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的，小戴都没说是什么歌，你就把歌名说出来。这下好了吧，搞了个大乌龙不说，杨老弟让我帮忙保密的事，都给你捅了出来！”
    杨谦和戴羽妮吃完饭离开后，杜讯跟媳妇一起在厨房里收拾，他忍不住说起了这事。
    刚才因为她一时嘴快，让转身回来的杨谦陷入了尴尬。
    “我哪里知道不是‘高跟鞋’啊！妮妮说新歌，新歌不就是‘高跟鞋’吗？谁知道杨谦他这么厉害，写歌一首接一首的，这才过了多久啊！”
    楚嘉燕有些惭愧，但嘴上还是不服气的。
    “这倒也是，杨老弟的创作能力，是我见过的音乐人中最厉害的。你都不知道，那首他给他老师唱的《把根留住》，还是接到红橙节邀请之后，不到一个星期时间里创作出来的！”
    杜讯感慨地点了点头。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他这么有效率啊！
    难怪媳妇会误会了。
    “所以也不能怪我是不是？而且我说出来，不也是好事吗？妮妮知道杨谦对她的心意，你看她，后面多感动啊！”
    楚嘉燕觉得自己还是做了好事的。
    “……”
    杜讯有些无奈，不过也是没有办法，保密是不可能保密的，这年头就没有她们能保密的事。
    杜讯记得上回有个朋友离婚了，他把背后朋友出轨搞得婚姻破裂的事说给了媳妇听，还让她不要跟外面说，给他朋友一点余地。
    结果，没两天，丈母娘和他妈都知道了，再过一个星期，杜讯从另一个沾了点亲戚关系的朋友那里，听到了那个出轨的朋友的故事……
    也怪自己，多嘴！
    “不对啊，你不是觉得他们俩不合适吗？怎么现在又想撮合他们？”
    杜讯不想那些让他哭笑不得的事了，他对媳妇刚才那番话，倒是惊讶了起来。
    第一回，杨谦跟戴羽妮去他们家的西餐厅吃饭时候，楚嘉燕不是还说戴羽妮家里很有钱，不是杨谦能招惹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我不是没怎么接触过妮妮，也没怎么接触过杨谦吗？”
    楚嘉燕摆了摆手，一边洗碗，一边跟老公分析起来。
    “妮妮是家里很有钱没错，但她也是我见过性格最好的女孩子了，不管有钱没钱，我都很喜欢她！随和大方，是吧，没什么架子。”
    杜讯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然后她跟杨谦是很般配啊，一个写歌，一个唱歌，杨谦唱得也不错，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杨谦也很好，低调，谦虚，还不抽烟不喝酒，要不是有妮妮了，我都想给他介绍对象。”
    楚嘉燕手底下大把漂亮的小姐妹还单着呢，而且西餐厅的妹子，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的。
    杜讯不认为楚嘉燕的那些小姐妹适合杨谦，只是他有点担心杨谦和戴羽妮是不是真的合适。
    “但小戴的家庭条件那么好，杨老弟他搞得定吗？”
    杜讯知道杨谦的家庭条件只能算一般，不算差，但也不算好。
    “怕什么啊！莫欺少年穷，是吧，而且杨谦他还会写歌唱歌，这年头明星多赚钱啊，他以后当了明星，你还担心他养不起妮妮吗？”
    “也是，杨老弟的未来不是我能想象的！”
    ……
    自己养不养得起戴羽妮，这个问题杨谦想都没想过。
    他现在想的是，戴羽妮知道《红色高跟鞋》这首歌了，自己该怎样面对她？尤其是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
    这歌词，实在是太露骨了啊——楚嘉燕差点说出来的词，杨谦其实也有同感……
    不过，只有他觉得纠结，戴羽妮可以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坐在杨谦的身后，还欢快地哼起了自己魔改的儿歌：
    “骑呀、骑呀、骑摩托，
    骑上摩托找骆驼，
    没找到，找到鹅，
    谦哥请我吃烧鹅！
    骑呀、骑呀、骑摩托，
    骑上摩托去做客，
    哪做客，问谦哥，
    谦哥回家唱歌歌……”（注1）
    这歌她一路上编了好多次，最后终于成型了，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是最后一句。
    “唱歌歌”，这样的叠词词，不是妮爷的风格！
    不过，编了半天了，戴羽妮不想再费脑筋去想最后的词怎么改，说不定想着想着，前面的就忘了，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串起来唱，还把自己唱得忍不住笑场了。
    “怎么样，怎么样？大才子，点评一下小女子的创作吧！”
    戴羽妮轻轻地拍了拍杨谦的后背，跟他开起了玩笑。
    肯定是跟杨谦没法比的，她这个充其量就是一首打油诗，不，打油歌。
