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南安回了房间摆弄那把刀。
    而黑天鹅，则是去找兽医了。
    他先是去了兽医的房间，发现没人。
    又向宫里的其他侍卫打听，这才打听到兽医所在的位置。
    ——
    王宫最高建筑的房顶。
    兽医正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喝酒。
    已经穿好了衣服，依然是那不知多少套的白大褂。
    “呦！搁这装深沉呢？”
    黑天鹅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房顶，如此调侃。
    “滚！”
    但兽医并不是很给面，语中的嫌弃没有任何遮掩。
    “啧，我滚倒是可以，就怕这上百年的好酒没人喝了啊~”
    她说罢，从身后拿出一个小酒坛。
    本以为兽医会像以往那样改变态度。
    却不料对方连头都没回，只是道：
    “再不滚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去。”
    “切！”
    诧异的黑天鹅忍不住啧啧嘴，道：
    “md怪不得你人缘这么差，这不自找的吗？”
    她说罢，把酒坛扔了过去。
    兽医很自然的接过。
    随后放在了旁边。
    “先说好了啊，酒你接了，吃人嘴短。”
    兽医没有回话。
    黑天鹅则走了过去。
    她就坐在兽医旁边的屋檐上，中间隔了三四米。
    “唉，咋了？干嘛总拉着个脸？阿鬼惹你生气了？
    有事说出来嘛，不开心说出来让姐姐开心开心。
    实在不行就让姐姐开导开导你，你这样很容易交不到朋友的。”
    “那也比某个装淑女的喷子变态好。”
    “喂喂过分了吧，不带这样揭人老底的啊。”
    望了眼天上的圆月，黑天鹅湖语气认真了些：
    “到底咋了？你和阿鬼怎么了？”
    “呼……”
    闻声的兽医只是长呼一口气，随后道：
    “我把阿鬼打了……”
    “哈？？？”
    黑天鹅夸张的拉长了音，道：
    “你疯了吧，打他干嘛？”
    兽医并没有立马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黑天鹅看着他又闷闷不乐的喝了好几口酒，道：
    “因为自爆的事吗？”
    “嗯……”
    “我先前听老板说过，阿鬼为了你在向阳山自爆过一次吧。
    我听说那种符是随当事人情绪波动所释放的。
    好像情绪越稳定越能释放威力。
    再加上阿鬼的性格，这简直就是专属的秘密武器啊。
    啧！
    感觉他很厉害啊，能制作出把妖王都炸死的符。
    已经算是天才级别的人类了吧？”
    “你是来吵架的吗？”
    “嘿嘿嘿，开个玩笑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心疼阿鬼。
    不希望他采取那么极端的方式。
    所以在他不懂得保护自己的时候难免会生气。
    可你也知道，阿鬼骨子里就是那么一个人。
    这事看开了就好啦。
    没必要这样。”
    “说的好听……”
    兽医只是继续喝着闷酒，他道：
    “一二次是肉体，那第三次是灵魂了又该如何？
    我倒是想当块石头。”
    对此，黑天鹅只是无奈笑笑，以及说些开导但没什么大用的安慰话语。
    ——
    黑天鹅从兽医那离开后便去了鬼南安的房间。
    去的时候，对方正在房间里摆弄那把刀。
    “还不睡吗？”鬼南安道。
    “嗯，睡不着，来看看你，你现在……还习惯吗？”
    还习惯吗？
    指的是灵魂状态。
    闻声的鬼南安只是轻笑，道：
    “没什么问题，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说罢，指着面前桌子上的刀，道：
    “这把刀就是剑鬼的本体了，现在虽然不能说话，但威力应该没多大改变，接下来，我们只需……”
    “不，阿鬼。”
    黑天鹅打断了鬼南安的话，她道：
    “我来不是为了和你聊这个。”
    “不聊这个？”
    鬼南安有些诧异。
    “我们之所以来风妖国不就是为了这家伙吗？不聊这个的话……哦！”
    他恍然，很快说道：
    “白姐的话我刚才让白木又去看了一下，现在也没有……”
    “不，也不是白姐，我是想聊聊你和兽医的事。”
    “我和兽医？”
    鬼南安面露不解之色：
    “【黑姬】的实训项目吗？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哎不是，我想问的是……
    刚才回来的时候兽医表情有些不对，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哦，你说那个啊……”
    鬼南安很自然的撒着谎：
    “兽医说他酒喝多了，有些难受，难免状态不太好。”
    鬼南安心想，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出来多此一举。
    但黑天鹅却是直白的问道：
    “兽医打你了对吧？”
    这一刻，鬼南安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换上了一副较为平静的面孔。
    “呼……”
    他故作叹气状，道：
    “有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能活几百上千年的你们会对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感兴趣。”
    他坐在木凳上，由于是妖族家具，所以即便是灵魂状态的他也能触碰。
    “你想问什么？”鬼南安问的直白，
    “你……是怎么看兽医的？”
    黑天鹅问话的时候有些犹豫。
    “还能怎么看？”
    鬼南安只是笑笑：
    “一个潜力很大却总是莫名其妙多愁善感的老家伙。
    老实说，他不该这样的。
    这是本不该存在的弱点。”
    “弱点？你是这么看的吗？”
    “不然呢？”
    鬼南安从未怀疑：
    “他是白猫的妖王，是白猫的核心支柱研究所所长。
    ——代表着白猫的发展和未来。
    其阳寿短暂几百多则上千年。
    然而，却是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妖王。
    竟是要在一个认识不过十几年的人类〔过客〕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感情。
    你觉得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
    鬼南安说的斩钉截铁：
    “正如同人类和一只食蚊的蜘蛛那般。
    蜘蛛食蚊，你觉得它是益虫。
    可你再怎么喜欢蜘蛛，他都只是你的人生过客以及工具。
    人类无法和蜘蛛成为朋友。
    即便是，那也只是短暂的借口。
    人类不会把感情花太多在蜘蛛身上。
    相比较之下。
    他们更愿意把感情花在猫、狗，以及一些寿命更长的其他动物身上。
    因为这些动物能陪伴他们五分之一甚至更长的人生。
    其时间的回报是值得这样去做的。
    因此，以这种合理逻辑去推断的话。
    兽医的感情用事明显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