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启程。
    原因是夜间活动比白天更为方便。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
    而接下来前往b国的路途，也基本全是无人的荒郊野外。
    换言之，可以尽情的使用自己妖族的能力赶路。
    九鬼将一股强风盖在兽医和黑沙身上。
    连带着人质，几人是从天上飘着走的。
    鬼南安则用的飞行符，这样他的行踪会更灵活。
    因为说到底，兽医和黑沙并没有在半空改变飞行方向的能力。
    他们完全是由风托着赶路。
    被动的如同坐飞机的乘客。
    ——
    a国与b国的交界处有国界石碑。
    但夜间通过的时候并未看到地面有人把守。
    几人穿过大片大片的森林。
    最终，来到了零山山脚。
    这是一座规模大的离谱的老山。
    印象中是无人区。
    并没有人类居住。
    花蜘蛛虽说了零山南面，可零山的南面范围远不是一般山可比拟的。
    想要在这么大的范围找到山洞，着实是个不小的工程。
    时间是凌晨五点。
    天已经有了蒙蒙亮的征兆。
    鬼南安打了个哈欠，这肉体凡胎让他熬夜有些犯困。
    他只是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随后取出一片吞了下去。
    那是专门用来提神的实验室产物。
    本应是供应给妖的，但人类也能使用。
    虽说有点伤身就是。
    ——
    兽医看到了鬼南安吃药的动作，道：
    “要不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他说罢，嗅了嗅空气里的气味。
    指着东边的方向道：
    “那边，好像有人在做饭。”
    “做饭？”
    黑沙望了眼那边的方向，发现是一大片森林。
    嘀咕道：
    “谁会在这个时间做饭？”
    而后一拍巴掌：
    “艹，该不会是博士的人吧？”
    这个猜想并不是没有可能。
    一行人决定过去看看。
    但这次并没有采取飞行的方式，原因是这边是零山地界。
    是博士的地盘，飞在半空很容易被人发现当成活靶子。
    一行人快速穿过森林，最终，看到了气味的来源。
    在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小规模的村子。
    村子很破，其中大部分房屋都已经被烧毁，因此很多地方完全就是一片废墟。
    此时的村庄没有丝毫光亮可言，但兽医的确从村子里闻到了有人做饭的气味。
    不会有错，那是煮肉和煮野菜的香气。
    —
    “不是说这边是无人区吗？”
    黑沙不解的看着那个如同火灾过后的村子。
    又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而后就明白了：
    “没有人的气味，只有十几个小妖的气息。
    原来是个妖村……”
    嘀咕的同时，一行人已经赶了过去。
    他们来到村门口，发现门口有一条很破的泥路。
    初看上去，以为是延伸向人类世界的公路啥的。
    但实际上也只是通往森林，从而更方便村民们将森林的物资运回村里罢了。
    ——
    村子里很安静，看不出任何还有人存在的迹象。
    但兽医和黑沙的鼻子却很灵，由他俩带队，一行人来到一个废弃的牛棚。
    又在牛棚找了一阵，果不其然，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发现地上的一个入口。
    那入口上面盖着一块板子，上面被柴火遮住。
    黑沙将其挪开，一个通往地下空间的洞口便映入众人眼帘。
    几人跳下去。
    后发现这下面是由多个空洞连接在一起的地道。
    只是被多次扩大，从而变成了可以住人的地方。
    下面很黑。
    但空气里有食物的香味。
    鬼南安打着手电筒，一行人顺着味。
    七拐八拐的，最终来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领域。
    这个地洞更大。
    像是个小广场。
    中间有一团很大的篝火。
    还未熄灭，旁边的地上则是野猪的骨头。
    似乎前不久还有人在这弄过烤肉。
    篝火的旁边有一个大锅，那地方弄了个简易的小灶。
    鬼南安把盖子揭开。
    发现里面煮着野猪肉和一些野菜。
    “味道就是从这传出来的。”
    兽医低声道，四下张望。
    最终，将视线投向了前方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洞口。
    他走过去，就这样站在门口。
    冲着里面喊到：
    “出来吧，别让我动手。”
    与此同时，妖王的气势瞬间释放。
    好让里面的人掂量掂量有没有命和自己玩躲猫猫。
    “大，大王饶命……”
    看起来对方并不是笨蛋。
    很快漆黑的洞里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
    随后，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狐妖老头走了出来。
    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同样是妖族的村民。
    这些人的衣着都很俭朴，此时看待兽医他们的目光满是不安。
    几人中只有两个看起来年龄较小的孩子，都是女孩。
    此时正被大人们紧张的护在身后。
    “应该还有十个人吧？叫出来。”
    兽医道，村长有些犹豫，但心想对方既然能直接说出十人这么准的数。
    那么换言之，自己这边的侥幸充其量只能算是笑话。
    他有些无奈，但也只是示意旁边的年轻人去把其他人叫出来。
    那年轻人点点头，然后提心吊胆的去了另一个洞口，没多久，又带了十个村民回来。
    而在这十个村民里，则有四个孩子。
    ——
    “大，大王……人都在这了，看，看在大家同为妖族……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份上。
    你们，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可怜人吧。”
    老头求着情，说话的时候声音因为害怕而哆哆嗦嗦。
    兽医看了一眼面前这群老实站着如坐针毡的村民。
    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鬼南安使了个眼色。
    便独自去了旁边收拾一块地坐着。
    然后，又让黑沙把背上的行李包放下。
    从里面取了一小瓶白酒用瓶盖小酌。
    ——
    “老人家，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来打听点儿事。”
    鬼南安笑了笑，凑过去，露出那标志性的谦和友好笑容。
    老头一眼便看出了鬼南安是个人类，虽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嘴。
    只见鬼南安指着篝火旁边的大锅煮食，道：
    “你们这是在吃饭吗？”
    “是，是的……”
    老头颤颤巍巍的答道。
    鬼南安则笑了笑，道：
    “那正好，搭个伙吧，大家边吃边聊。”
    从始至终，他的态度都友好的像是酒店的热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