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没动，慕好好不是很懂接下去要怎么做，她停顿了下，然后再次贴过去亲他，学着他们以前亲她的样子，尝试着想钻进去。
    她第一次主动，看着像勾～引，实际上却青涩到连模仿都称不上。
    沈听澜也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将亲吻这件事做出学习一样的端正态度来。
    她好乖，呼吸间全是孩子气的模仿，中规中矩，像是在对待一场特别的考试。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才最让人无法自持，沈听澜想，大概也就是这份至真至纯最让人沉沦。
    他不信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慕好好，能在这么多人的喜爱下一直不动心，一直清晰无比的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她活得太通透了，什么都懂，却依然干净。
    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喜欢过他们，会愧疚，会心疼，会不安，但就是……没有喜欢。
    她一心想回家。
    贯彻落实，始终如一。
    沈听澜无声而笑，捧住她的脸，如她所愿吻下去。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唯有彼此交换呼吸的细微声响甜腻又缠绵。
    良久，沈听澜停下来，指腹在姑娘柔嫩脸颊摩挲，他的声音低哑：“睡吧，好好。”
    慕好好呼吸急促，她其实也有些慌。
    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但实际操作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
    看得出来沈听澜今天晚上确实没那个心思，慕好好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点头：“晚安。”
    沈听澜搂紧她，小姑娘乖乖窝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口，没一会儿呼吸就绵长平稳了下来。
    他却睁着眼，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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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醒来，慕好好趁着沈听澜在洗漱，去厨房做早餐。
    她厨艺一般，只会做一些只需要半加工的简单食物。
    比如意面，只需要煮熟，然后放酱料。
    比如三明治，只要把配料准备好摆放好就行。
    哦，对，她还会熬皮蛋瘦肉粥。
    大概就是只要不需要用油的，她多多少少都能做一些，但遇上正经菜，她就抓瞎了。
    沈听澜口味偏西化，她勉强能应付一下，季青临就不太吃西餐，如果是他，慕好好的这些小厨艺是完全不够看的。
    想起季青临那一手好厨艺，慕好好切三明治的手微顿，差点划伤手。
    她连忙稳住心神，把泪意憋回去。
    身后传来沈听澜的声音：“好好，你在做早餐么？”
    慕好好转身，看见男人穿着一身休闲衣服走过来，她扬起笑脸：“是啊，已经做好了。”
    三明治配牛奶。
    沈听澜走过去，俯身在她额前亲了下：“早安。”
    然后帮忙把早餐端到餐桌上。
    俩人无声吃完，他去收拾，慕好好跟着他身后缀着，像条小尾巴，又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沈听澜见状，失笑：“你在做什么？”
    慕好好没说话，只是对着他笑，乖巧甜美。
    之后一整天，不管沈听澜去哪，她都在旁边跟着。
    他这才依稀知道慕好好在想什么……她大约是害怕他会和其他人一样，突然死亡。
    所以不敢再离开他半步，到哪都跟着。
    对此，沈听澜摸了摸她的脑袋，换来小姑娘歪过来枕着他的肩膀。
    这一天，他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很慵懒的假期生活。
    他这会儿正在长休状态，慕好好也休学了，两人都有大把时光可以挥霍。
    一开始没想过会是这个发展，所以沈听澜完全没计划接下去要做什么。
    说实在的，面对这样的慕好好，哪怕明知道她只是出于愧疚想弥补才会如此听话，可这样的相处是他梦寐以求了两辈子的，如今只要他抛开杂念，这一切就唾手可得。
    说不心动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那四个人至死都选择成全，想让好好回家，如果他真的枉顾一切，踩着他们的尸体和好好在一起，这已经越过他的底线。
    沈听澜没让慕好好发现他的两难，表现得云淡风轻，就这样过了两三天，他仍然毫无头绪。
    这天下午，沈听澜在看书，慕好好窝在他身边，手臂贴着他，戴着耳机看电影，没吵他。
    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除了第一天晚上主动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夜里同塌而眠，什么都没发生。
    她在看医务剧，剧情好像进行到了很紧张的时刻，她的身体都跟着绷紧。
    沈听澜察觉到了，侧眸看过去，见屏幕上是手术室的画面。
    慢镜头加特写，各种手术工具，以及医护人员肃穆的脸，然后是手术过程。
    国外引进的剧，有些镜头很写实，也就显得血淋淋，她想看，又有些不敢看，于是点了暂停。
    纠结了有一会儿，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医学生，早晚得面对比镜头里更血腥的画面，慕好好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点下播放。
    沈听澜将她所有反应看在眼里，嘴角渐渐勾起，他抬手，帮她点击暂停。
    慕好好有些懵，下意识抬眸看向他，眼底传神的写着问号。
    真的好乖。
    沈听澜摘下她的耳机，将人抱到腿上坐好。
    女孩乖乖的攀着他的肩膀稳住身体。
    心底的温软如潮水般汹涌，他再也无法克制，俯身去吻她。
    她扬起脸接纳，双手变成搂着他脖颈的姿势。
    原本浅尝辄止的心思因为她的乖顺而变味，沈听澜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
    直到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内，慕好好本能的瑟缩了下，想躲开。
    这完全就是一个潜意识的动作，哪怕她很快反应过来，放松身体，可沈听澜还是停了下来。
    连亲吻都停止。
    慕好好顾不得气息还有些不稳，刚想说话，却被打断。
    沈听澜与她额头相抵，声音喑哑：“再等等，好好，再等等。”
    等他想清楚，也等她想清楚。
    两人相互依偎，气氛很是安静，直到彼此呼吸都平静下来，沈听澜才道：“好好，我们去旅游吧。”
    到处走走，换个心情，开阔视野，说不到想不通的就通了。
    慕好好点头：“好。”
    只要别让他离开她的视线就行。
    她和沈听澜，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再无第三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