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沈宽的目光,罗济浑身一颤,连忙深躬稽首,恭敬地说道:“这晋虎简直胆大妄为,居然敢在沈总捕头面前动刀。还好沈总捕头身手不凡,要不然那还了得?!小的罗济,见过沈总捕头。”
加上码头那次,他两次见识了沈宽的狠辣手段,他可是真怕了沈宽。
罗济这般知情识趣,沈宽怎会驳他的脸面,码头那档子事他就当没发生过,初见罗济一般,笑着回了一礼道:“原来是罗兄弟,久仰久仰,日后兄弟在步快,可还得罗兄弟多多帮衬。”
罗济同样是人精,哪能不明白沈宽其中之意,态度立马更显恭敬了几分,连声道:“不敢,不敢,以后小的在沈总捕头手下办差,是沈总捕头您多照顾才是。”
说完,罗济起身对众步快衙役大声吼喝:“你等,还不见过沈总捕头?”
“小的,见过沈总捕头。”
众步快衙役连忙照他的吩咐行事,向沈宽低身行礼,表现得最恭顺的自然是罗济身边那些个手下,当然一部分人不过是迫于沈宽的狠辣,不得不低头罢了。
看着已经低头的众步快衙役,沈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这威是立下了。
或是感觉对一个已经无法反抗的家伙下黑手没啥意思,麻杆放过了晋虎,眼见沈宽要跟这帮步快衙役训话,他赶紧拿起一条凳子,迅速用袖子擦干凳子面上的水渍,送到沈宽身后。
若论贴心,沈宽手下没谁能比得上麻杆,沈宽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大马金刀地往凳子上一坐,看着班房里这帮步快衙役,冲公堂方向打了一拱手朗声道:“沈某,蒙县尊大人赏识,充任步快总捕头一职,日后还要请诸位兄弟倾力相助才是。”
“我等谨遵沈总捕头号令。”罗济连忙领着手下那帮人响应。
沈宽满意地向罗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沈宽的为人,想来大家也是知道一些的,只要是真心帮我办差的弟兄,我绝对不会亏待,往后所有人的工时银,一律足额发放。”
“沈总捕头,您说的可是真的?”听完这话,大部分步快衙役一片哗然,一个个无比热切的盯着沈宽,生怕他是在开玩笑。
唯有罗济和一小部分人脸色阴沉,这年头官场上下克扣可以说是不成文的规矩,他们就是这规矩的既得利益者,沈宽坏了这规矩,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我沈宽一向一个唾沫一个钉,只要我在,你们的工时银少一分,你们都可以来找我。”
沈宽自是看在眼里,但并没有理会,笑了笑回应众人道:“但丑话还是得说在前头,要是谁敢阳奉阴违,不尊我的号令,晋虎就是你们的下场。铁塔,卸了他的腰刀、腰牌,丢出门去,往后,他就不再是步快的人了。”
“好嘞,二哥。”铁塔咧嘴一笑,迈步就往已经缓过气来的晋虎那去。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沈宽,你没有这个资格!!”
晋虎醒来就刚好听到沈宽的话,拼命地想护着自己的腰牌,嘴里不停地叫着,只是凭他的力气,又哪是铁塔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扯下腰牌,哀嚎着被拎着往班房外去。
“县尊大人,予我撤换步快人员之职权,你若不服,便去找县尊大人申辩吧。”沈宽冷笑着冲公堂方向一拱手,亮出了他手中最大的杀器。班房内众衙役闻言脸色都是一变,之前那些个还有些不服的家伙顿时噤若寒蝉,沈宽手里有撤换步快人员的权力,他们哪有什么资格跟沈宽对抗?
正当铁塔拎着晋虎走到班房门口的时候,脚步陡然一顿,随后他脸上泛起愉快的笑容,把手中晋虎用力往门外一扔。
“铁塔,住手!”看到他这动作沈宽赶紧出声阻止,他是最了解铁塔那股蛮力有多可怕的,这么扔出去,晋虎绝对要糟!
