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当了不到半个月的“军训教官”，但死在战地气氛组手上的萌新没有一万，也有千八百个了。
    论坛上一片狼哭鬼嚎，他新人杀手的名号也算是坐实。
    就差阿光没给他发个官方认证的成就了。
    然而打鹰千日，终难免有一日被鹰啄了眼。船开的再稳，也难免在阴沟里帆船。
    就在披着穿山甲马甲的战地佬终于完成“三千杀”的神话，并被《凯旋报》吹捧为战神的第二天，一枚从天而降的土炮弹终于把他给制裁了……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与随之而来的刺耳忙音之后，他很快便潦草地断开了连接。
    而当他重新登陆游戏，已经是五个多小时后。
    从“昏迷”中醒来的战地佬眼睛一瞪，差点儿没把给他缝合伤口的医生吓出毛病来。
    看着那个被绷带裹成木乃伊的穿山甲突然睁眼，站在病床边上的几名护士全都惊呆了，诧异地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天啊，这都能醒来。”
    “雷特先生说他体内至少有十二枚弹片，那些野蛮人的炸弹就落在了他旁边不到二十米！”
    “这就是觉醒者吗？”
    “只能是觉醒者了……听说觉醒者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当场就死了。”
    “但觉醒也不都是好事儿，听说觉醒者很难有后代。”
    一名模样文静的护士忽然脸颊微红。
    “那不挺好……”
    一众同事纷纷惊讶地看向了她，后者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转身溜出了门。
    小心翼翼地缝完最后一针，那个叫雷特的医生将工具丢进了旁边的托盘，长出一口气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穿山甲。
    “你醒了。”
    从外貌特征来看，他并不是威兰特人，但也不属于落霞行省，大概是来自西大陆被军团占领的其他地区。
    战地佬看了眼天花板，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绷带，缓缓开口道。
    “这里是……”
    “G53号防区的野战医院，前线的医疗兵处理不了你这种伤，科尔威长官就安排车辆将你转移到了这。”
    说着，雷特医生开了句玩笑。
    “老实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伱肯定是没救了，没想到你出乎了我的意料，竟然挺过来了。”
    战地佬点了点头表示了然，没有细听那医生的后半句话，放松了肩膀，将后脑勺枕在了枕头上。
    这里距离前线大概二十公里左右，算是相对靠后的位置。
    不过，虽然离开了前线，但他并不是很着急回去。
    未来这些日子，都不会再有萌新来送人头了。
    明天风暴兵团会带着人过来象征性地佯攻一波，然后这场“火上浇油”行动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而接下来——
    就是泉水老哥的三号方案了！
    最近加入游戏的近两千名萌新，每个人至少都死过一回，最多的甚至死了三回！
    有了这些死亡经验的积累，足够他们在战场上发挥出一名士兵该发挥的作用了。
    “……能取下来的弹片我都给你取出来了，伤口也都缝合完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雷特医生问道。
    对于这个叫穿山甲的士兵，他还是相当有好感的。一个不是威兰特人的觉醒者，在战场上取得了连威兰特人都为之侧目的战果。
    这样的英雄故事对于同样生为“仆从种族”的他而言，简直就像爽文一样。
    战地佬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头可能有点。”
    “估计是轻度脑震荡，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说着，雷特拍了拍他肩膀，咧嘴笑着说道。
    “这两天广播里都是你的故事，你可不能在这儿倒下了。”
    战地佬笑了笑，轻轻点头。
    那必须不能倒下。
    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目送着那个医生离开，战地佬放松全身的肌肉平躺在床上，寻思着自己是下线休息，还是留在线上数绵羊发呆。
    话说现在游戏外面还是后半夜，醒了好像也挺无聊。
    说起来，理想城那边似乎有游戏机，甚至可以在虚拟现实游戏中玩虚拟现实游戏，最近鼹鼠老兄开的工作室还把吃鸡给移植过去了。
    等等……
    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去了理想城，就能实现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连续游戏且不会有任何健康问题？！
    一想到方长已经提前过上了如此“奢糜”的生活，战地佬的拳头便忍不住硬了。
    可恶啊！
    比起泉水那个老银币，那家伙其实才是隐藏的欧皇吧！
    也就战地佬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一位留着深褐色长发，身材傲人的美女从营帐外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的手中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碗和勺子，应该是从伙房那儿弄来的食物。
    战地佬侧过脸看向门口，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你是？”
    听到这句话，那女人的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连忙将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走到了病床边。。
    “你失忆了？”
    失忆？
    战地佬愣了下，随即讪讪一笑。
    怎么可能。