    “不错啊，简单直白的用词，不管你是演唱还是欣赏，都不会有太高的门槛。内容的阐述既贴近生活，又有点意识流的感觉，听起来生动谐趣，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还用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曲调，使得歌曲朗朗上口，让人听着都想跟着一起唱……”
    杨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哈哈，你可真行，不会以前还干过乐评这活吧？”
    戴羽妮一开始听的时候就已经在憋着笑了，后面听到他说“让人摸不着头脑”，直接就绷不住了，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得摇摇晃晃的，她差点没掉下去，杨谦只好开慢一点，让她坐稳一点。
    还好，剩下的路程没花太长时间，他们就回到了荷城电视台。
    “快、快、快，上去教我唱《红色高跟鞋》！”
    戴羽妮太兴奋了，她还嫌杨谦锁车磨磨唧唧的，拉着他的衣袖，催促起来。
    不怪人家妮爷，杨谦确实是在磨蹭。
    之前在杜哥家里，他还用那首歌他唱不好、得是女声才好唱的理由来拖延一下，现在却是拖不下去了。
    回到宿舍，杨谦抱着吉他坐在戴羽妮的身前，犹豫了一会儿，才轻声跟她商量起来。
    “羽妮，教你唱没问题，但这首歌可不可以你私底下唱就行了？”
    “私底下唱？你意思是咱们不用在音乐节上面？”
    戴羽妮有些疑惑，杨谦之前还说准备再给她写一首新歌的，现在新歌有了，怎么不用呢？
    难道是不好听？
    “对，音乐节的歌我再想一想，不用急。然后不只是不用在音乐节上，最好就不要对外传播，不要在外面唱，你自己唱唱没关系。”
    杨谦觉得戴羽妮自己唱唱还是没问题的。
    “不要再外面唱？哎，好吧，这是你写的歌，你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快唱唱这首歌我听听。”
    戴羽妮还是没弄明白他的想法，不过，她也像杨谦那样容易纠结。
    反正她尊重杨谦的选择，杨谦又不只是只写了这么一首歌，他不同意自己在外面唱，那就不唱吧！
    戴羽妮现在只对这首歌感到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首歌让平时稳重从容的杨谦老师乱了阵脚呢？
    “那我先唱一遍，我是降了调的，等下你唱的话，不是这个调。”
    杨谦说完，就弹起了吉他。
    这首歌的伴奏，单纯用吉他弹，还是太单薄了一点，但杨谦也没找杜讯录过伴奏，只能是现弹现唱。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
    男声的版本当然比不上女声的，不管是音调还是音色，这首歌还是女生来唱比较有魅力。
    当然，在戴羽妮听来，杨谦唱的就是原版。
    她没有跟更好的比较过，只是单纯地觉得杨谦唱的这个歌旋律不错，然后他唱起来的时候，那咬字和鼻音的感觉，都让她觉得非常惊艳！（注2）
    不差呀！
    应该说是好听！
    而且瞧他那个鼻音用的，这也太苏了！
    戴羽妮都觉得自己堂堂一个女汉子，都差点要被他几句歌给俘获了……
    不过，这么好听的歌，怎么不让唱？
    “对你的感觉、强烈，
    却又不太了解，
    只凭直觉，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什么舒服？
    什么我在被子里？
    在被子里干啥？
    戴羽妮没完全听明白，但她已经感觉脸蛋有些热热的，心跳加速。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不得不说，杨谦很敬业，就算是今晚这个情况，只要开口唱歌，他就忍不住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不仅仅是咬字、鼻音上面的表现力，杨谦在情感上也是表现得格外深情，好像坐在面前的不是戴羽妮，而是一双高跟鞋一样……
    啊呸，应该说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的戴羽妮一样！
    他倒是闭着眼睛，唱嗨了，完全没注意人家姑娘的感受。
    戴羽妮都已经捂住了自己热辣辣的脸蛋，只留下两只秋水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里尽是迷离和慌乱。
    听说这歌，还是他在自己第一次过来荷城、回去之后写的！
    这是什么意思呀？
    特别是听到那个“爱”字的时候，戴羽妮都听不进去别的歌词，满脑子都是那个“爱”字。
    （注1：《骑呀骑呀骑摩托》是小寒瞎编的歌词，哪位小姐姐想配音，可以用《找呀找呀找朋友》的调子来唱，qaq，真打油歌，请轻拍搬砖。
    注2：杨谦演示，大家可以在彩蛋章看看秦霄贤的版本，虽然前面几次没进对，太搞笑了，但后面唱得还可以。没办法，矮子里拔将军了，这是小寒找的几个男声版本中，算是能听得过去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