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管理很严，不能随便进。
    但以前安音他们还住在这时的时候，他时常来看他们，安音给他办了个出入牌。
    暮瑾言没有急着进小区，而是去附近24小时开门的小店，买了盒烟，才进了小区。
    安音他们租住的四合小院，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
    站在大门外，望着楼上的灯光，微抿了唇。
    还没睡吗？
    暮瑾言静望了开着灯的窗户。
    灯开着，却看不见里面人影。
    他背靠向身后的围墙，从口袋摸出烟。
    楼上的灯亮了一夜，而暮瑾言靠着墙看了一夜。
    林琳一夜没睡，想了一夜。
    但天亮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好像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林琳望着天花板，她不喜欢和人类有太多交集，却不是笨。
    他说，他想要的女人在外面八面玲珑，在床上……
    她知道他是骗她的。
    都说玲珑喜欢孤鸾，可是玲珑看暮瑾言的眼神，她懂。
    玲珑是喜欢暮瑾言的。
    她一个尸魔，并不在乎这里的荣华富贵，求的不是暮瑾言这么一个人。
    而暮瑾言要的只是一个暮昌。
    他们各求所需……
    暮昌冒充暮良的事被揭了出来，她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快要结束了，她只需要静静等着，等着抓住暮昌，他们就可以一了。
    其实，以为他们可以一了的一直只是她自己。
    昨天电话里的暮瑾言熟悉又陌生。
    他在那样的环境，以一种残忍的方式长大，他背负了二十几年的血债，是无论如何也搁不下的。
    暮昌一天不解决掉，他一天不会解脱。
    她希望暮昌早点落网。
    但暮昌落网，他和玲珑应该永远在一了。
    不管怎么样，以后的路，都只能她一个人往下走了，是吗？
    答案是——是。
    泪从眼角滑下。
    早上有戏。
    一夜没睡，还断断续续的流了一夜的泪，眼圈又黑又肿，这样子加妆都上不了。
    但她也不能不去。
    她和暮瑾言之间，或许只剩下这出戏了。
    林琳以这出戏，越加的珍惜。
    她出门的时候，天还刚亮。
    锁上院门，离开的时候，看见对面墙壁前丢了一地的烟头。
    她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地上是没有烟头的。
    林琳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一地的烟头，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悲哀。
    昨晚还有人和她一样，一夜未眠吗？
    手机响了，林琳吓了一跳。
    车昨晚李东开走了，约好七点半来接她，怕错过电话，手机是拿在手里的。
    看向来电，是安音的。
    林琳迟疑了一下，才接电话，“安音。”一夜没睡，声音哑得厉害。
    “你在哪儿？”
    昨晚，哥哥一夜未归，而林琳也一直没有消息。
    她给他们两人发了一晚的短信，打了一晚的电话。
    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电话也没有人接。
    “A大。”林琳如实回答。
    “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安音听见林琳声音，总算心里踏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