    他刚才确实昏迷了好一会儿，脑袋也受了点伤，但还不至于严重到失忆的程度。
    事实上，他两个小时前就能重新登陆了，只是线下嘴臭耽误了点时间。
    而之所以没有立刻把她认出来，则纯粹是因为单纯地把她名字给搞忘了。
    好像……
    是叫潘妮来着？
    被那“火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潘妮倒是没有躲闪，反而得意地翘起了唇角。
    “医生说你最好吃点东西，我就去伙房给你做了份甜菜汤，你饿不饿？我可以喂你吃。”
    战地佬心中顿时一乐。
    还有这好事儿？！
    一想到是百分之百真实的虚拟现实游戏，纵使是意志坚定的“穿山甲”，他的春心也是不禁一阵萌动。
    狗策划发的福利啊！
    这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对不起阿光的一片好心？
    然而当他刚刚把脖子抬起，看向那个碗的一瞬间，那句“好嘞”却是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黑黢黢的糊状物漂浮在碗里，与下方的液体出现了明显的分层，一些青绿色的沫沫浮在表面，大概是欧芹碎。
    无论是从“色香味”中的哪个维度来评价，说这玩意儿是食物恐怕都很难让人信服。
    但如果是放在有机化学实验室里，就毫无违和感了。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道菜的卖相不太好，潘妮的脸颊不自觉地一红，试图解释道。
    “好像熬的时间有点长了……但吃的话，没问题的。”
    何止是长。
    这特么都碳化了好吗！！
    战地佬干咳了一声。
    “我……头有点疼，没什么胃口，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他的鸡汤还没寄呢。
    要是就这么被送走了，简直比被萌新们给抬了还丢人！
    似乎完全没有听出这句话中暗藏的委婉，潘妮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碗放在了床头柜上。
    “那你先休息吧……”
    “还有，记得趁热吃。”
    说完她便离开了房间。
    看着关上的门帘，战地佬刚刚松了口气，结果没等两秒钟，营帐的门帘又被掀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他的长官科尔威，一脸关切地走了过来。
    “感觉好点了吗？”
    “好些了。”
    看着自己手下爱将身上缠满的绷带，科尔威一脸感慨地说道。
    “真难想象，你会伤成这样。”
    战地佬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就算是丐版，那也是火箭炮。
    在足够的当量面前，一切的技巧和经验都是花里胡哨。
    科尔威忽然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餐盘，和那碗黑乎乎的汤。
    “这是什么？”
    战地佬轻轻咳嗽了一声。
    “是潘妮小姐在伙房给我弄的……据说是叫甜菜汤？但我没什么胃口，要不你尝尝看？”
    “潘妮给你做的？你小子可以啊，她在前线的人气可不小，好多小伙子将她当成梦中情人，”科尔威惊讶地看着他，随后笑着挤了挤眉毛，伸手端起了那碗汤，“我替你尝尝。”
    战地佬正想说一句不必勉强，毕竟把科尔威害死了，自己在军团可就真无依无靠了。
    然而，科尔威的手和脑子是一起动的，终究还是快了他一步，拿起餐盘里的勺子，舀了一勺黑黢黢的汤汁便塞进嘴里。
    战地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家伙。
    就在他以为，这家伙会吐出来的时候，却见科尔威的眼中忽然泛起了一层……泪光？
    “……家乡的味道。”
    吸了吸鼻子，他又舀了一勺子塞进嘴里，一脸感动地嘟囔道。
    “该死，落霞省的厨子根本理解不了这种美味……我都快五六年没尝过了！”
    说着，他干脆把嘴凑到碗边，狼吞虎咽地用勺子刨了起来，以至于那煤渣一样的汤汁挂在了胡子上都毫无察觉。
    战地佬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忍不住问道。
    “可甜菜汤不应该是红的吗？”
    放下碗的科尔威愣了下。
    “红的？锦川行省的甜菜是红的吗？”
    战地佬咽了口唾沫，心虚地问了句。
    “难道你们那儿是黑的？”
    科尔威表情微妙地点了点头。
    “虽然层次感和口感会更均匀一些，胡椒的味道也会更醇厚，但颜色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战地佬：“……”
    天天吃这么恶心的食物。
    他都有些心疼这些大鼻子们了。
    一不留神就给吃完了，科尔威盯着手中的空碗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呃，抱歉，我把潘妮小姐为你做的美食给吃完了……我去拜托她给你再弄一碗。”
    战地佬连忙开口道。
    “不用了！给我来两根烤牛腿就好。”
    这要是让那家伙知道自己胃口好，他这卧底生涯不是完犊子了。
    科尔威愣了下。
    “你伤这么重，吃那种东西消化的了吗？”
    战地佬毫不犹豫道。
    “没问题！我只是伤到了腿和胳膊，没伤到肠胃。多补充蛋白质才能好得快……是医生说的。”
    科尔威不再劝说，点了点头。
    “那行，一会儿我安排人给你送来。”
    看着转身离开帐篷的科尔威，战地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抬起缠着绷带的胳膊抹了把额头，嘀嘀咕咕的骂道。
    “妈的……早知道不醒了。”
    ……
    当天傍晚。
    《废土OL》官网论坛。
    战地气氛组：“这游戏里的甜菜是红的吧？？？”
    玛卡巴子：“是的啊？我在布朗农庄见过来着。”
    上山打老虎：“+1，不过我倒是也见过紫色的品种。”
    战地气氛组：“可为什么军团的甜菜汤是黑的！”
    藤藤：“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鸦鸦：“可怕。(??灬??)”
