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外出巡行,坐在飞天雅车里,风度翩翩地向民众招手时,总能听见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永康城里人人都知道,一年中的大小事务什么都可以错过,唯独皇帝巡行这件事,绝对不能错过。
无论男女老少,人人都爱这漂亮、友善、活泼又亲民的小皇帝。
可惜,只有宫里伺候的人,以及国会上那些逼得皇帝退位的灵晶阶级的后人们,才深深知道……
这漂亮的、总是笑眯眯的小皇帝,到底有多难缠。
而对此感触最深的,大概就是那位凌厉果决、板正冷漠的摄政王了。
四月中旬的这一天,皇帝栖居的养恩殿里,摄政王气急败坏地闯了进来。
自然,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将来共和国的执政官,姜月章姜大人,是出了名的冰雕雪琢的冷漠人,不会有“气急败坏”这种表情,但他一大早闯进来这举动,本身就说明了某种问题。
“陛下在何处?”
摄政王一路长驱直入,一直到了皇帝的卧室外头;往来宫人们尽皆垂首,不敢多拦。
他身姿笔挺、走路带风,一直都冷着脸,目光如蓄势待发的箭矢,紧紧盯着前方。
前方――
卧室那长长的、华丽的隔扇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
门口守着一名梳妇人头、年约三十的姑姑,她相貌秀美、神情威严,正严厉地盯着摄政王。
“大胆――摄政王大人何故匆匆,竟至冲撞陛下!”她挺身而出,挡在皇帝门前,厉声斥责。
摄政王一路无视了其他人,脸色冰冷得可怕,却唯独对这名宫人缓和了一些神色,也停下脚步。
“贺尚仪,”他简单地点了点头,“我有要事求见陛下。”
贺尚仪面色十分难看:“要事?有什么要事,摄政王大人都不该不告而来!陛下尚未起身,大人请回。”
摄政王一动不动,冷冷道:“我有要事,烦请贺尚仪去里面跟陛下回一声,否则,我只能自己硬闯了。”
“你……!”
贺尚仪贺槿,乃皇帝贴身伺候的女官兼第一心腹,自来全心全意为其打算。看见摄政王如此无礼,她自然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恨不得打死你,还回话?回你大爷!
两人门口僵持着。
而在那安静的、窗帘落下的卧室里……
透过厚重的窗帘,几缕天光照射近来。它们照亮床边的天空望远镜、桌面的山川模型、地面华贵的手工地毯和自动小飞车,一直照在那华丽的雕花围屏红木大床上。
小皇帝就蜷缩在上头。
他闭着双目,漆黑浓翘的长睫毛微微一颤,缓缓睁开,露出一双睡意迷蒙的眼眸。那对乌黑莹润、水晶一般的眼睛眨了眨,转向门口,又徐徐眯起。
一只雪白的手臂伸了出来,推开被子。
紧接着,小皇帝坐了起来。
雪白的短袍睡衣被睡得乱七八糟,襟口大敞,露出微微起伏的柔软胸脯,还有左心口上一个深红胎记,以及深深浅浅的淡红印痕。
被全国倾慕的小皇帝……竟然是个女人。
如果要问她自己,她会懒洋洋地补充一句,她的真名也不叫“归沐苍”,而是裴沐。
裴沐耳朵里听着外头的动静,面上没有任何慌张,也没有任何恼色。
她仍是睡意朦胧,揉了揉乱翘的微卷长发,又打了个呵欠,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轻轻哼了一声。
“烦。”
一条细腻纤长的白色绸带被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随手往胸前一颤。绸带是灵物,立即自己缠绕几圈,将小皇帝裹了个严实。
随后,灵光一闪、一没,她身上的绸带消失无踪。
再一披上外衣、系上腰带,虽然还是矮了点、单薄了点,但看上去,小皇帝已然是一位肩宽腰细的合格男青年了。
才刚系好中衣的腰带,就听外面贺姑姑一声惊呼、一句怒斥,旋即就是一声“哐”――她的隔扇门给人用力推开了。
天光洒入,照亮门口几步路。
“拜见陛下。”摄政王说着敬语,实则没有半点恭敬臣服之意,还冷冷训道,“日上三竿,陛下何故还留恋床榻?”
说罢,他大步走到窗边,将厚重窗帘“哗啦”一拉――
一切都变得堂皇明亮,无可掩饰。
这明亮天光也照亮了摄政王的模样。他年纪在二十八左右,高大挺拔,一身冷灰蓝色的利落劲装,以皮革、金属装饰,与传统朝服大相径庭。
不光是服装,连头发也剪短了,干净简单,发梢略碎,更衬出他容貌中处处都是锐意,令那份俊美更加凛然,好似要直直刺入人心,戳个窟窿出来才罢休。
这位年轻的权臣目前还暂时是摄政王,再过一个月,就将是新共和国的执政官。哪个朝代都是大权当握,也无怪他气质昂扬、态度凌厉,到处都横行霸道、无所顾忌。
裴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摄政王。
她并未开口,只是又打了个呵欠,而后掀开被子,赤足踩上了柔软的地毯。
“天亮了……朕也该起了。”
她懒懒地走过去,就那么经过摄政王面前,半点没有看他。
摄政王神色依旧冷硬,深灰色的锐利眼眸却略略一眯,目光不禁落在了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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