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进房间,就先注意到一团如火焰般鲜红的头发。
漂亮精致的少年坐在青色的木椅上,神色委屈,红眸里氤氲着水汽,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小动物。
当他的目光落入少年红宝石般的眼眸里,饶昔觉得自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那无声的控诉不断刺激着他冷硬的心。让他忘了梁镜优这是擅闯民宅。
饶昔顶着偌大的压力往里面走了几步,毕竟这是他的房间,但是梁镜优一直都不说话。
沉默半晌,他勉强先出声询问:“怎么了?”
这一声让梁镜优终于开了口。
“我进入《仙途》一直没有改变容貌和名字,师兄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是谁,但故意不说,故意骗我。”
饶昔迅速摇了下头,“我不是这样的人。”
“那以前的我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师兄,所以师兄才要这样对我?”
少年清悦的嗓音带着哭腔,一直藏在眼眸里的水汽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侧过头,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饶昔本来还想据理力争,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故意骗人的意思。
但梁镜优这一哭,把他原本义正辞严的态度哭散了。
饶昔当场怔住。
他从来没有看到梁镜优哭过。
和爱哭的沈愿不同,梁镜优在原文里从来没有哭过一次。哪怕是在后期他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对抗无数的虫族。
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哭过。而是十分冷静地分析利弊,将自己的各个方面进行权衡,用巨大的代价换来了虫皇的剿灭。
少年时期,他一直在前进,从不后退。
青年时期,已经明白许多道理、变得圆滑沉稳的他,也仍旧一往无前。他的眼里没有风浪。
这样的人,怎么就被他给弄哭了呢。
饶昔看到梁镜优的眼泪,无措极了。
他从储物袋里抽出了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又迟疑地递过去,“你擦擦。”
那手帕很快被少年接过。
饶昔如今心里慌慌的,所有心思都被梁镜优占据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块手帕之后的去向。
他面色踌躇又犹豫,“你以前没有得罪过我,我也没有故意骗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在这个游戏里好好玩,因为现实的我其实并不能出门。”
梁镜优微微侧头,露出一点视线,看着青年认真解释的模样。
不过在青年的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他很快低下头,又长又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
那如同小扇子的浓密睫毛上还沾着一些水珠,要落不落的。
再次刺痛了饶昔的心。
饶昔缓缓走向梁镜优,尝试着伸出手。
人难过的时候,抱抱应该能够缓解,而且之前梁镜优也问他要过抱抱。
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梁镜优的背,就被少年反手一把抱住。
青年的身子完全进入了少年的怀中,他坐在少年的双腿上,感觉到腰上手臂的力度捆得人生疼。他似乎还贴着少年鼓起的肌肉。
饶昔没忍住喊了声,“疼,你轻点。”
少年动作一顿,微微卸下了一点力度。
饶昔怕他自己把精致的主角受压坏,感到腰上的力度松了,便下意识想起身。结果他没成功出来。
还因为这个动作,靠得离梁镜优更近了,几乎快要贴到他的胸口上。
饶昔坐立不安。
梁镜优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炙热的吐息落在青年修长漂亮的脖颈上,他的眸色瞬间变得有些深邃,像是鲜红的朱砂。
不过说出来的话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仿佛在撒娇。
“师兄,让我抱抱,让我抱抱我就不难受了。”
听到这话里的颤音,本想挣扎的饶昔止住了动作。
那呼吸间的吐息洒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痒得不行。但饶昔还是忍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饶昔是觉得过了很久,他小心开口:“你抱好了吗?”
梁镜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师兄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出门?”
饶昔想了想,说:“我小时候出过一场事故,比较严重的那种,之后就一直在养身体,到现在好像也不太行。”
从七岁一直养到了现在。这得多严重。
梁镜优十分吃惊,“这么严重吗?”
“就是别人都觉得我要活不下去了的那种严重。”
梁镜优眼神恐怖,心中怒火郁结,气得发抖,第一次对以前的自己产生了失望。
只可恨那个时候剿灭海盗的他为什么没有下手再狠一点,最好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因为那个时候根本不认识饶昔,也就没有特意去了解饶昔身上发生的事情。
饶昔察觉到少年身体的颤抖,还能轻轻拍拍他的手臂,悦耳的音调缓缓在房间里响起,像是动听的乐曲。
“其实没事啦,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为我难过。”
梁镜优没有说话,而是再次抱住了饶昔,他抱得紧紧的,把饶昔抱了一满怀。
他低着头,脑袋放在青年的肩膀上。红色的长发垂落下去,像是网一样展开,仿佛把青年关在了他的囚笼里。
差一点。
一想到差一点他可能就会失去这个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饶昔,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觉得身上冷得发凉,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泼到底,几乎连知觉都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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