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家过年，都不用再买对联、红灯笼了，不亏的。”
    李梨没好气地白了沈国根一眼，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
    轮到他们家，要是她再不对枣儿严一点，枣儿都快被宠上天去了。
    那么多的对联和红灯笼，要是真的一直靠自家消化，他们能用几辈啊。
    凭着家里的存货，他们能把邻居几十年的对联、红灯笼都给包了好吗？
    不管怎么说，对于沈早早要在寒假一个月里做点小生意的决定，沈国根和李梨都表示支持。
    到了第二天，沈国根还没有起呢，沈早早已经呵着暖气，把从邻居家借来的人力三轮车拖过来搬货了。
    沈国根没想到沈早早这么早，沈早早去骑三轮车的时候，沈国根也跟着起了。
    所以，不用沈早早动手，沈国根默默把沈早早前一晚理好的货，整整齐齐一叠叠地搬到三轮车上了。
    “枣儿啊，让你爸送你过去。这么一大早骑车，当心手冻坏了。”
    李梨穿着衣服，也赶了出来：“要起这么早，昨个儿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早饭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干活吧？这可不成！”
    问题是沈早早起的是真的早，这个时候李梨的动作再快，也弄不出早饭给沈早早啊：“要不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开工。不吃饭，哪有力气赚钱啊。”
    沈早早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妈，不用担心，我给自己焐了两个白煮蛋。这会儿放在兜里还是热乎乎的，不但能填饱肚子，还能暖个手，饿不着的。爸，你别送我了。这东西我卖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总不能天天送。不是说，快到年关了，有个工程要加班加点赶紧完成。要是赶在年前完成，大老板有给红包吗？咱父女俩各忙各的，别担心我啊。”
    拒绝了沈国根和李梨的好意，沈早早蹬上三轮车就往集市赶。
    望着沈早早渐消于茫茫晨色中的背影，李梨吸了吸鼻子：“国根，作为父母，咱俩是不是有点失职啊。枣儿明明还没长大呢，我怎么觉得她已经张开翅膀要飞走了。”
    她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似乎还在傻乐，除了带带家里的弟弟妹妹之外，就是帮家里干一点农活。
    至于赚钱这件事情，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手环抱住李梨，沈国根也有些忧伤：“别想太多，其实我们应该为自己有这么懂事的女儿感到骄傲和自豪才对。”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沈国根并不反对沈早早这种懂事的行为。
    他们当爸妈的能力有限，假如沈早早自己不再多付出一些，多想一点办法，那么沈早早的将来的确堪忧。
    孩子有想法，肯行动，总是好的。
    一点都不晓得沈国根夫妻俩心中纠结的沈早早赶到摆摊的位置的时候，已经有其他人也在出摊儿了。
    跟其他人比起来，沈早早只要摆个陈列品，接着在顾客上门之前，她可以先把自己的早餐搞定，填饱了肚子，再干活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