    西红柿炒蛋：“可能是变异了吧。”
    方长：“确实，动物能变异，没道理植物不行……话说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战地气氛组：“嘿嘿，说来不好意思……美女给我做了碗甜菜汤，就是那黑乎乎的卖相给我吓了一跳，没毒就好！”
    夜十：“好家伙，让他给装到了！”
    工地少年与砖：“可恶！等着，老子这就带人给你刷一波火箭！”
    战地气氛组：“哈哈哈！刷吧，随你刷，老子已经不在前线了！（得意）”
    泉水指挥官：“得，别光顾着享受了，三号方案都要启动了，你还是计划一下跑路的事儿吧，别真让萌新们给爆金币了。（斜眼）”
    老白：“就是，有空回家看看，好久没回来了。（龇牙）”
    夜十：“兄弟，快两个月没存档了吧？（滑稽）”
    我最黑：“可恶，想给穿山甲加点赏金了。”
    负债大眼：“哈哈哈哈，+1，主要是没见过掉整一级的。（害羞）”
    战地气氛组：“卧槽！你们特么做个人吧！”
    WC真有蚊子：“（坏笑）”
    ……
    曙光城北机场。
    一架架沙漠色涂装的H-1“蜻蜓”运输机停在跑道旁边，穿着外骨骼的搬运工正推着叉车，将一箱箱打包好的物资搬进机舱。
    企业的虎鲸运输机虽然有着“飞行速度快”、“任意地形部署”的优点，但运力资源毕竟有限。
    从东海岸到联盟的运输路线同样重要，而企业那边暂时分不出更多的“虎鲸”运输机投入到这场战争中，因此这条从曙光城到前线的运输航班只能由联盟这边解决。
    上千公里的航程已经超出了H-1运输机的巡航半径，因此81号钢铁厂不得不将部分H-1运输机的电池换成了易爆的金属氢。
    与此同时，楚光通电了雄狮王国那边，要求他们配合联盟的施工队拓宽雄狮城北的机场，并将那儿作为后勤中转站。
    如此一来，才算是打通了从曙光城到最前线的空中走廊。
    决战之日已经临近。
    联盟的每一个部门，每一个人，都像是上紧了发条的齿轮，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忙碌了起来……
    “乖，听话，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咿唔！”
    “等回来我带你吃糖好不好！”
    “咿唔！”
    “……焯！”
    “焯！”
    “咳——你别学那个。”
    机库旁边。
    落羽哭笑不得地看着抓着自己不撒手的小羽，试图和它解释自己只是离开几天的时间，很快就会回来。
    然而——
    小羽仍旧是依依不舍的表情，几根触须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死活不愿意将他放开。
    落羽不禁一阵头疼。
    这家伙明明能听懂他说话！
    瞧见了这边的动静，蚊子抱着后脑勺走了过来，笑着调侃了句。
    “又黏在一起啊，要不你带它去前线得了。”
    落羽翻了个白眼。
    “滚蛋！我开飞机的，带它去搞毛线？”
    蚊子笑着说。
    “一起开呗……不过话说回来，咱好像还没有双座喷气式飞机，等改天我琢磨着弄个。”
    落羽忍不住提醒了句。
    “它两百公斤。”
    蚊子愣了下。
    “卧槽……那恐怕有点难，坐上去得少带两枚航弹。”
    小羽：“焯！”
    落羽一脸头疼地捂住了脸。
    废了好一番力气，总算是把小羽给安抚了下来。虽然它突然乖巧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往深处去想了。
    三号方案启动在即，联盟很快会对占据3号绿洲的军团、猎鹰王国联军发动全面攻势，给予已经是强弩之木的他们最后一击。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存在严重的补给问题，军团的仍然有一架“佩刀”战斗机能够对联盟的空军产生致命威胁。
    为了掩护列装骷髅兵团的五架“云蜓”扑翼机，他需要驾驶改装过的“凌云”战斗机前往前线。
    就算不能将其击落。
