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老爷子又没说，娶了她，不能另外找女人。
    秦老爷子把秦修的表情看在眼里，“老二，你决定了联姻，就得有联姻的样子，如果闹出什么事，别怪我不顾爷孙之情。”
    秦修心里冷笑，你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顾过爷孙之情了？
    你他妈的孙子，只有一个秦戬。
    秦修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顿时收敛，恭恭敬敬地道：“老爷子放心，我有分寸。”
    秦老爷子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不过，目前来说，只是订婚。”
    秦修问：“什么时候结婚？”
    秦老爷子：“暂时没定。”
    秦修急了：“那股份分红的事……”只是订婚，不结婚，那不是白占个名义，拿不到钱？
    秦老爷子：“从订婚开始，分红就开始算。”
    秦修松口气。
    秦老爷子看向秦宁和秦洛：“你们有问题没有？”
    “没有。”
    “没有。”
    秦宁和秦洛同时回答。
    秦老爷子点了下头，“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和暮家的婚约解除，今天的协议也就终止。”
    “终止？”秦修愕然。
    “有问题？”秦老爷子皱眉。
    “敢情我这卖身契还是短线投资？”
    “不然呢？”
    “这不公平。”
    “不公平？难道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和暮家绝交了，你还要维持两家的联姻？到时候是你去暮家呢？还是暮嘉音到我们秦家？”如果两家决裂，当然不可能把对方的人放在家里做间谍。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秦修巴不得早点踹了暮嘉音，“但是我都卖身了，怎么还能把红利收回去。”
    “你和暮嘉音都没关系了，你无需继续付出，凭什么还霸着你兄弟们的股份红利？”
    秦修噎住，“那我太亏了。”
    “行，那让秦宁来。秦宁踏实，让他来联姻，我还更放心，不担心节外生枝。”
    秦宁沉默。
    秦修见秦宁没有出声反对，暗骂了奸人，连忙换上笑脸，“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老爷子别往心里去呀。您和暮家订好时间，通知我一声，我保证随叫随到。”
    秦老爷子哼了一声，看向秦宁和秦洛，“既然事情定了，你们都出去吧。”
    “是。”
    “是。”
    “是。”
    秦氏三兄弟，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主屋，秦修看着秦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得百分之七的红利，心情就好了起来，两只手分别按在秦宁和秦洛的肩膀上，“谢谢大哥和五弟了。”
    秦宁不动声色，“二弟肯联姻，是我们秦氏的福分。”
    “那是。我为你们解了围，你们谢我。”秦修一脸张狂，特别欠揍。
    秦洛脸沉了下来，直接把秦修的手从肩膀上推下去，“你不要我那二点五红利，我就谢你。”
    秦修撇了一下嘴角，“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这人不是白吃，干嘛要写？”秦洛黑着脸走了。
    秦修‘嗤’了一声，“舍不得钱，你娶暮嘉音呀。”
    秦洛鄙夷地抽了一下嘴角，连话都懒得回，转眼走得没了人影。
    秦宁也转身往西阁走，边走边脱下身上的西装。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把手里西装丢进垃圾桶。
    秦修回头看见，脸直接绿了。
    “秦宁，你给我等着，等我做了秦家的家主，我要你跪着给我的舔鞋底。”
    ****
    秦氏三兄弟出了主屋，秦福从里间出来，走到秦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你为什么要答应暮家？”
    “三儿要查的事，千丝万缕都和暮世良有关。如果这时候拒绝了暮家，两边关系必然紧张，三儿要查的事，就更难查了。”
    “可是，暮嘉音也是不一个善类，她嫁进秦家，还不知道要使出什么妖蛾子。”
    “嫁？怎么可能要她嫁进来？”秦老爷子冷笑。
    “不是联姻吗？”秦福怔住。
    “订婚而已。”秦老爷子眼里闪过一抹狡意。
    暮嘉音一旦嫁进来，以后即便离婚，也得分财产，秦氏的钱，怎么可能那样便宜了暮家。
    所以，秦修和暮嘉音顶多订个婚而已，不会有婚姻。
    等要查的事，查明白了，这段联姻就会终止。
    “可是，为什么要让其他几个少爷减利？这样岂不是会引起少爷们的不满？”
    “他们出了钱，才会盯着秦修，不让秦修乱来。”
    “原来如此。”秦福恍然大悟，“安音不回暮家，那她和三少爷是不是可以……”
    “她虽然不回暮家，但终究是暮家的人。”
    “可是，三少爷的毒不是只有她能解吗？”
    “他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也不见三儿的毒解掉。”
    秦福吃了一惊，“难道老爷子认为她解不了三少爷的毒？”
    “那就等她解了秦戬的毒再说吧。”老爷子深吸了口气，眸子暗了下去。
    他也希望自己的感觉错了。
    希望安音可以解掉秦戬的毒。
    秦福暗叹了口气。
    *****
    医院！
    秦戬走进病房，见安音趴在夏欣的病床边，已经睡着。
    她侧着头，侧脸甜美娇柔。
    忽地，听见走廊上传来轻微到人类不能听见的脚步声。
    秦戬闪身避进洗手间，掩上洗手间门，只留下窄窄的一条缝隙。
    病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孤鸾！
    秦戬眸子暗了下去。
    果然来了。
    他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
    刚清洁过的洗手间里漫延着的消毒水味，掩盖住他的气味。
    孤鸾走向床边。
    门在他身后无声的关拢。
    孤鸾站在安音身边，低头看着熟睡的少女。
    凤儿！
    他的眸子里涌上一抹浓到化不去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