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贝婉蓉点了点头，没有说半句话。
    她目视程素转身离开，又咬了咬牙，朝他挥了挥手。
    “等等！”
    她用苍老的声线叫住程素，见他疑惑的转过头来，呼吸了几口气，看着程素的双眼。
    “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出门吧。”
    贝婉蓉顿了顿，劝了程素一句后，自我感觉十分矛盾。
    明明想要将他暗杀，以完成黑鹰的任务，但又舍不得伤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为什么？”
    程素开着完美演技，此时更为疑惑的问道，重新走到贝婉蓉身旁。
    他没想到。
    贝婉蓉竟然会冒着任务失败的风险，开口暗示了他一句。
    看来这个女人本性不坏，毕竟愿意充当卧底这样的高危角色，说明她心中充满正义感。
    不过。
    程素并未放松警惕。
    因为他通过倾听心声，知道贝婉蓉目前处在一个关键时期。她刚刚打入黑鹰骨干成员的行列，根基未稳，急需做出几样大事，来取得黑鹰的信任。
    很可能贝婉蓉脑子一热，还是决定对他动手。
    到时候他迫不得已反杀贝婉蓉，自己也得不到丝毫的好处。
    万一再被“黑鹰”盯上，程素估计得咬咬牙，掏空剩余的家底，刚好够买一枚洲际导弹，远程端掉黑鹰的老巢。
    但那样做的话，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亏本到姥姥家去了。
    “不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出了事情，也别怪到我头上！”
    贝婉蓉脸色开始不耐烦，语气也带着三分急躁。
    几名保镖听到动静，投来锐利的目光，在朝贝婉蓉接近，同时手放到口袋的手枪上面。
    “你让我不要出门，你是算命先生的吗？”程素略微讶异的问道。
    贝婉蓉道：“你就当我是吧！不要再问了。”
    程素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此时装作被她吓到，顺势离开贝婉蓉的身旁。
    “任务结束还有七天时间……”
    贝婉蓉心中喃喃道，不禁暗叹一口气。
    “这该死的黑鹰，为什么会接下这单子委托，连一个单纯的男孩子都不肯放过，简直泯灭人性！”
    贝婉蓉吃完程素买的饭，将饭盒扔到垃圾桶里，转身神色低沉的离开商业街。
    程素并未走远，一直在用天眼观察贝婉蓉的动向。
    等到她走远之后。
    程素心中略微一松，不断思索解决办法。
    十分钟后。
    程素返回别墅，因为贝婉蓉的存在，他一直开启天眼。
    在别墅区附近的小超市门口，他再度发现贝婉蓉的踪迹，这个女人正在买饮料。
    几个小时不见。
    她已经换上正常的衣服，不过又换了一张脸，一双眼睛隐蔽的四下扫视。
    虽然程素知道贝婉蓉会在七天之后，也就是她任务的最终期限，才会选择痛下杀手，但程素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
    贝婉蓉固然存在苦衷，但他也不愿意任人宰割。
    如果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想到这里。
    程素眼神一狠，摸到了怀中的袖珍沙鹰，他必须守护自己的家人，所以只能牺牲别人！
    此时。
    程素心神沉入脑海，呼唤了一声“系统”。
    系统很快做出回应：“宿主，我在！”
    程素不假思索，直接吩咐系统。
    “系统，我决定接下任务，选择第三种自尽方式：自由选择。”
    选好之后。
    程素清楚的发现，割腕和自缢两个选项，彻底的消失不见。
    他接着问道：“系统，如果任务失败，或者中途放弃任务，我会不会受到惩罚？”
    下一秒。
    系统发出机械般的语音，一字一句的回复道：“中途放弃任务，也视作任务失败，不会给予任何奖励，但也不会做出惩罚。甚至宿主可以随意解除系统绑定，本系统将穿梭到另一个世界，再绑定一名新的宿主……”
    程素点了点头，不再多想，心里继续道：“系统，帮我调出人物面板！刚刚和贝婉蓉接触，竟然爆出一个新技能，叫做「神经优化」。”
    “人物：程素”
    “寿命：十八年零三个月。”
    “技能：完美演技、雷达天眼、高级格杀术、羽落术、神经优化（新）……”
    程素点了点头，关闭系统，打开别墅大门，附近几名佣人迈着小步走过来，向他恭敬的打招呼。
    “程少爷，您回来了？”
    “嗯。”
    程素应了一声后，细细感知神经优化带来的效果。
    他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发现佣人转身离去，脚步动作似乎陷入迟暮之年，约莫两秒钟的样子，才堪堪迈出一步。
    实际上程素清楚，佣人走路的步伐十分稳健，速度不快不慢，但出现这样的场面，是因为他神经系统捕捉人物动作的效率有了长足的提升。
    如果这时候他开枪，身旁的数名佣人根本没有半点反应的机会，眨眼间便会被射杀当场。
    三点左右。
    程素拿出手机，给范芸发了一条微讯，准备找她聊两句，顺便询问何笃的信息。
    但她一时间没回复，程素等了片刻之后，直接拨通范芸的电话。
    “程素，我在拍广告呢？你有事情吗？”
    范芸接起电话，俏脸挂起一抹温馨的笑容，转头向周围的工作人员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广告导演连忙点头，朝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先休息片刻，自己也静静的在旁边等待。
    “你很忙吗？要不晚上我再打给你吧？”程素轻声说道。
    听到程素的话语，范芸赶忙回复道：“不忙，你有事情就直接说吧，我这边可以先拖个十来分钟。”
    同时。
    范芸十分好奇，程素很少给她主动打电话，到底会问些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
    程素稍微顿了顿，语气郑重的开口道：“我想问问何笃的事情，包括他家的住址，经常去的地点，以及最近和哪些人接触过，说的越详细越好……”
    范芸沉默片刻，心里十分疑惑。
    “何笃？我对他也不是特别关注，只知道他家地址，但没具体去过他那边。”她解释着，但还没等程素接话，她继续说道：“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心情不好，出国旅游去了，估摸着要十几天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