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鄙视的目光注视下，李兆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做出的事连禽兽都不如，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的渣男存在？！”三楼的年轻女孩为李月娥鸣不平。
    “我再怎么人渣，那也是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说七道八，你们要是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李兆成龇牙咧嘴威胁道。
    “你们家？”秦羽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当青青的家人，你有将妻子儿女当成是自己家人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青青的父亲，法律上如此，血缘上也是！”李兆成硬着脖子嚷嚷道。
    秦羽懒得和他再拖时间，冷冷问道：“说吧，青青被你藏哪儿去了？！”
    “我说了，青青在哪儿与你们无关，我爱把她藏哪儿就把她藏哪儿！”李兆成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扭头看向窗外。
    抓过陈杰手上的一叠百元大钞，将钞票轻轻在手掌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声响，秦羽眼眸中露出一道凶戾的寒芒。
    余光注意到秦羽那带着杀气的眼神，李兆成心脏猛地一缩，他四处躲债，平时没怎么关注新闻，并不清楚秦羽的身份，看他带着一大群人冲进来，本能反应的把他当成道上大哥。
    “我听李月娥说，你们家欠了数十万外债，这些钱你是哪儿来的？”秦羽逼问道。
    “这……这是我……我打工挣来的。”李兆成被吓得舌头都不太利索了。
    “你骗鬼呢？！”陈杰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推到墙角：“你躲债还来不及，会有胆子出去打工？当我们傻子啊！”
    “这就是我打工赚的，你们爱信不信！”李兆成再次将头扭开，不敢与陈杰对视，而这往往是心虚的表现。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别以为你和青青有血缘关系，我们就不敢揍你！”周启航左右扫视一样，抓起一把扫把就准备动手。
    见他真的要打人，李兆成浑身一哆嗦，鬼叫道：“别，别打，我说，我全说！”
    周启航没打算真打，只是举起扫把作势吓唬他，看他差不多快被吓破胆，心里偷笑着把扫把放下。
    “要说就快点说，不说我们就开揍啦。”陈杰双手环胸淡淡说道。
    兴许是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李兆成忽然哭出声音，先是小声哭泣，渐渐发展为嚎啕大哭。
    见到一个快四十岁的中年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秦羽怎么看怎么别扭，眉头皱成两个疙瘩，喝道：“有话说话，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我们还没打你就开始哭，要不要脸啊？”陈杰补了一刀。
    抹了抹眼泪，李兆成小声嗫嚅道：“我……我把青青卖了……”
    “啥？”秦羽顿时瞪大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震惊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把青青卖给了一个专收小孩的人贩子，卖了一万一……”
    “你特么个王八蛋！”秦羽再也忍不住，重重一脚踹过去，把李兆成踢飞出去，摔在地上和虾一样缩成一团。
    将他拎起来，秦羽咬牙问道：“那个人贩子在哪里，你是几点钟卖掉的？！”
    “在……在外面那家新新理发店里，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卖掉的……”李兆成嘴里吐着血唾沫星子，声音中带着颤抖。
    刚才秦羽那一脚可不轻，把他半条命都踢没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秦羽一松开衣领子，他就瘫软到地上。
    “哎，这……这会不会把人打出事呀？”
    房东阿姨一下子急了，她虽然瞧不起李兆成这种人渣，但也不想他被打死，况且这房子是她的，万一死了人以后谁还敢住这儿。
    “别担心，他死不了，顶多就是点轻伤，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样的人渣轻易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秦羽不屑的瞥了一眼倒在角落的李兆成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像他这种败类，就该送到牢里，让他把牢底坐穿！”房东阿姨松了口气，而后接着说道：“那家新新理发店我知道在哪儿，你们快跟我来吧。”
    “老陈老周，你们拖上这个人渣，一会儿让他指认。”秦羽交代道。
    周启航和陈杰一人扯住李兆成一边胳膊，将他半拉半拖就往门外走。
    一群人风风火火跟着房东阿姨找到那家新新理发店，见到近百个混混青年围过来，理发店里的理发师和客人都瞬间慌了神，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揪住李兆成的后领子，秦羽把他拖进店里，目光凛冽问道：“你把青青卖给谁了，给我指出来。”
    艰难的抬起头扫视一眼，李兆成有气无力摇摇头道：“不在这里，那个人贩子是染黄头发的，我听别人叫他豪哥。”
    将李兆成扔到身后，秦羽走到收银柜台，盯着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杀马特问道：“你们店里有个外号叫豪哥的人吗？”
    杀马特瞳孔缩了缩，眼底闪过一道恐惧，摇头道：“没……没这个人。”
    “你确定？”秦羽目光越发锐利，堪比两把尖刀。
    在灼灼目光审视下，杀马特底气更虚，结结巴巴应道：“确……确定。”
    “说假话也不说的真一点。”秦羽没时间和他瞎磨蹭，将杀马特揪出收银柜台，按在墙上说道：“我再问一遍，那个外号叫豪哥的黄毛在哪里，你要是再给我满嘴跑火车，我就把你这一头鸟毛一根根拔下来！”
    “不关我的事啊大哥，那个豪哥刚到我们理发店不到两个月，我对他也不太熟！”杀马特战战兢兢道。
    “少给我说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他人去哪儿了！”秦羽扯住他的头发，疼得杀马特嗷嗷直叫。
    一个人贩子在理发店当理发师，秦羽不相信店里其他人不知情，更何况李兆成是把李青青带到这里卖掉，极可能这里就是一个人贩子的窝点，开理发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他先前带了一个小女孩，开车离开了，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杀马特胆战心惊应道。
    秦羽进门的那一刻，杀马特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实在搞不明白，店里怎么会惹上这样的大人物，而且秦羽的举动根本不像一个大老板，更像是混社会多年的大佬，身上霸气十足。
    “说，豪哥开的是什么车，车牌号多少，往哪个方向去的，他家住哪里，知道的通通告诉我，别想给我耍花样，不然有你好看的！”秦羽恶狠狠道。
    “他开的是黑色大众，型号车牌号我不太清楚，往福宁大道那边去了，他住在琼林小区A栋301室，登记地址上是这样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杀马特急忙回答道。
    目光转向店里其他理发师，秦羽面无表情问道：“你们有没有要补充的？”
    见无人回答，秦羽眯了眯眼，对红毛说道：“你带着兄弟们留下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把这边的情况告诉蓝冰妍，让她带人接管新新理发店，顺着这条线索，说不定能牵扯出一桩贩卖儿童的大案，如果案子破了，又将是大功一件。
    秦羽有预感，今天这事儿不简单，很可能是团伙作案，那个豪哥上面应该还有上线或者买家，与其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别人，不如给蓝冰妍，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走，咱们去琼林小区。”挂断电话，秦羽随便叫了辆出租车，情况太过紧急，他没时间再回去取车。
    给司机两千元的赔偿金，出租车一路飞驰，闯过两道红绿灯，不到十分钟就到达琼林小区门口。
    这是个很老旧的小区，门口亭子里倒是有一个老保安，但见到秦羽这浩浩荡荡一群人，也没敢阻止，直接放他们进入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