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忱嗫嚅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儿来。
    得！
    路遥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答应了，脑袋上立刻浮现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这事儿你答应了？我能采访一下你是怎么想的吗？”
    “没...没有全答应，”
    陈忱回答的吭哧吭哧：“数据互通的事我没答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啊，也就是说你出钱办活动，版权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然后你用还得交费，是这意思吧？”
    路遥上下打量着陈忱，之前见面的时候没感觉出来他是这种愿意吃大亏的人啊。
    如果这种条件都接受的话，那路遥觉得把音乐平台交到他手上怕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家伙，损己利人，大清再世？
    “滕总说是您说的。”
    就当路遥组织语言准备重新考究一下他能力的时候，陈忱一句话直接把路遥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我说的？！”
    路遥指着自己的鼻子，目瞪口呆：“我啥时候说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陈忱小声道：“您当时不是让我配合滕总嘛，然后滕总说这是您的意思，我就......”
    “不过我事后越想越感觉难受，所以才来找您了......”
    路遥眨了眨眼。
    自己好像确实是说过让陈忱全力配合滕彦启来着。
    但也不可能是这种配合方式啊。
    路遥还从来没有过靠牺牲某一个部门的利益去成全另一个部门的，这不是让部门之间产生矛盾嘛。
    自毁城墙的事儿可从不干。
    不过这话从滕彦启嘴里说出来，似乎确实有那么些可能。
    这小子一直就是活泼、大胆的性子，跟苏炤不相上下，虽然说很听路遥的吩咐，但脑子灵活，自身的鬼想法也不少。
    不然路遥也不可能愿意把他放出去担任第一个封疆大吏。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儿，他还真敢干。
    想到这儿，路遥原本就想直接掏出电话打给滕彦启，不过按到拨出键的时候，想了想又放弃了。
    滕彦启凌晨就直奔机场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沪城了，相隔千里，骂他一遍也不顶屁用。
    下次当面的时候，再好好算算账。
    路遥抬起头看着陈忱：“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合作直接作废，搞什么呢，这种明显吃亏的事情都答应。”
    “你现在就跟小虫音乐彻底绑在一块儿了，你做绝大多数事情都要首先以小虫音乐的利益为第一，除非我亲自发话要求你配合其他人，平常时候你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就行。”
    陈忱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路总。”
    “另外，平台更新的事儿做得怎么样了？”
    “按照预定计划，已经完成80%，预计下个月初就能以新面貌上线了。”
    陈忱回道：“技术方面没什么困难，就是签约的事情进展不是很顺利。”
    “我们目前一共联系了大概一百六十多位独立音乐人，效果不是很理想，只有二十多个愿意来，剩下的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含糊其辞、没个准话儿。”
    在路遥之前与陈忱商讨过程中，对于小虫音乐的发展计划中，就有抢先拿下独立音乐制作人的部分方案。
    因为随着音乐版权法的逐渐施行，未来一定是版权之争的天下，只有在现在这个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提前占下，才能手握足够立身的底牌去迎接以后的市场争夺。
    那些大厂的竞争太大，企鹅、大道都是不差钱的主儿，并且对上层的政策感知很敏锐，版权法的施行就代表着有垄断的机会，他们绝对不可能错过。
    小虫音乐现在的小身板，无论是资金雄厚程度，还是体量大小，都没办法与之相比，所以只能从侧面入手。
    路遥之前给出的方向就是从这些独立音乐人入手，不跟企鹅、大道去抢大厂的版权。
    只是听他这情况，似乎进展的很不好。
    “拒绝的是认为我们没前途吗？”
    陈忱点头，然后又摇头。
    “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不过我感觉他们好像还有点其他的顾虑，只是没打听出来。”
    “肯定心里还是奔着企鹅、阿里去的，这两家现在都在大举进军在线音乐平台，名号太响。”
    路遥摸了摸下巴：“那些含糊其辞的就不要再去接触了，明显是等着你提价，我们不做冤大头。”
    “另外，我给你再指一条路子，你派人去找找那些玩民谣的。”
    “民谣？”
    陈忱想了下：“这类音乐风格，可能不是很吃香啊，太小众了。”
    “现在还管它吃香不吃香，有就不错了。”
    路遥说道：“我们现在的第一目标是抢先占得足够多的音乐人和作品版权，不要管小众不小众的，先把库存撑起来。”
    “况且，让你找民谣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玩民谣的都很穷，不只是人穷，你听着都感觉穷，所以签他们很省钱。”
    陈忱砸吧两下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路遥的话不是无的放矢，现在这时候民谣还远没有到后世那种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的大火程度，虽然这种音乐风格出现已久，但始终属于小众音乐，只在一小撮人的歌单中兜兜转转。
    出圈？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去签他们，正是最佳时机。
    等过两年民谣大火的时代来了，立刻就能翻身上马。
    “先以小众的为主，除过民谣以外，电音也行，反正你看目前音乐风格哪种不是特别受欢迎，咱就去抓哪种，先占下，保证一个稳定的基础，再去徐徐图之更大的空间，明白吗？”
    陈忱抿了抿嘴：“好，我明白了。”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路遥忍不住扶额。
    光看今天这事儿，陈忱的能力还有待观察，有点离大谱。
    不过也有自己之前没交代清楚的原因，再加上滕彦启那小子敢忽悠，所以路遥才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后面的事儿再办的不漂亮，那就真该换人了。
    在线音乐平台未来的市场前景非常好，音乐这种娱乐形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它在路遥心里的分量也挺重，所以不可能就这么任其自生自灭。
    一定得有一个拥有足够能力的人去管理经营它。
    最起码，也得能够完成路遥的想法思路。
    不然的话，路遥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换掉他。
    （本来以为居家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来码字了，不过今天临时接到通知，我明天得回去上班了，疫情保障工作需要人，未来一段时间的更新大家等第二天再看吧，因为我估计写完就很晚了，唉，希望西安这次疫情赶紧过去吧，喉咙都被捅冒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