    也得尽一切可能拖住它，为地面部队争取时间！
    跟着蚊子朝机库走去，落羽注意到机场的工作人员们，正将一支支大到离谱的箱子往机舱里运，不由好奇问道。
    “那些飞机拉的是什么？”
    蚊子得意地嘿嘿笑了笑。
    “‘胖子’火箭！地精科技的最新产品，学名煤气罐炸弹！”
    落羽整个人都愣住了，两眼发直地看着不远处的仓库。
    “我焯？！那里面……全都是？”
    蚊子得意地点头道。
    “必须得！”
    落羽哭笑不得道。
    “陆军不是都有155了吗？你生产那么多那玩意儿干什么。”
    蚊子咳嗽了一声，解释道。
    “虽然我们是装备大量155火炮，但我们的盟友还没用上那么先进的武器，尊敬的管理者大人见不得这些土著还在用中世纪的前装滑膛炮打仗，就让我研究一种便宜又好用的武器卖给他们。”
    落羽忍不住吐槽道。
    “然后你就拿这玩意儿糊弄他们？”
    “怎么能说是糊弄！”蚊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有理有据地说道，“这是他们自己主动要求订购的！”
    落羽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这种除了威力大之外一无是处、而且毫无科技含量的玩意儿，鬼才会去拿钱买！
    随便搞个小作坊就能生产，自己造不行吗！
    看出了他脸上的不相信，蚊子嘿嘿一笑，得意地继续说道。
    “前段时间风暴兵团和死亡兵团他们不是在前线拿穿山甲考验萌新么？跟车的那个雄狮王国士兵是温特亲王的亲卫，正好瞧见了那煤气罐炸弹的威力，顿时挪开眼睛了！”
    落羽愣住了。
    “还能这样……”
    “那必须的，还有什么比战场更适合推广武器的地方吗？”蚊子振振有词地继续说道，“尤其是这玩意儿架设方便，操作简单，一个人骑着小毛驴拉个车都能完成部署。了解了联盟武器的强大之处后，温特亲王连夜来了我们驻地，找到我们的指挥官当场下单订购了五千枚。”
    落羽：“……多少钱一枚？”
    蚊子摆了摆手。
    “不贵，也就八千银币。”
    落羽：“噗！”
    好家伙！
    八千！
    一件矿工外骨骼也才两千而已，再凑个两千银币都能买五式“轻骑兵”了！
    这竹杠敲得也太狠了吧！
    见落羽脸上那副表情，蚊子立刻意识到自己装逼装过头了，担心他在论坛上乱讲话，于是连忙又在后面解释了一句。
    “咳……你也别觉得我赚得多哈，交易的价格其实是管理者大人谈的，军售是联盟搞的，我们也就接了个生产订单，赚点零花钱，利润没你想想的那么夸张哈。”
    落羽翻着白眼说道。
    “我特么信你个鬼！”
    也不管他信不信，蚊子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总之，这玩意儿的技术含量也没你想的那么低，成本还是要一点点的。”
    “多亏了穿山甲同志和那些萌新们的写的测评，我们的工程师把这玩意儿稍微改良了一下，配方里面添加了一些增稠剂、高能燃料以及叠氮化合物，威力大概上升了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且附带有持续燃烧效果，尤其是对躲在掩体中的目标，非常滴好用！”
    “嘿嘿。”
    说着说着，蚊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落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家伙。
    这帮老玩家是一个比一个不当人啊！
    他原本以为战地老兄只是当个军训教官，虽然辛苦了点儿但也没那么难，没想到自己只是站在第一层。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什么武器实验啊、军火推广啊之类的操作，全都给他安排上去了。
    落羽忽然有些心疼战地老兄了。
    这家伙能顶着穿山甲的马甲活到现在。
    真特么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