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音故意坐到庞鑫身边：“那个庞总，我这次给贵公司的方案计划……”
    “小周姑娘，吃饭的时候谈生意，很倒胃口的哟。吃完再说，吃完再说。”说着庞鑫就端着盛满水的杯子去了李吉娘身边。
    不知是地滑，还是怎么样，庞鑫脚下一拌，连人带水全都拍在了地上，出了个大洋相。
    “cao！谁tm拌老子的！”庞鑫坐在地上生气的吼着。
    不光是周雪音看他这滑稽的样子想笑，从庞鑫身边经过的服务员也都捂着嘴偷偷他笑着。
    “您没事吧？我们地太滑了。抱歉抱歉，这顿饭我们给您打5折吧……”大堂经理忍着笑，使劲把胖成猪的庞鑫掺了起来。
    [服务员太有眼力见了！还好水撒了。]汪华莫名其妙的发给了周雪音一个短信。
    ‘什么意思？’周雪音迷惑的看着汪华。
    [你们去卫生间的时候，庞总在刚才那杯水里放了什么东西……我没敢管，真对不起……]汪华一连发了一串对不起过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保全好你自己就行。如果刚才拍下来就好了……]周雪音遗憾着。
    [是我……太没用了。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这样。希望你能理解。]汪华发过去短信后，十二万分抱歉的看着周雪音。
    刚才那一个马趴把庞鑫摔得够呛，现在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换到李吉娘身边：“行了，行了，赶紧上菜吧。我都摔成这样了，才5折？信不信，我让整栋大厦的人都不来你家吃饭了？”
    庞鑫口出狂言着。
    “算了，您这桌子的菜算我们请的。给您用餐体验造成了影响，十分抱歉。”大堂经理懒得和这种无赖多废话，直接把所有忙碌的服务员都叫了过来，用超大的声音：“今天给这位客人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我们对您表示歉意！对不起！”
    一群人围着庞鑫就是三鞠躬，给他弄得跟遗体告别似的。
    然而他自己却没感觉到这点，只要能吃霸王餐，什么都无所谓了。
    饭后回到公司，庞鑫带着周雪音和李吉娘去了单独的会议室里，准备签合同。
    大概率是故意的，庞鑫正要落笔在合同上写金额的时候：“诶？对了，小周小姐，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展示一下你们的方案么？方案看了，我觉得好，咱们再签也不迟。”
    “这个……不太好吧。”没签合同之前就给对方看方案，万一他反悔不想签了，再把思路剽窃走怎么办？“没有说，合同没签，就看方案的先例吧？”
    “那还没有网媒和纸媒合作的先例呢！你们不是也做到了？”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事情，庞鑫非要混为一谈。
    “不是，庞总，这是两码事啊……”周雪音无奈的提醒着。
    “怎么是两码事？不都是没有先例，在破例么？算了……”庞鑫无奈的把笔帽盖上，合同合上，“我看你们也没有诚意想给我们做广告，就这样吧。”
    “庞总，诚意呢，要看双方的啊。您今天上午……是吧？”李吉娘看话茬不对，赶紧接过来继续劝着，“我们就是个刚起步不到一年的小公司，还都要仰仗着你们这些前辈公司的支援提拔呢。但是前辈公司是不是也得有个前辈的样子？您说我说的对吧？”
    “那咱们各退一步如何？合同金额我先写好，但是我要在看了方案之后，再签名！”说着欻欻两下写上了支付定金8w元，共30w元，尾款广告制作完毕，不需要修改时支付。
    既然白纸黑字都写上了，虽然有万般无奈，周雪音还是打开了笔记本，展示着她做的第一版策划案。
    “俗……太俗了！画得这叫什么玩意啊？花里胡哨的？”庞鑫一边看，一边指手画脚着。
    其实整个方案的颜色是偏清爽的蓝色和绿色相间，再配以下巴型波浪为底图，一个冲浪运动员就像剃须刀的刀头一样在下巴上滑行。
    “算算，也怪我，没和你说我们要的方案的需求。”庞鑫假装自责的说着，“要高端大气一些！要突出产品特点！要让人产生购买欲！要互动性强！”
    “还有么？”周雪音知道，客户的要求就像无底洞，无论多么完善的方案，他们都能提出来方案以外的要求。
    “还有？你还想要有什么？”庞鑫努力瞪着眼睛，看着周雪音，“我要是知道还有什么，要你们广告设计干嘛？你再出一版方案出来吧，什么时候方案通过了，什么时候继续签合同！”
    庞鑫说完收起合同走出了会议室。
    周雪音气得白了一眼门口，撇着嘴眯着眼睛学庞鑫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回家！”装好笔记本，拉着李吉娘走出了朗日华北总代的办公室。
    “什么混蛋玩意儿啊！我跟你讲，就是去的那个吃饭的地方没有监控！不然一准让他滚蛋！”周雪音站在楼下，气哄哄的指着庞鑫办公室的位置。
    “啊？怎么回事？”李吉娘莫名其妙的。
    “懒得说，你自己看吧……”周雪音把汪华发给她的短信调了出来。
    “搓你里娘老子！马搓洗！真应该拍下来，把他送进去！”李吉娘气得家乡话都骂出来了。
    “诶？你刚才说的那两句？是什么玩意？”周雪音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吉娘说家乡话，倍感神奇。
    “就是骂人的话啦……这种人表面上人五人六的，背地里阴暗下作。真的要不是为了广告淡季这笔钱，谁要和他合作？”李吉娘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气愤。
    “要不算了吧……总感觉要拿到这笔钱有些……”周雪音担心的看着李吉娘。
    “不吃饭了？别忘了，你每天一起床，就欠春鸣姐30w！欠我们每个人每个月至少2w！这笔钱你要不赚到手，你拿什么还？”李吉娘用手指敲打着周雪音的头，“我也就是出卖一些色相而已，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辛苦你了，要忍受这么恶心的目光……诶呀，我好心疼啊！！！”周雪音抱住李吉娘，蹭着她。
    “赶紧回去改方案吧……我估计得改个十次八次的，那只猪才会松口……”李吉娘无奈的耸耸肩。
    ‘小丫头片子，不让我动吉娘！看我耗不死你们的！’庞鑫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的两个人，阴阳怪气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