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静静地看着女孩，没有作声。
    而零，则是安静地感应着。
    “啊，这里我看到刚才有人死了！”
    “快快报警！”
    周围，吵杂，惊恐的声音。
    对二人来说，仿佛如空气一般，根本听不见。
    此刻的世界，仿佛是静止，绝对安静的。
    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地听见。
    林风没有再继续去追踪小丑。
    这个时候，他选择相信眼前的陌生少女。
    莫名的信任。
    终于，零睁开了眼睛。
    那双被面具的面容，看不到任何表情，但唯有一双如水的秋眸，似乎永远都波澜不惊，又让人沉浸其中。
    她走到了冰淇淋老板那，说道：“请再给我一个冰淇淋。”
    冰淇淋老板刚才亲眼目睹了少女和小丑交手的一幕，早就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不敢起身。
    “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零冷冷道。
    “你……你别过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板惊恐地问道。
    零黛眉一皱，失去了耐心，直接对林风使了个眼色。
    林风二话不说，一个健步上去，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老板一把揪了起来，接着重重地抵在了墙上。
    啊！
    老板吓得大叫。
    林风有些犹豫：“能确定吗？”
    零翻翻了个白眼，有些不高兴：“不信就算了。”
    轰！
    林风再没有任何犹豫，手掌猛然加重，抵在墙上的老板，顿时被撞得吐出口鲜血，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又被一脚狠狠踹飞。
    重重落地的老板，若是换做普通人，早就死成肉泥了。
    但出乎意料，他只是受了伤，却没有死。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脸上惶恐的表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扭曲的笑容。
    “嘻嘻嘻嘻，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都被她发现了。”
    随着他的怪笑，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成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化了彩色妆的滑稽笑脸。
    不是joker还能是谁？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死。”
    林风捏了捏拳头，朝着小丑走过去，沉声道：“但这一次，我会亲眼看到你变成齑粉。”
    “慢着！”
    joker抬起一只手举在空中，“你不会想杀我的！”
    林风懒得跟他废话，手掌泛起一道光球，就要对着小丑砸去。
    “除非，你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joker尖声叫道。
    林风的动作停止了。
    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你说什么？”
    林风走上前，掐住了小丑的脖子，沙哑着嗓子道：“再说一遍！”
    “呵呵，不，不要激动，我要死了，他们，也……咳咳，也一定会死的。”
    小丑嘴角流着血，但笑容，却愈发得意。
    林风心中怒意横生。
    杀一个小丑并不难，甚至可以说弹指之间。
    但是，这个疯子根本不怕死。
    甚至死亡对它来说，只是一种玩乐。
    它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死亡，却换取一切代价！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修行者。”
    小丑笑容带着嘲讽：“明明实力很强，却眷顾一些没用的东西，要是换做其他修行者，我早就死了。”
    “少废话，证明你的筹码吧！”
    林风语气不耐。
    “那就请先放开我，先生。”
    小丑笑呵呵道。
    林风松开了手。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零，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解。
    她自从和黑夜军团厮混在一起，一点一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黑夜军团的僵尸并不算坏，但那个叫长发的家伙，还有其他僵尸，根本就是把人类当成食物。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她也见到了其它的修行者的冷酷无情，明白了普通人对于修行者，生命是如何的渺小。
    踩死一只蚂蚁，和杀一个普通人，对修行者来说，都是一样的。
    可是这个男人，他颠覆了零的三观！
    明明修为强的可怕，明明可以轻松秒杀joker，但他却选择了退后。
    一切，都是为了修行者眼中的蝼蚁，僵尸们嘴里的食物。
    “是愚蠢吗？对，一定是愚蠢，这样的人，我杀了他，头疼，可能真的会好。”
    零喃喃自语。
    说着自己，也听不太懂的话。
    另一边。
    joker从身上拿了手机，连接了一个视频。
    很快，视频接通了。
    画面中，可以看到几个小丑，正守着一对爷孙。
    爷孙们被五花大绑，闭着眼睛，身上到处伤痕累累，残留着已经干枯的血迹，生死不知。
    林风看到他们的瞬间，身子一颤。
    他自然是认识他们的！
    正是火焰谷的疯癫老人和小环！
    “告诉你一件遗憾的事，我从他们的嘴里，已经套出了那个大块头离开的事……嗯，他是被一个女人追杀逃走的吧？”
    小丑笑吟吟地看着林风。
    表情，就像是一个胜利者。
    林风沉默不语。
    “是不是觉得他们很不讲义气？”
    小丑微笑道：“其实不然，这对爷孙，还是很硬气的，无论joker用各种残酷的游戏去惩罚他们，但他们硬是咬着牙，没有透露任何一条关于你的信息……最有趣的是，那个老人似乎很有经验，看出了我会读心术，提前用一种秘法，封闭了他和他孙女的内心，让我无法窥探。”
    “不过即便如此，也难不倒joker，因为，joker用一场有些……嗯，怎么说呢？呵呵，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有些变态的游戏，去折磨那个他们，最后小姑娘受不了，终于说出那个叫血狮的大块头，已经离开的消息。”
    林风双手猛地攥紧，捏成了拳头，咯咯作响，眼中弥漫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
    他当然不会怪疯癫老人和小环泄露了这个秘密。
    他真正在意的是，到底是怎样残酷，扭曲的酷刑，才能让那个小姑娘屈打成招？
    “你既然会读心术，而且又做出这么多事，显然，你已经和张云祥勾搭上了对吧？”
    林风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的杀意，开口道。
    “不错，严格来说，这场游戏本来是索然无味的，因为你的力量实在太强，我的阴谋诡计再丰富，顶多也就是杀几个人，多做几件坏事，最后的结果，无外乎和当初在仁川学院一样，被毁灭。”
    joker笑吟吟道：“但是，有了张宗主，一切都变了，他比你强，强很多……但最有趣的是，他明明比你强，和你又是敌人，却并没打算杀死你。”
    林风皱眉：“张云祥没打算杀我？你确定？”
    一路行来。
    从玄天宗追到中海。
    张云祥哪一次对自己留手了？
    要不是血狮在，恐怕那老家伙早就伸出魔爪，又哪会等到现在。
    “呵呵，你要相信joker的读心术。”
    joker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微笑道：“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joker现在还不想说，你想知道吗？”
    “我想，你就会告诉我吗？”
    林风道。
    “会，我当然会，这场游戏，joker并非完全站在哪一边，严格来说，我是中立的，就像法官一样。”
    joker笑眯眯道：“这样，只要这次你能熬过张宗主给你准备的局，我就把他的目的，告诉你如何？”
    林风眼神一凛。
    他知道，这个小丑虽然喜欢说谎，但很多时候，他为了所谓的“乐趣”，也会偶尔说一下真话。
    熬过这场局吗？
    林风心中冷笑。
    傻子都知道，张云祥，肯定给自己准备了丰富的大礼。
    不过，他有退路吗？
    “行，一言为定。”
    林风死死地盯着小丑，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