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众人在桥头见到那一老二少三位骑士,虽然被那老者气势所折服,心生敬意。可是这老者身上威势太重,人人心中都有些不自在。是以三人离开之后,众人倒好像搬走了压在胸口上的一块大石头一般,都有了一些轻松之感。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太白居”的院子中,又与三人不期而遇。
厉秋风站在门前,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应该在这太白居中暂时歇息。是以他转过头去,对司徒桥和孙光明、苏岩说道:“咱们折腾了一夜,眼下已近午时,三位以为是否应在此处歇息片刻?“
司徒桥方才与孙光明同仇敌忾,联手夹击玄机和尚,倒是起了惺惺相惜之心。此时见到了这三匹高头大马,他正在惊讶之时,听厉秋风开口询问,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孙光明道:“孙先生,你意下如何?”
孙光明想不到司徒桥竟然不似先前那般嚣张,对自己颇为恭谨有礼,倒是颇为意外。常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前两人说话之时,孙光明往往语含讥讽,此时却也收敛了许多。他略一沉吟,这才说道:“咱们虽然穿过了大雾,不过这里处处透着蹊跷,咱们又是疲惫不堪。倒不如在这酒馆打一个尖,顺便也可以问问店家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谷口村又有多远。那位老者虽说来历可疑,不过瞧他的气派,倒不像是坏人。只要咱们不去惹他,想来不至于有什么麻烦。”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先是看了司徒桥一眼,又望向厉秋风,口中说道:“至于是否在此处停留片刻再走,还请司徒先生和厉大侠示下。”
厉秋风道:“孙先生说得有道理,咱们就在些歇息片刻,吃饱喝足之后,再前往谷口村却也不迟。”
众人商议之后,便即走入院中。尚未走到草屋门口,早有一个小二快步从店内迎了出来。只见他满脸堆欢,点头哈腰地对众人说道:“四位大爷光临敝店,小人迎得慢了,当真该死。小店备有热水荤菜,请四位大爷进店上坐喽。”
厉秋风等人见这小二甚是机灵,心下倒有几分喜欢。只见那小二躬身迎候,待众人走到门口,他又快步抢到门前,为众人挑开了帘子,将众人让入店内。
四人鱼贯而入,却见店内摆了六七张桌子,虽说桌椅都是寻常木板打造而成,只不过收拾得甚是整洁,看上去倒不显得简陋。靠近门口左侧柜台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打着算盘写写算算,见小二将众人引了进来,急忙绕出了柜台,满面堆欢地说道:“四位大爷辛苦了,快快请坐罢。”
此时那小二已抢到众人身前,将众人带到柜台对面一张桌子前,这才请众人就坐。厉秋风等人依次坐下,那中年男子跟了过来,笑道:“小人便是这店里的掌柜,姓胡名二。几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小人倒可以推荐几样咱们本地的佳肴,请各位大爷品尝。”
厉秋风在锦衣卫当差之时,不当值之时,除了练习武功之外,便是在锦衣卫南镇抚司档案库中阅读历年案卷。虽然不时到高梁桥闲逛听书,却极少在酒楼点菜吃饭,被这胡掌柜一说,倒有些手足无措。而司徒桥虽然久居京城,花家又是京城世家,富甲一方。只不过司徒桥在花家全无地位,每月的月钱被老婆管得紧紧的,是以也极少下馆子吃饭。听胡掌柜一说喝酒点菜,他心下暗想,自己不懂得这些事情,若是呼酒要菜,闹出了笑话,不免被孙光明耻笑。是以他将眼睛转到了一边,装作并不在意的模样。倒是孙光明和苏岩二人一向在江湖之中四处闯荡,下馆子点菜是常有之事。是以他瞧见厉秋风和司徒桥的模样,知道两人都不是酒楼中的常客,便即当仁不让,对胡掌柜道:“劳烦掌柜将贵店的招牌菜肴选上四盘送上即可。另外再来两盘应时小菜,烫一壶酒。”
孙光明说完之后,自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在手中掂了掂,约摸能有六七钱的样子。他将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口中说道:“这银子掌柜先收好,若是不够,一会儿吃完之后咱们另付便是。”
那胡掌柜看到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忙不迭地将银子收在手中,口中说道:“好嘞。四位大爷稍候,小人这就给各位大爷去备好酒菜。”
胡掌柜边说边点头哈腰向后退了两三步,这才转过身子向后堂快步走去。此时厉秋风等人已经看到那老者带着两位年轻人坐在不远处窗边的一张桌子前,正在喝茶低语。双方目光相接,相互点头示意,却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那小二从后堂快步走了出来。只见他右手托着一张黑漆方盘,盘中放着一个茶壶和四盏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他一边给四人倒茶一边陪笑道:“四位大爷先喝杯茶润润喉咙,酒菜一会儿便给四位大爷送到。”
