笑：“宋经理！之前人脉这一块我和你说过的。”
    宋立明开口：“黎若迪都客串结束了，你还过去给人帮什么忙？再说现在顾得上什么人脉？”
    韩错平静开口：“实际上当初人家答应过来客串，还分了一个助理给杨甜，我要给人谈剧本还要做助理都是约定内的。最起码她的这部戏杀青之前我离不开。”
    示意宋立明：“宋经理，我也理解你的压力。但你不能失了方寸开始不顾名声得罪人啊。”
    宋立明不耐烦：“我还在乎这个？公司都快撑不下去了。”
    韩错开口：“那我就是回去也没什么用。真有事打电话也可以，人家不同意我当面也说不通。你还是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比如彗星原本的项目还有接收新锐的项目都可以卖几个周转一下。”
    宋立明叹息：“已经抵押贷款了，卖不出去。”
    “什么？”
    韩错愣住。
    宋立明一顿：“没什么。先这样，你尽快回来。认真的。别在外面甩手，这些都是你跟着的，结果后期怎么跟消失了似的？你不是故意的吧？”
    韩错没等说话，宋立明已经挂断。
    韩错没什么反应，只是又打电话确认了一下。
    首先是管崇明，果然管总比自己想得都狠。当初大厦根本没算投资，只是给个空头承诺。就是你算我股份，我大厦以后可以市场价或者打折卖给你，就是这么个承诺，实际上什么都没付出，但项总却答应了。
    第一因为大厦对他太重要，第二也是自信自己的资金流可以撑住。只是没想到韩错把所有的费用能提的都双倍提，尤其他同学那一块设计方案根本也没考虑投资。
    能整多大整多大。
    本来项总还能缩减一下，毕竟他才是投资方。结果管总又不同意，项总只能按照方案投资。这一下就多增加了一两倍的支出。偏偏能承担风险的没有，5000万对彗星传来来说算多，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就这彗星传媒现在都不想干了。
    第二，能拖延的钱都不算是大钱。延期付款也不解决什么。而且还没法拖延。首先1800的制作费用已经算做股份，其次杨甜黎若迪还有韩错朋友的片酬和费用都必须提前结。
    现在管总又好像拒绝把大厦出售，理由是手里有了别的项目要开展也需要钱。如果你要买就拿现钱，不买我就变现给别人。
    这是小事，大事在于消息走漏，给项总贷款的银行都开始警惕追债。所以导致他们之前还说可以买回彗星传媒股份但晚退股金，现在干脆就是不回购了。虽然承担不了多少，可是多一个总是分担一些。
    以至于宋立明这边更急了。
    随后韩错又给赵杉何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不用说太多，赵杉何会知道怎么做的。
    “铃铃铃~”
    “喂？”
    瞬间就接通，在和赵杉何挂断电话之后。
    只是里面传来的声音，不是他想听的。
    “呵~又怎么把我们小迪惹生气了？”
    薛双开口：“我发现男人真是都一个样，不熟的时候和人家说话都提着心，把人当女神似的仰望。现在怎么了？混熟了什么都敢说，也不当顶流了？！”
    示意韩错：“你当我们小迪是你在会所给你点烟的公主呢？”
    没等韩错说话，听到那边好像薛双轻叫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她身上，她也笑了。
    韩错自然就知道，黎若迪应该是在那边。
    “不是……”
    韩错开口：“我以前就宅，很少出去陌生地方。今天来到这里就不适应，就有点觉得孤独，觉得心慌。突然听到黎老师的声音特别亲近，以至于我平时说话那么收敛的人，都有点上头了。”
    示意薛双：“你把手机给她，我和她道个歉。”
    “不用。”
    薛双笑：“我们黎老师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韩错开口：“我理解。那我想听听她的声音。就是也奇怪了，明明分开没多久，到这我就心乱，就跟戒断似的，特别难受。”
    “呵~”
    薛双笑：“哎呀，男人都得挂墙上才老实。平时看你都不近女色的，都不敢想什么个人生活的事，自卑到极点。现在说这些撩妹的话一套一套的？之前问你是不是暗恋我们小迪，你怎么说来着？”
    “我说是爱。”
    韩错示意：“喜欢是人对人，爱是人对神。黎老师就是我女神，我知道我岁数大了也不配是吧？但是神需要俯视，人需要仰望。刚刚我有失对神的尊敬，我用最虔诚的心祈祷。”
    “哎呀哎呀！！”
    薛双叫着：“我受不了了！！这得是多无耻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话？！真的无语……”
    韩错平静开口：“你当然理解不了了，你不配你知道吗？这些就是就不是说给你这种凡人听的。”
    “呵~”
    终于啊，韩错通过薛双的电话听到熟悉的笑声，也松口气。
