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看着暮嘉音，神情呆滞地跟着她念。
    暮嘉音接着道：“暮小姐吃了午饭，又去逛了步行街，然后去咖啡厅喝咖啡，没有别人，只有嘉音小姐，嘉音小姐对我很好，还给我买了冰淇淋……再然后，我们就回了秦宅！”
    阿力同样跟着暮嘉音说了一遍。
    “真乖，去吧，去广场乖乖等我回来。”
    阿力打开车门，下了车，呆呆地去到广场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暮嘉音深吸了口气，把那盒香粉收来，心脏却止不怦怦乱跳。
    那女巫的幻术，果然厉害。
    难怪爸爸说，她什么都可以不做，但女巫教她的幻术和盅术，一定要学好。
    她从小修习幻术和盅术，为了不被人发现，都是向指定的动物出手。
    学成以后对人出手，这还是第一次。
    原来，她的幻术这么厉害，完全可以操控别人。
    如果用在那些让她讨厌的人身上，比如安音，那是不是可以让她去死？
    暮嘉音看关广场呆坐的阿力，兴奋的两眼发光。
    但在兴奋的同时却又有些害怕。
    父亲吩咐过她，这本事不能轻易使用，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到可以使用的时候，他会告诉她。
    也就是说，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不能用女巫教她的任何巫术和盅术。
    她现在违抗了父亲的命令……
    暮嘉音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时，她十一岁那年，无意偷看见女巫和父亲吵架。
    父亲想让她用人和狼来做练习，女巫不同意，说她人和狼的意志力都是最为强大，还骂父亲痴人说梦，父亲气得打了女巫一耳光，然后离开。
    下次见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带来了一头狼，还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那个少年脏兮兮的，衣服也很破，看样子像个叫化。
    让她对狼和少爷使用幻术。
    那时她只有十一岁，幻觉还刚刚入门。
    她看见狼和那少年的眼睛就心慌，什么也不能做。
    父亲怒了，放出叫化，丢了把刀给他。
    叫化和狼一样，脖子上系着铁链，父亲拽着铁链的一头，他对叫化说，“去，杀了那丫头，杀掉她，我就放了你。你不杀她，我就拿你喂狼。”
    小叫化为了活命，捡刀就向她扑来。
    她完全慌了，潜意识也知道用幻觉控制对方，但是她心慌意乱，用什么都不顶用。
    眼睁睁看着小叫化扑到面前，一刀向她砍来。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吓得呆住。
    就在这时，父亲突然猛地一拽铁链，把小叫化被拽得身体往后飞，重重摔在地上，父亲一脚踩地叫化头上。
    她看着父亲把叫化的头踩扁，血，脑浆，流了一地。
    叫化死了，父亲捡掉在地上的短刀，猛地伸进笼子，扎进狼的喉咙，拨出短刀的瞬间，狼血喷了出来。
    那只狼在笼子里咆哮，挣扎，最后死去。
    叫化的惨叫和狼愤怒的咆哮，如同地狱发出来的声音，凄厉，恐怖。
    这些年，那声音还不时会出现在她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