小二倒完茶后,便即躬身离开。司徒桥和孙光明见他走了,不约而同地自怀中摸出一根银针,先是放在自己的茶杯中轻轻涮了涮,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然后又要将银针放入厉秋风的茶杯中。只是见到对方的银针也伸了过去,都是愣了一下。手中的银针悬在厉秋风的茶杯之上,并没有放进杯中。
厉秋风见两人如此小心,倒有些好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先生如此谨慎,倒教厉某十分佩服。不过两位试过各自的茶杯中没有被人下药,厉某这个杯子中的茶水自然也无大碍……”
厉秋风尚未说完,司徒桥与孙光明同时摇了摇头。只听孙光明低声说道:“茶水或许无毒,但是杯子上却可能涂有毒药。”
司徒桥摇头晃脑地接口说道:“即便茶水中和杯子中都没有放毒药,但是世间有不少药物,单独服食或饮用并无大碍,但是二者混于一处,便成了极为厉害的杀人毒药。厉兄弟,咱们身在险地,小心一些总没有坏处。”
厉秋风心下一怔,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两位试试这杯子中是否有古怪。”
司徒桥和孙光明手中的银针这才探了下去。只见两人各自捏着银针,在厉秋风的茶杯中轻轻搅动了几下,这才收回银针,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片刻,同时点了点头。司徒桥道:“这茶水中没有毒药,厉兄弟尽管喝便是。”
此时苏岩早已摸出了银针,试过了她面前的茶水,却也没有什么异常。四人相视一笑,便即端起茶杯,各自啜了一小口。那茶水甫一入口,当真是舌底生香,四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品茗高手,却也知道这茶叶绝非凡品,忍不住都赞了声好。
便在此时,却听得院子中脚步声响了起来。店内众人都是一怔,那小二却从内堂跑了出来,向门口张望了一眼,便即跑出门去。片刻之后,却听那小二在院子中大声嚷道:“出去出去!咱们店里供的是太上老君,向来不施舍斋饭。你若是要化缘,还是到别处转转罢!”
厉秋风等人听到“斋饭”二字,立时留上了心,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只不过那小二似乎在院子中拦住了什么人,并没有走进屋内,是以众人只听到声音,并未见到人影。
坐在另一张桌子旁的那粗豪少年性子急躁,听得小二在院子中吵吵囔囔,登时起了好奇之心,从凳子上“霍”得一下站起了身子,对那老者说道:“爹爹,孩儿出去瞧瞧,可别像咱们在石碛村那般,被人打上了马匹的主意。”
他说完之后,也不等那老者说话,便即一溜烟地跑出店去。那骑白马的骑士急忙站起身来,对那老者说道:“爹爹,我跟着七弟过去瞧瞧,别让他又闯出什么祸事。”
那老者点了点头,白马骑士这才转过身来,快步走出店门。
厉秋风等人凝神倾听院子中的动静。原本听那小二一直在驱赶什么人,只是那粗豪少年出门之后,小二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待那白马骑士走进院子之后,只听那粗豪少年大咧咧地说道:“这位大和尚的酒钱都算在咱们头上,你还怕没钱给你么?”
只听那小二说道:“小少爷,这可不是钱的事情。咱们这家小店供的是太上老君和正部雷神,和这位大和尚拜的菩萨不是一回事。若是请这位大和尚进了店门,只怕太上老君和雷神老爷发起怒来,一个霹雳打下来,震塌了小店,可是引来了天火将小店烧成一片白地,那祸事可就大了。“
却听那粗豪少年大声说道:“菩萨也好,神仙也罢,受的都是人间的香火。你多拜一路神仙,总没有什么坏处,太上老郡和雷神老爷自然不会怪你。就算他们怪你,要发下掌心雷打你。你便和神仙们说,是我请这位大和尚进店喝酒,让他们尽管来找我便是。”
却听那白马骑士喝道:“兄弟,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得罪了仙佛可不好。你最怕打雷,那雷神老爷是专门执掌打雷的神仙。你苦恼了他,到时他五雷轰顶来打你,可别怪六哥没提醒你。”
白马骑士说完之后,那粗豪少年登时不作声了。厉秋风等人心下暗想,这少年走路孔武有力,若是战阵之上,定然是一位所向无敌的少年将军。只不过性子粗豪,容易受人哄弄,被这位白马骑士用雷神吓唬一通,竟然哑口无言,倒有些好笑。
却听那白马骑士沉声说道:“小二哥,这位大和尚是咱们的朋友。你瞧他宝相庄严,是一位得道的高僧。昨夜咱们遇到了大雾,这位大和尚一路奔波,定然是饥渴难忍。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让大和尚到店内歇息片刻,也算掌柜和小二哥积了功德。”
第六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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