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萌气得跺了跺脚：“是！那又怎么样？我会告诉我大哥的！你做的所有事，我都会告诉我大哥！！”
    “萌萌，你真傻，你认为你大哥会信你，还是信我？如果你证实了你说的是真的，你猜你大哥会不会内疚引狼入室，让我祸害了你？”
    皮特饶有兴致地说。
    那语气，就好像在逗弄一只小老鼠。
    成萌呆住了。
    她觉得皮特好陌生，陌生极了。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皮特，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一直如此，可是因为我，变成了这样？”
    她喃喃道。
    “萌萌，如果你爱我，我就是全界对你最好的人，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变成全界最可怕的人。”
    皮特叹了口气，于心不忍地说：“所以，萌萌，我求你了，不要让我变成坏人，好吗？和我在一，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们像以前那样，好吗？”
    “……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皮特，你觉得这可能吗？”
    成萌无力地说。
    “为什么不可能呢？萌萌，只要你愿意。”
    “……”
    “萌萌，永远和我在一吧。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从你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就一直……幻想着你。”
    “你闭嘴！”
    成萌感到一阵恶心。
    “你别再说了，你真恶心……皮特，我不会再和你在一的，我也不爱你，一点都不，永远都不。”
    “萌萌，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就算你将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也要这样做吗？”
    皮特仍然是笑着的，可这笑声，让萌萌毛骨悚然。
    “你在威胁我？”
    成萌此时忽然冷静下来。
    “不，我没有。”
    皮特笑嘻嘻地，“你可以当成是一种——特殊的调情。”
    “……皮特，你这样做只会加倍让我厌恶你。”
    成萌冷冰冰地说。
    “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你的心，已经给了那个小白脸了。”
    “他不是小白脸！皮特，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成萌气得大声说道。
    “噢，我的小公主，你是在为了那个小白脸对我发脾气吗？”
    皮特慢悠悠地说：“从前我还真没见过你发火的样子呢，萌萌，没想到，你连发脾气都这么可爱。”
    “你闭嘴吧！”
    成萌忍无可忍：“皮特，就算不能好聚好散，至少，你也不必再给我留下一个丑陋的印象吧？”
    “不，亲爱的，你还是没明白吗？我们根本就不会分手啊。为什么要说好聚好散？我们永远也不会离开彼此，除非，有一方死亡……”
    一层寒意爬上成萌的背脊。
    “皮特，你如果敢伤害我，我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谁不知道你父亲多么尊贵，你大哥多么厉害呢？”
    皮特轻飘飘地笑了笑说：“可是，我的小公主，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你，不是吗？更何况……我要伤害你，根本不需要出现在你身边。”
    “什么意思？”
    成萌警惕地环顾四周，甚至拉开窗帘一角小心地朝外看了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也不可能知道。”
    皮特说完，便挂了电话。
    成萌颓然坐倒在床上，心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承北非常有名的何记粥铺内，唐笑手托着腮，望着桌子上的清粥小菜不满地嘟了小嘴。
    “还以为开这么远的车能吃到什么特别好吃的，没想到也就这些家常小菜嘛。还这么清淡，看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看不清粥小菜？”
    成烈挑了挑眉。
    “那倒没有……”
    唐笑赶紧闭嘴。
    毕竟人家辛辛苦苦开这么久的车带自己来吃好吃的，再嫌弃下去，没准这小心眼的男人还真能生气。
    “你自己是医生，不知道感冒期间不能吃辣的？清粥小菜是最适合你的。”
    成烈说。
    “能不能吃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吃又是另一回事……”
    眼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黑，唐笑再一次求生欲极强地悬崖勒马：“但是老公带我来吃的，一定超级好吃！”
    “乖。”
    “……”
    唐笑无声地叹气。
    按照成萌等人的说法，唐笑长相自带仙气，这么仙气的女人，原本应该就爱吃清淡的，最好每天只喝蜂蜜和露水。
    但问题是，唐笑偏偏就喜欢吃辣的，尤其钟爱火锅和串串。
    看出唐笑郁闷，成烈大手抚摸着唐笑的脑袋给她顺了顺毛。
