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清楚她的亲生母亲曾经遇到过什么事，若艾以枫是艾书南亲生的，她比艾以枫年龄小好几岁，那她不是艾书南亲生的话，就是说袁淑娜是在婚内和别人生下了她。
    好多事都一起挤在她脑子里，她不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袁淑娜已经不在了，那知道事情真相的应该只有艾书南。
    杨思杰抓住她扯头发的手，制止她说：“素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你不能老是太仁慈，想想艾家那一家子人当年是怎么对你的，要不然你怎么会有三年牢狱之灾，还早早地就有了孩子，我们之间也不会横着个秦天翼。他们不值得你同情，既然要报复，就应该报复的彻底，不要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
    顾素素好笑地说：“就算是仇，那也是我的仇恨，你有问过我吗？”
    “我不需要问你，你经历过的，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都懂，真的什么都懂。”杨思杰说着手指抚过她的长发。
    顾素素厌烦地打开他的手指，知道同他说什么都没用，他已习惯了用自己的思维衡量别人。
    杨思杰弯下腰，俯身轻咬了下她的脸颊，像哄小孩似地说：“我们不要再为这些事争执了，还是想想马上就要出国后新生活。”
    “把艾氏集团还给艾以枫，你都不在澜城了，还要艾氏集团有什么用。”顾素素试着说。
    “不行。”杨思杰在这一点上态度坚决，“它将会是我在国内网络销售的主要平台，对我还是挺有用的。我会让你得到些股份，这比你心软还给他们要好。”
    顾素素虽然对艾家无任何亲情，可她不愿意秦天翼的集团因为这件事受损失。
    当初她本可以直接把艾氏集团还给艾以枫，是想帮秦天翼才和艾书南提了条件，现在反倒害得翱翔集团会蒙受损失。
    “那翱翔集团同艾氏合作的项目呢？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别再对付翱翔了吗？”
    杨思杰轻笑道：“我没有要对付翱翔，是他们自己倒霉撞上这事。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秦天翼才会生我的气。”
    顾素素对他硬生生地挤出笑容，“我都答应待在你身边了，求你放过他。我们离开这里后，他和我就再无任何关系，也不会威胁到你什么……”
    “我不会让他损失惨重，你满意了。”杨思杰的心犹如虫咬般难受。
    他从不相信顾素素还真的喜欢上秦天翼，以为那个男人不过是先他一步拥了她，又和她有个孩子，她才会放不下，那不是什么真爱。
    可这些时以来他将她强留在身边，原想让她看清自己没那么喜欢秦天翼，他们俩才是最应该相爱在一起的。
    越是这样他越看得清楚，顾素素竟然这么爱秦天翼。
    他始终不明白，除了他，顾素素为什么会爱上别人，可他却一直心里只有她。
    顾素素正欲开口说谢谢时，他心又被刺了的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顾素素瘫坐在床上，双肩发抖，强忍住了泪水。
    她没法再从杨思杰手中要回艾氏集团，可至少能让秦天翼不再因为她而蒙受损失也是好的。
    而她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艾书南，想要弄清袁淑娜临终前说的那些话，如果是真的，那她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昨天袁淑娜病危时艾书南没有出现，在她离开澜城出国前，希望能见到艾书南。
    她只有拨打他的手机，可拨通了却没人接。
    放下手机，她转念一想，艾书南不接她的电话也很正常。
    对于艾书南来说没有什么被艾氏集团更重要，现在他就这样失去了艾氏集团，肯定承受不了，也很恨她，怎么还会再见她。
    但除了艾书南又有谁还能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就在她头还很痛，躺在床上，不再对弄清身世抱有任何希望时，手机传来了短促的响声。
    “你还敢打我的电话。”艾书南发来短信。
    顾素素立刻回了过去，“我没骗你，艾氏集团的事我没法控制。”
    可她回复后，一直盯着手机，艾书南又不回消息了。
    她手指微微发抖地输了几个字，“我想见你。”发了过去。
    艾书南那边又有了消息，发了个度假山庄的定位，让她明天去找他。
    顾素素奇怪，他为什么没住在艾家，而是去了在澜城郊外的度假山庄。
    就算他现在没有艾氏集团，其他的私人房产什么都应该都还在啊。
    她还是回了个好字，不弄清自己的身世，就算去到国外也没法安心。
    ……
    第二天，她同杨思杰说要去超市买些东西，便开着车，按照艾书南发来的定位导航开了过去。
    山庄在郊外一座不高的小山山顶，照说现在正应该是夏天度假避暑的旺季，可这座山庄的前台却冷冷清清的，没看到什么客人。
    顾素素走到前台，向工作人员说出了艾书南的名字。
    工作人员看了看她问：“请问贵姓。”
    “我姓顾，昨天就和他约好的，让我来这里找他。”
    工作人员立刻说出了房号，“是的，艾先生跟我们前台说过，如果是位姓顾的女士来找他，就让你直接去房间。”
    顾素素按着工作人员指得方向，来到了一栋临悬崖而建的房子跟前，走上了四楼，也是这栋房子的顶层。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敲了敲房门，只听里面传来了艾书南的声音，“进来。”
    她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艾书南的那一刻，她震住了，艾书南整个人一下苍老了至少十岁，头发完全变白了，让她差点没认出来。
    艾书南站在阳台上，穿着件灰蓝色的短袖t恤和灰色休闲长裤，不过衣服和裤子都有些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过。
    顾素素在艾家住过一年，知道艾书南对穿衣极为考究，他每次出门，都会让佣人将从里到外要穿的衣服熨烫平整，不允许有一丝不该有的褶皱。
    “坐吧，想喝茶自己倒。”艾书南只看了她一眼，就又转身面朝阳台外，似乎在欣赏山间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