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调查让金九月陷入了自责和迷茫，程苦心与陈凯的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算下来，自己收的四个小弟现在已经全部死亡了，吴闵和崔庚死于鬼菩萨，而程苦心和陈凯被任无为所杀。
    好在程苦心和陈凯可以复活，在崔庚死后，金九月为了以防万一，便将程苦心和陈凯的镜像复制了下来。
    只不过复活之后的二人将再拥有厉鬼的能力，成为普通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吧。
    同样的，任无上也死了，死的很突然，突然到金九月来不及反应，线索也到这里就断了。
    通过任无上所说的信息，不难猜出任无为的目的就是镜鬼。
    也很好理解，镜鬼是任无为的爷爷人老所创造出来的，任无为想要得到镜鬼，镜鬼具有无限的可能性，谁都会惦记着，更何况是创造人的孙子呢。
    金九月接受了自己被完败的现实，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心态。
    虽然任无为碾压了自己，可这终究是一具分身，并不是本体，任无为也说了，不出一个月会来找自己，那他就等着。
    又在克任村东边转了几圈，也看了看任家的坟地，金九月最终离去。
    他本想一把火烧了任家的老院子，可还是没能下的了手，毁人祖坟的事情很缺德，看在人老的面子上金九月没有那么做。
    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知道了任无为就是最大的敌人，用小说里的话来说这任无为就是最终的大boss。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任无为的能力，到现在金九月还不清楚他的能力是什么，大致猜测是和记忆或者意识有关。
    而这也正是金九月所担心的地方，要说弱点，意识类的能力和厉鬼就是他的克星。
    身体没了无所谓，可意识要是被抹杀，那他就真的死了。
    回到小龙市的金九月打算复活程苦心和陈凯二人。
    复活亡者，属于打破世界的法则。
    很快。
    程苦心与陈凯便活了过来，作为代价，金九月可以感觉到有两只鬼想要从鬼镜中出来。
    但很可惜，两只鬼还没有从镜子里露头，便被金九月轻松关押。
    “老大？我怎么了...”程苦心迷茫的看着金九月。
    他的记忆停留在了金九月复制其镜像的那一刻，也就是上一次的开会。
    陈凯同样如此，也是一脸的迷茫，而且还感觉少了些什么。
    没一会，两人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他们感觉不到体内的厉鬼了，都是驾驭了两只鬼的人，可现在却无法感觉到厉鬼的存在。
    “老大，我的鬼没动静了...”程苦心脸色大变。
    金九月复杂的看着二人，无奈道：“你们现在不是驭鬼者了，怎么说呢，你们已经死了，我刚把你们给复活了，复活的代价便是你们成为了普通人，不再是驭鬼者了。”
    程苦心和陈凯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死了？然后复活了？
    “老大，你别逗我啊，死人怎么可能复活。”陈凯实在是无法接受死过一次的事实。
    金九月叹了口气，轻轻的挥了挥手，鬼镜上开始呈现画面。
    画面的内容是他们去克任村的事情。
    良久。
    程苦心咬了咬嘴唇，也许金九月会欺骗他们，可镜子里记录的事情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他们真的死过一次了...
    而且现在还成了普通人，可能这是一件好事，可对程苦心来说却是很不好的。
    一旦成了普通人，那他还有价值么？
    在这个厉鬼肆虐的时代里，要是金九月把他们踢了出去，那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老大，我..唉...”
    他很想说一些什么，可又难以开口，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金九月自然清楚二人的想法，两个人在小龙市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他们成了普通人，九月集团里还会有他们的位置么？
    “不用担心，你们依然是公司的老总，依然是小龙市的负责人，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让你们再次成为驭鬼者。”
    听到金九月的话两人心里一喜，刚想说话，却被金九月打断。
    “不过你们要想好，现在的你们是普通人，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无需去面对危险，可以每天陪在家人的身边，我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如果成为了驭鬼者，你们的生活依然是看不到方向的，死了一次，就有可能死第二次，第三次。”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也会尊重你们的选择，当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小龙市和九月集团仍旧是你们的家。”金九月面无表情道。
    驭鬼者是没有明天的，也许会死于厉鬼复苏，也许死于灵异事件，但不论是哪种，下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死亡。
    可普通人不一样，虽然面对灵异事件没有还手之力，但他们还是可以在灵异事件中存活，鬼菩萨事件里，小龙市和大昌市两座城市，加起来幸存的人很多很多。
    再加上是在小龙市，又有金九月的庇护，他们依然能够正常的生活，还不用涉及灵异事件。
    被金九月这么一说，陈凯动摇了。
    最开始跟着金九月，完全是因为金九月实力强大，有他的保护陈凯可以好好的活着，只不过一场意外让他成为了驭鬼者。
    陈凯和其他人不同，他面对的灵异事件非常少，除了梦魇酒店里的鬼外，就只有鬼菩萨这一次，而那一次他也没有和鬼菩萨照面。
    程苦心与陈凯则是相反，他还是选择成为驭鬼者。
    金九月给了他新生，而且他也习惯了面对灵异事件的生活。
    “老大，从我决定跟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动摇过，这么大的城市不好管理，你还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觉得我还是继续当小龙市明面上的负责人吧。”程苦心笑了笑，眼神很坚定。
    程苦心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忠诚。
    金九月也没有选错人。
    “好，既然如此，我会为你挑选鬼来驾驭。”金九月已经决定了，要将程苦心也培养成可以独当一面的顶尖驭鬼者。
    幸存者游戏的建立，他是没有让陈凯和程苦心参加的打算，因为游戏太危险，以两人的能力参加就是属于送死。
    可程苦心的决心和态度，让金九月改变了想法。
    这边程苦心已经表态了，那边陈凯却陷入了纠结，程苦心的话让他很尴尬。
    他有想回归正常生活的念头，就在前不久，他还在小龙市见到了范玲玲一家，范玲玲一家人在搬到小龙市后定居在西城区。
    那里是陈凯负责的区域，所以会经常碰面。
    范玲玲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再也没有遭遇过灵异事件，不仅如此，还找到了男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陈凯很羡慕这样的生活，他也想回到那样的生活去，可现在机会来了，他却犹豫了。
    “老大...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陈凯表情痛苦。
    程苦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想当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而且老大也不会抛弃你，你还是九月集团的高层，也还是西城区的负责人。”
    “我知道，可我...”这些道理他都明白，可他怎么去面对金九月呢？
    愧疚。
    成为金九月的小弟后他还从来没有为金九月分担过什么，程苦心还好，最起码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小龙市管理的也是井井有序。
    他除了去大昌市七中外，之后的一次事都没有参与过。
    陈凯顿时感觉自己非常的无能。
    “陈凯，不要有心理压力。”金九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