    “听话，等你病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嗯。”
    唐笑只好点点头。
    有这么个严厉的老公管着，她除了乖乖听话，也没别的办法。
    很快，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将砂锅粥和一些小菜端上来，可能是路上饿了，唐笑这会儿一闻见香味儿，就馋了。
    “不是说最讨厌清粥小菜的么？怎么眼睛都看直了。”
    成烈微微一哂。
    “人家饿了嘛。”
    唐笑嘟了嘟嘴。
    “坐着别动，小心烫着。”
    成烈制止了唐笑企图自己盛粥的动作，自己身拿唐笑面前的青花瓷碗帮她盛粥。
    热腾腾的海鲜粥被放到了唐笑面前，粥面上浮着几粒切得细细的小葱，看来卖相极佳。
    “尝尝看。”
    成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不急着吃，专门看着唐笑。
    在成烈期待的眼神，唐笑用调羹舀了一小勺粥放到嘴里。
    那入口即化的口感，还有说不出的清香味儿，一下子让唐笑闭上眼，沉浸在美味之。
    “好吃。”
    唐笑评价道。
    成烈露出了“这才差不多”的表情。
    接下来，唐笑就开始大快朵颐，呼哧呼哧地大吃一通。
    成烈吃得不多，直到吃完后唐笑才发现。
    “亲爱的，你怎么才吃这么点啊？”
    唐笑不满地问。
    “我不饿。”
    “怎么可能？你这么大个儿，不应该吃得比我还少啊。”
    唐笑狐疑地盯着成烈。
    “真不怎么饿。”
    “不信。”
    唐笑看了成烈一会儿，伸手摸了摸成烈。
    “没发烧啊。”
    成烈无奈：“你看我像是发烧了吗？”
    唐笑不放心，又上下左右摸了摸成烈的脸，除了额角有一层细汗之外，一切正常。
    “怎么出这么多汗？”
    唐笑蹙两弯秀眉。
    “热的。”
    “可是我没觉得热啊……”
    “暖气太足了。”
    成烈说。
    已经是初春天气，今天温度有十几度，饭店内暖气依然开得很足，成烈感觉热，似乎也很正常。
    吃完饭出了饭店，唐笑自然地去牵成烈的手，结果一碰到对方的指尖，就吓了一跳。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她心疼地用两只小手捧成烈的大手，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完全包裹住对方的手掌。
    看着急得手忙脚乱的模样，成烈不禁笑了：“傻老婆，我不怕冷。”
    唐笑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握着成烈的大手不肯放：“不行，我要给你焐热。”
    “好。”
    成烈不反对。
    初春的天气，夜里温度还是比白天要低一些，成烈又只穿了件风衣，被唐笑拉着站在饭店门口，不一会儿，就侧过头轻轻咳了一声。
    唐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怎么又一脸不高兴呐？”
    成烈笑看着她。
    “我太蠢了。这么冷还拉着你站在外面，走，回车上去。”
    唐笑郁闷地拉着成烈往车上走。
    成烈这么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老老实实地被老婆牵着，虽然头疼得厉害，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到家后，唐笑生怕成烈着凉，硬是逼成烈喝了一大碗姜汤，喝得浑身发热。
    成烈趁唐笑去厨房洗碗的工夫，偷偷吃了止疼药，总算缓解了这一日比一日眼的头痛。
    不能再拖了，他想。
    次日。
    严凌的办公室内。
    他一脸惊喜地瞪着成烈：“你说真的？终于肯动手术了？”
    “嗯。”
    成烈点点头。
    “但这事儿得瞒着所有人。”
    “放心，有我在，不过……这手术我得准备几天，还有，做完手术后，你肯定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严凌生怕成烈到时候又变卦：“不过你放心，我会把这事儿瞒得一点风声都不透。”
    “最快能多久出院？”
    成烈问。
    “这我可不能保证……再说，做开颅手术也有风险，我会尽量确保手术过程不出意外，但不是百分之百。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严凌严肃地说。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死在手术台上，或者变成植物人，失忆，或者变成智障也是有可能的。”
    严凌半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
    成烈脸黑了。
    “老大，是你自己要问，我当然得说清楚了。作为医生，我肯定不愿意看见你继续拖着不做手术，但是做手术，还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治好。所以你想清楚呗。还有，要开颅你头发肯定得剃一部分，到时候，回家后不一定能瞒得住嫂子。”
    “头发是小事。”
    “这倒是，你就算剃个光头颜值也还在那儿，就是不知道嫂子喜不喜欢光头咯。”
    严凌笑嘻嘻的。
    这人总是正经不过五秒。不过，也有可能是故意调节气氛，不想让成烈太有心理负担。
    “我什么样她都喜欢。”
    成烈十分笃定地说。
    “呵呵，又被秀一脸恩爱。”
    严凌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