他要做的是立威,而不是杀人。在衙门口闹出人命,可就是给段伯涛对付他的理由。
“好胆!”就在沈宽开口的同时,门外响起一声怒吼,沈宽这才明白铁塔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紧接着一人从门外穿入,一拳就朝铁塔身上砸来。
“嘿!”铁塔不怒反喜,不闪不避也是一拳砸回去。
两人拳头先后砸在对方身上,铁塔当即被拳头上的力道打得往后趔趄了两步,对方也被铁塔的重拳打出门外。
趔趄了两步后铁塔重新站稳脚跟,只见他一阵龇牙咧嘴,而后脸上怒色呈现,‘嗷’地一声,抓起自家铁棒冲出门去。
沈宽赶紧起身,快步走出班房,一出门就见铁塔轮着棒子追着一人猛打猛砸,这人灵敏地躲闪着铁塔挥舞的铁棒,铁棒四下打砸砸在地上,发出震耳的大响土石纷飞。
和铁塔交手的人,沈宽认得,正是那日在公堂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快捕头刘元丰。
院子里金万钱、晋虎还又另外三人远远地躲着发疯的铁塔。
那三人也穿着衙役公服,只是跟普通衙役不同的是,他们公服外头还罩着一件布面甲,精气神也远胜衙门其他衙役,这会三人呈品字形保护着金万钱和晋虎两人。
这些人就是县衙最精锐的一股力量,马快衙役。
见着沈宽出来,金万钱冷眼朝他看来,沈宽也毫不示弱地对上了金万钱的目光。
“枪来!”这时只听刘元丰那边喊了一声,一名马快衙役,当即把手中红缨枪丢给刘元丰。
金万钱这才将注意力从沈宽身上移开,开口对刘元丰说道:“刘元丰,别伤人。”
他是恨不得弄死沈宽的,但在衙门口行凶伤人,他跟刘元丰都讨不了好。
听到金万钱这话,沈宽眉头一皱,也开口对铁塔说道:“铁塔当心些,别伤人。”
刘元丰听了金万钱的话,接过红缨枪的同时闪过铁塔又一棒,长枪一探,闪电般扎进院子里的一棵树上,随后用力往回一扯,长枪枪头脱落变成了一条长棍。
随后他转身一个回马枪,长棍闪电般扎在了铁塔腰腹间,铁塔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痛色往后趔趄了两步,又重新站稳脚跟,大吼着再次抡棍子要砸。
只见那刘元丰手中长棍再次如灵蛇般探出,瞬间捅在铁塔胸前。
铁塔被捅得一阵气闷,强忍着痛一把攥住长棍,另一手抡棒子就往长棍上砸,刘元丰手中一旋一收,长棍就被他从铁塔手里收了回来,气得铁塔哇哇直叫。
收回长棍,躲过铁塔的砸打,刘元丰手中长棍又一次探出,面对他的长枪,铁塔压根躲不开,这次长棍捅在铁塔腿根处,也是他躲闪及时,要不然要害都得被捅着。
铁塔疼得闷哼一声,这会也谨慎了起来,后退两步抓着铁棒不再冒进。
刘元丰则是一声嗤笑,身体微弓作势就要往铁塔那边去。
突然间,沈宽冲门口方向拱手行礼,恭声道:“县尊大人。”
所有人顿时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都往院门口望,刘元丰也不例外。
也就铁塔丝毫没被影响,见着刘元丰分神,他立马飞扑过去,一棒子抡圆了就往刘元丰身上砸。
刘元丰反应够快,察觉不对立马侧身持棒护在身前。
铁塔这一棒力量极大,一下就把刘元丰手中长棍打断,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
刘元丰被这一棒打得脸色一白,脚下就像踩了风火轮般一路飞退。
“无耻!”马快那三人见刘元丰挨打,那叫一个暴跳如雷,三人立马舍弃金万钱冲向刘元丰,两人去查看刘元丰的情形,一人则持枪挡在铁塔面前。
“铁塔,停手。”沈宽连忙叫停铁塔,面对怒目而视的金万钱干笑着道:“莫怪,莫怪,我眼花了。”
“无耻小儿!”金万钱差点没被他气吐血。
他带刘元丰来,为的就是给沈宽一个下马威,结果被沈宽这无耻的家伙玩了这么一手,看刘元丰那模样,就算没有大碍,再动手怕是不行了。
“金爷,您可得为小的做主啊!他今日一过来,便将小的打成这样,您可一定要上告典史大人啊,还小的一个公道。”靠山来了,晋虎抓着金万钱如泣如诉。
“沈宽,殴打同僚,你该当何罪?我定会上告典史大人。”
沈宽真想翻个白眼给他们看,这些可都是他玩剩下的玩意,金万钱还想用来对付他。
遂即他开口对金万钱说道:“金头,你来得正好,蒙县尊大人赏识,我今日来接掌步快,此人居然持刀欲伤我,我总不能任他殴杀吧?只能出手反击。不信你问问他们。”
金万钱环视四周步快衙役一周,冷声问道:“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步快的积威甚重,可是沈宽之前承诺的足额工时银,可是收拢了不少人心,且又有晋虎这个前车之鉴在,哪怕之前跟着晋虎的那些人,在不确定金万钱是不是能整倒沈宽之前,他们可不敢跟沈宽这个现管的放对。
一时间,所有人都闪躲开金万钱的视线,低头沉默不言。
看这些人的模样,金万钱就知道糟了,他在步快经营这么久,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些墙头草就倒向了沈宽那边。
“好,好,好,咱们走着瞧。”金万钱怒极而笑,目光阴狠地看着沈宽连连点头,撂下句狠话领着人转身就走。
沈宽笑着目送金万钱离开,随后扭头对众步快道:“今儿个本捕头开心,晚上,杏花楼,本捕头请你们喝花酒去。”
跟这些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汉子说其他的没用,喝花酒就是最有效的笼络之法。
果然听到他这话,众步快脸上都绽开了兴奋的笑容,一个个欢呼不已。
刚走出门外的金万钱,听到身后的笑声欢呼声,脸色变得越发阴沉。
第059章 玩剩下的
同类推荐:
潘多拉的复仇(高干,nph)、
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
就算是死馆的展开也要努力活下去、
【快穿】睡了男主后我死遁了(NP高H)、
不小心撞见父亲与妹妹的情事后、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痴迷诱惑(女诱男、高H)、
顶级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