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前往卫所衙门,马鸣风只带了一个长随春旺,他让吴敬带着其他人回到船上,再让杨文骢从剩下的伙计中挑选出几个来,前去市场采购物资,以免马赛超的人能够认出来。
手下的那些伙计虽然挨了打,可大都是轻伤,只有一个伙计被打得头破血流,不过经过了一番处理,已经没有大碍了,并且马鸣风还答应他们,每人发出五两银子作为抚恤,这些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抱怨了,反而变得高高兴兴起来。
除此之外,于正虎也没有离开,事情因为他而起,他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所以就跟在马鸣风身后,李千户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他们三个护在中间,一起前往卫所衙门。
一行人刚刚来到卫所衙门门口,却见一人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当看到李千户之后,那人夸张地笑道:“哟,李千户真是幸会呀,没想到吧?我又出来了?指挥使大人不仅没有为难我,而且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嘿嘿,我这一百两真好赚啊,是你几个月的俸禄呀?”
李千户面色发黑,却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候马赛超看到了在士兵中间的马鸣风,顿时面色一变,大声说道:“小子,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我跟你说,不要以为你到了卫所衙门就没事了,我要想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臭虫那样简单。”
李千户冷冷说道:“马公子,这里是卫所衙门,不是府衙,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更何况,这位是指挥使大人的客人,请你放尊重点。”
然而马赛超面带不屑的说道:“指挥使大人的客人?就他?不会是他给了你银子,让你保护他的吧?嘿嘿,别说他是不是指挥使大人的客人还是两说,就算真的是指挥使的朋友,我也不在乎这个身份,这小子一再削我面子,今天要不逮住他狠狠出一口气,我就跟你姓!”
李千户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马公子,你都已经从衙门出来了,而且还得了我们指挥使大人的银子,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怎么能够纠缠不休呢?我让这位公子跟你服个软儿,实在不行的话再到酒楼吃个饭,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这也算是给我们指挥使大人一个面子,怎么样?”
李千户这么说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了,满以为对方应该会借坡下驴,可是没想到马赛超嘿嘿笑着说道:“想要让我放过他,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走进卫所衙门我的确不能那他怎么样,可是我就派人在这里等着他,只要他一出卫所衙门,我就立刻废了他,我看你李千户能够保他到何时?”
李千户面色阴冷,没再理会马赛超的话,挥挥手,带着众人和马鸣风等人进了卫所衙门。
马赛超看着一行人进了卫所衙门,嘿嘿冷笑道:“卫所衙门,嘿嘿,真以为这里能够保住那小子?这个安庆卫有多少将领都已经暗暗投靠了我爹,你们根本不知道,既然这个李金彪执意要保这小子,我就偏偏把他弄死,让你见识见识你家少爷的权势,如果姓李的还不觉悟,少爷连他也给弄死算了,只可惜了他的这一身本领,将来抵抗流贼的时候也是不错的炮灰,不过现在张献忠已经接受了招安,哪里还有什么流贼?我这也是庸人自扰了......”
对于马赛超所说的话,李千户李金彪和马鸣风等人自然都没有听到,他们进了卫所衙门大门,直接来到大厅,见到了指挥使徐良宪。
徐良宪是典型的武官,面色黧黑,长得五大三粗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铁塔一般,活像是三国里面的张飞。
不过这个人也不是纯粹的大老粗,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当他听说是老上级刘孔照带来了亲笔信,马上客气地结果书信,并问安好。
其实马鸣风跟刘孔照也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现在也刻意的渲染与刘孔照的关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刘孔照的近况。
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徐良宪就把话题转到马赛超的身上,对马鸣风一脸歉意的说道:“老弟,实在抱歉的很,你到我这里来,惹上了麻烦,我却不能帮你解决,只能想办法护送你回到港口,只要你离开之后,他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
马鸣风连忙站起来对徐良宪表示感谢,随后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又觉得不妥,只好忍者。
然而徐良宪却看到了这一幕,开口问道:“不知道老弟有什么见教的?不妨直言。”
马鸣风想了想,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请恕晚生问一句不该问的话,虽说我大明重文轻武,一般来说武官的确不如文官,可大人毕竟是一方镇守,尤其是现在我大明内忧外患之际,武将的作用更加明显,各地都很重视,安庆作为沿江重要的口岸,又羽翼着南京的安全,为何大人在马知府那里,似乎没有应该有的地位?”
徐良宪听了这话沉默了一大会,随即轻轻叹道:“这其中的具体原因可就说来话长了,我大明的体制僵化,积弊日深,这都是老问题了,且不必说,就说安庆当地的状况吧,众所周知,安庆是一个繁华的港口,光是税收就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款,作为安庆知府,马文龙当然知道这一点,他把税收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该拨给我们的款项能够发三成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除此之外,他还向军户摊派苛捐杂税,强征军户为官府修筑宫室,甚至为他种田,这导致一些军户无法忍受,只能被迫逃走,如今各地的卫所本身就不满员,安庆的兵士缺员情况尤为严重,上一次张献忠劫掠安庆,将士们奋勇抵抗,可是马文龙却依旧歌舞升平,通宵达旦的饮酒享乐,这也就罢了,我们向他请求调拨粮草,他却说这是军政,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马鸣风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白,同时也感觉这个徐良宪实在软弱,在他的印象中,明朝末年在安庆有一场兵变,都指挥在兵变中被杀,那这个被杀的人不会就是徐良宪吧?
不过这样想想也很合理,正是因为徐良宪的软弱所以才引发了兵变,如果他强硬一些,或许兵变就不会发生了。
于是马鸣风对徐良宪说道:“这也就是大人,换了晚生的话,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官员,说不准当时就把他给砍了。”
徐良宪如何听不出马鸣风话中的讽谏之意?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当时也忍不住想要宰了他,只不过妄杀朝廷命官是大罪,同时我还要仰仗他输送物资,所以只能忍了,毕竟不管如何,他每年还能拨给我们几千两白银,如果再换一个官员,既要花费时间重新建立关系,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品性,万一是个更加贪酷的官员,我恐怕想哭都没地方去。”
马鸣风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如此积弊下去,张献忠的贼军再来了该怎么办?这还是贼寇,如果是清军铁骑南下,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张献忠已经被招安了,清军是来不到这里的,毕竟有洪总督的关宁铁骑在,我大明铁桶一般的江山,大清闹归闹,想要打到这里那是痴心妄想。”徐良宪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不屑,淡淡说道。
“没那么简单,据晚生判断,张献忠必定会再反。洪承畴必定会战败,到了那时,我大明要同时应付,李自成、张献忠和清军的联合夹攻,在这种情况下安庆如何能够避免?”马鸣风满脸的坚决,对着徐良宪沉声说道。
徐良宪浑身一震,面色发白,开口问道:“你,你是如何做出这样的判断的?可是得到了什么内情?”
第十七章 软弱的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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