    但是薛双声音冷下来：“韩错你翻脸不认人这一点，就是无缝衔接容易给人闪个跟头你知道吗？”
    韩错不耐烦：“挂断吧。我要和黎老师谈心了。”
    说完挂断，马上给黎若迪打电话。结果那边瞬间挂断。
    韩错发危信：“薛双！你把她电话给我放下！然后开门出去在外面把门关好！！”
    随后等了一会再次打电话，这次接通，传来黎若迪的笑声：“你这人真的是，这张嘴就该被雷劈。”
    韩错恩了一声：“如果是你在天上降下的雷，我张嘴接着。”
    “哎呀~”
    黎若迪也咂嘴：“够了啊。可以了。”
    韩错呵呵笑，随即开口：“对了。我给宋立明打电话了，你不用管他。之后让薛经纪接待就好。”
    黎若迪恩了一声：“本来他也没见到我，是薛双支走的。也没说你去哪。”
    韩错开口：“就说我还是要留在你们剧组等待拍完才行，毕竟最开始我是要谈剧本的，肯定要跟到最后。”
    黎若迪沉默片刻，开口询问：“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剧本基本完成了，我们也达成共识。你留下的确没意义了。”
    韩错愣住：“你想我走？”
    黎若迪语气轻柔，看看时间也的确是拍完戏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了：“不是……我是问你在躲什么？”
    韩错沉默片刻，开口要解释。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黎若迪开口：“我也不是说非得知道，只是之后还要进行别的项目，要是有关系你得提前告诉我。不然对企鹅视频高总有隐瞒，最后坏事你别后悔。”
    韩错笑：“那不会。和那个项目没关系。”
    黎若迪也有点慵懒嘀咕：“其实如果项目真的不错，企鹅视频也愿意投资合作，那我也未必非得客串。”
    “真的？”
    韩错欣喜：“这样，别的我不保证，不过如果可以评为s级项目，你接就不掉咖了。而且片酬不说，剧本我让你看，你满意才定稿。你不满意就改。毕竟其实谁都保证不了哪部戏爆款，但是定级和剧本你要是满意是不是就能接了？”
    黎若迪笑：“那也不用这么迫切。”
    韩错开口：“那不行，顶流说话算话，不然影响声誉。”
    “你说什么？！”
    黎若迪语气又拔高？
    韩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声誉，声音的声，荣誉的誉。这次你真想多了，不怪我。”
    黎若迪开口：“那意思之前你是故意的？”
    “不是……”
    韩错示意：“这不重要。就是说不再是《小乔传》客串大乔，干脆再写一部《大乔传》，反正杨甜先拍，之后你档期肯定排很满，挪在后面拍。”
    黎若迪哼了一声，突然开口：“我买了油豆角了，在网上。”
    韩错疑惑：“怎么？让我做？”
    黎若迪开口：“我自己做了一下，也不难吃，但好像没你做的味道。你要在那呆21天？那我这部戏距离杀青也不远了。”
    韩错开口：“如果黎老师不嫌弃，下部戏我也可以跟着进组。”
    黎若迪笑：“下部戏也不需要改剧本了。你进来就是做助理和厨师？大材小用了吧？”
    韩错轻声开口：“在我这里，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长歌行》做舔……不是，做厨师和助理的时光。”
    “舔什么？！”
    黎若迪开口：“你现在真的是有些膨胀了吧？”
    韩错叹口气，看着海面：“那么如果你确定真的知道我要说的是哪个词，就该明白这不但不是膨胀，反而是卑微了。”
    黎若迪沉默，半响随意开口：“所以尽快事业做起来吧。人就不自卑了，一切都有可能是吧？”
    韩错疑惑：“我不确定你这是……回应我吗？”
    黎若迪笑：“我不在乎钱，不在乎颜值，不在乎条件差距。差不多就可以，但也不能差太远。当然也是不是现在，我也不是对你回应。是我总体的选择条件。你自己也知道，也总自嘲条件不够不敢想。那你要么就真的别想，要么就付出努力。不然一边撩一边又原地踏步，耍流氓一样。而且耍到顶流头上？”
    韩错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静但语气多少有点发颤：“我会努力的。小迪你等我。”
    “我呸！！”
    黎若迪气笑了：“你真会顺杆爬！什么啊就小迪了？！你不配你知道吗？！”
    韩错就呵呵笑，哪怕已经挂断了，还在那贴着手机好像声音还在周围回旋。
    许久之后手机好像凉了才叹息拿下来。
    他不管如今写书有过高光时刻还是扑到泥底。
    有一点真的不服不行。
    他已经将跪舔流走到极致了，整个网文界不管是白金大神还是lv1新人。
    舍我其谁，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