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那晚，容忠良对他说，“我们一生，从今以后，也一死！”
    秦老爷子老眼里流下了眼泪。
    他终究为了家族抛弃了和他同生共死的情谊。
    秦老爷子走到妻子灵牌前，伸手轻抚灵牌，“婉茹，我死了都没有脸去见你了。”
    当年，他虽然是为了保全婉茹，才向母亲妥协。
    他的妥协虽然留住了婉茹，却也让她郁郁寡欢，死于难产。
    他用了一辈子来后悔。
    可是，现在却又要为了家族的承传，逼迫他和婉茹的亲孙走了他当年的走。
    他无愧于祖宗，可是拿什么脸去见婉茹？
    “忠良离开我了，福顺也要走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也算是我的报应。”
    秦老爷子心痛如绞，把灵牌抱在怀里，低低哭泣。
    刘妈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秦老爷子的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背影，心里说不也的难受。
    没有人知道，她也爱着这个男人，爱了几十年。
    几十年来，她一直死死的守着自己的本心，默默陪在他身边。
    几十年过去，她不求回报，觉得能这样过一辈子，也是不错。
    可是现在，如果继续留下的话，将会失去本心，对不住死去的小姐，也对不住她自己。
    刘妈拭过眼里的泪，默默的转身离开。
    ****
    军区大院！
    安音下车，见林琳站在一棵树下，痴痴地望着门口的方向，转头，见一辆熟悉的车正在驶远。
    那是暮瑾言的车。
    安音想到暮瑾言是自己的亲哥哥，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哥哥，来这里做什么？
    安音走向林琳，“林琳。”
    “林琳。”
    “林琳。”
    “啊？”
    安音叫了好几声，林琳才回神过来。
    “安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安音撇了下嘴角，这丫头眼里只有男人，没有她，“你要回去？”
    按平时，林琳这时候应该穿着运动服在训练，可是林琳现在穿着不训练时穿的卫衣，牛仔裤。
    “嗯。”
    “回北川，还是回学校？”
    “北川。”林琳因为看见了暮瑾言，有些心神不定。
    “暮瑾言……他来干嘛？”安音想知道哥哥为什么到军区大院来，会不会是和姥爷相识。
    “我也不知道，他来的时候，我正在训练。然后，老爷子就让勤务兵告诉我，今天不用练了，放假。等我上楼洗澡换衣服出来，就看见他已经走了……”
    安音明白林琳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林琳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老爷子心情不好，你小心点。”
    “老爷子有没有说什么事？”
    林琳摇头，“老爷子全程黑着脸，我也不敢问。”
    “……”安音暗吸了口气，或许今晚也是向老爷子摊牌的时候了。
    “我走了，后天见。”林琳拍了拍安音，明天休息，后天返校。
    “后天见。”安音目送林琳上车，车驶离军区大院，回头，见沈副官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走了过去，轻道：“我跟了你回来，就不会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