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一言的上毡垫上开始准备厮扑。
林玄礼在这俩月里,抓着狄谏和王进给自己狂补摔跤这个项目,甚至为此挪用了骑马、射箭、出宫视察店铺的时间,就是练。
解开丝绦,扯开蝴蝶结脱了纱袍,甩给侍从:“王英,来呀。还是三局两胜。还是一样的规则,我不会再用那招。”
王繁英:“好!”
也直接吧衣服一脱,露出里面细绢的半臂,露出两条白白胖胖的手臂,小孩子的肌肉不明显,只是看起来壮壮的。
第一局一开始,侍女用小桶给铜壶滴漏里注满水,两人互相抓着膀子,谁也没开始进攻。
王繁英预判他准备了这样久,一定会率先出手,自己以守为攻。
林玄礼预判了她的预判,故意不进攻。
对视了一眼,同时放开手换了一种起手式。
不再抓着肩膀,而是手防在胸前,两人前手距离一尺左右,这样更方便做另外一些动作。
林玄礼并不客气,俯身探手搂她的腿——膝盖窝,抄起来就能把人摔一个屁股墩。
王繁英左手按住他后脑勺往下一按,右手同时探手抓住他的腰带,就要把人拎起来转个圈扔地上。
林玄礼感觉到腰带被揪,头被往下按,赶紧重心下坠往下一蹲。
对方力量不足,揪不起来自己,但是蹲下时也没法摔小豪猪一个屁墩,在短暂的僵持之后。
林玄礼用摔跤之外的技法——综合格斗的锁腿技,一手按住她的膝盖一手从后面抵住小腿肚,强迫她无法曲腿逃避,往侧面一倒。倒下时谁站着谁吃亏。
[希望这位老乡没学过。]
[礼子你当年被人用这招吊打,真是永世难忘。]
毡垫扑在厚实的草地上,摔倒时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痛。
王繁英按住他后脑勺的手自然而然的松开,挪到他肩头,然后闪电般的往下一探。
“嗷!!”林玄礼短促的怪叫一声,累到发红的脸瞬间苍白,下意识的蜷了一下身体又控制住自己,捂着胸滚到毡垫外。缓了两秒钟,强自镇定,微微发抖:“吓死我了,你差点就戳中了。你也不许用这招了。”
一下还一下,公平,呜呜呜还想着防这招呢。
好痛好痛我心都被扎破那么痛。
宫人们都紧张的围过来:“十一郎!”
“小郎君!”
“受伤了么?”
“打着那儿了这么疼?”
“在宫里还敢殴伤郡王!”
林玄礼擦了擦冷汗:“打着哪儿不疼啊。多打几次就习惯了,别这么大惊小怪!”
王繁英忽然觉得这家伙还不错,不论是真是假,面子上做到了公平。也学到了,男子被戳乳中也痛到流汗啊。
赶忙道歉:“一时手滑,并非有意,请郡王恕罪。”
“不怎么疼不要紧,你不要畏手畏脚,放胆打过来。”妈的疼死老子了呜呜!
接下来两局就规矩多了,把互拼力量和技术发挥到极致,各胜了一次,林玄礼胜在力气和体重,王繁英胜在技术。
林玄礼瘫在毡垫上:“哈哈哈你只顾着读书,耽误了习武!”
王繁英心说我生病了呀,但这没意义:“十一郎的进步一日千里,背地里下了多少苦功夫?”
林玄礼看看自己的手,指尖是弹琴的茧,指腹是练字留下的薄茧,掌心上有练武提拿石锁淬炼力气产生的一点点薄茧,都很薄,在阳光下看不到,摸能摸到。“可不少呢。你吃过生春糕吗?我的店已经回本了。起来溜达一会,别打完就躺着。”
“吃过,不错。供不应求。”王繁英猜测他对李清照有种别样的喜爱:“李小娘子可能没吃过,她家大人生性清廉节俭,给她的零花钱也不多。”李格非的清廉是出名的,官员兼任其他闲散官职可以不干活就多领一份工资,他就不肯这么做。
“我当初还真担心我三叔想抢…抢着入股。”网文里都是这么写滴。
王繁英:“元祐年间,徐王府出了许多官员,人称徐邸官。”
太皇太后的爱子、皇帝的亲叔,用得着抢你一家小店吗?
林玄礼尴尬的解释:“我很少打听朝政。”
王繁英迷惑的看了他一会,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位于政治中心,不努力观察学习当地规则和潜规则、政治格局?你很奇怪。只是忌讳交浅言深:“郡王的厚土生春店什么都好,只是每日所售不多,上午就卖光了。除了各家、各茶楼派仆人排队之外,还有许多厢军搬取铺盖,睡在店门口占位置,低买高卖,一夜光景能把本钱翻倍。”
林玄礼心说万恶的黄牛啊!
这他妈啥军事制度,不是我爱的兵哥哥。
但是不应该啊,不就是个蛋糕吗:“不是有宵禁吗?”
他没想到宋代的人也要追赶潮流,哪怕汴京城里的有钱人家都尝一遍,也够三年的生意。不贵,但是难买,就可以拿出来显摆。
“……禁止在街上行走,岂能禁止流民乞丐睡在街上?现在盛夏时节还不碍什么,恐怕等到冬天会有人贪图小利,在你店外冻饿而死。”
赵俣和赵偲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十一哥!!打完了吗??啊?”
“没赶上看十一哥和人厮扑吗。干嘛在这么远的地方打啊。”
“我们都没想起来杏岗在哪儿!哥~再扑一次么。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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