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正是李牧尘前往徽州彻查“贪污赈灾银饷”一案。
于皇城正门前,由唐王亲自为他送行,左右两侧,群臣百官们大排长龙,场面何其壮观伟大。
皇子出行,享受唐王如此高规格的礼遇,由此可见,唐王对其的宠爱如何?
吴王站在唐王身后,他的脸上尽是写着“不悦”,昔日的废物,如今登顶如今的地位,享受父皇的礼遇,哪怕是废太子李承乾也未曾有过的。
唐王紧紧地握着李牧尘的手,道:“此子前去,定要千万小心,追查案件事小,能够完整的回到长安才是朕最期望的。”
此去徽州,相隔千里之遥,即便快马加鞭,亦是需要尽半月时间,更何况路途遥远,穿越山头林间,不免遇上未能料定的祸事。
“父皇放心,案子要查,儿臣也一定会安然的回到长安。”
李牧尘说话是那么的自信,无形之中,总是能够影响到周围之人,唐王亦是如此,正因如此,唐王最欣赏他的地方,恰是他的自信,无论身处逆境,他总是能够笑着应对。
那双纯洁清澈的眸子,看不到一丝杂质,灵动而又好看。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啦。”
在唐王及百官的目送之下,李牧尘身为巡查官,骑马一路东行,离开了长安。
……
此次巡查队伍,除却李牧尘为主查官,护卫由林天、程鹏和梁瀚元三人组成“铁三角”,狄仁杰为副查官,护卫正是大名鼎鼎的李元芳。
随行之人,还有唐王派来保护李牧尘安全的队伍,总计百人,这百人队伍,其皆为各部抽调的老弱病残,战力可以算是为零,最主要的作用便是威慑沿途好事之人。
当然,此番前往徽州,有一个人必不可少,那人正是楚梦瑶,身为知县家的大小姐,家族惨遭灭门,带着她前往是必不可少的。
“马上就要离开了长安了,殿下有何打算?”
说话之人,正是大理寺丞狄仁杰。
“此处而非朝堂,仁杰兄就别寒碜我了,还是叫我的名字来的舒服。”李牧尘笑着说道。
“哈哈,不知牧尘兄作何打算?”
如他所言,狄仁杰改口称呼,变得倒是挺快。
李牧尘说道:“徽州地界位于东南方向,离开长安自然经由‘山南东道’进去鄂州地界,而后改走水路,乘船进入长江,直奔徽州。”
“当然,这是最快和最安全的方法,只需半月便可通达徽州地界。”
身为他的知己好友,狄仁杰又如何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道:“所以,你根本没有打算乘船走水路离开?”
李牧尘越是这般说话,他越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做法。
“嘿嘿,知我者,狄仁杰是也。”李牧尘嘿笑道,“走水路多无趣,沿途尽是美景,却不知民间疾苦,世态之炎凉,此番我奉父皇之命,代天巡狩,彻查贪污案此为其一,体恤民情是为根本。”
狄仁杰苦笑道:“并非我破你冷水,你觉得咱们如此‘招摇过市’,沿途官员得知牧王代天巡狩,定会提前做好准备,我们所经之地,同样看不到最真实的民情,与那水路又有何异?”
“话是不错,咱们这百人队伍,如此大张旗鼓,着实引人耳目,想要遁空隐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牧尘并不否认狄仁杰的话,正如他说那般,目光所及之处,已是下属安排布置好的,根本无法真正的了解到实情。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李牧尘眼睛微微地眯起来,看着狄仁杰,轻笑道:“兵分两路。”
“你是说?”
狄仁杰如此聪明,当李牧尘说出他的心中想法,他顿时想明白了,知晓了他的来意。
“狄仁杰就是狄仁杰,我心中的想法,想必你已是明白,你我二人兵分两路进发,你觉得如何?”李牧尘笑着问道。
狄仁杰沉思片刻,亦觉可行,于是点头应道:“如此甚好,由你带队经‘山南东道’进入鄂州,而我和元芳改走小道进入,如此一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民间而不被察觉。”
却见李牧尘摇头,狄仁杰惊讶的问道:“怎么?如此不妥?”
李牧尘说道:“不是你改走小道,而是我。”
“什么!”狄仁杰大惊,他断然拒绝道:“绝对不行,你身为巡查官,奉圣上之名,巡守代天,你若离开大部队,安全得不到保证,万一出现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狄仁杰拒绝亦在情理之中,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同意,李牧尘身为当朝亲王,身兼重任,无论任何也决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进入鄂州官道,山南东道节度使必然派兵全程保护,如此一来,我反而没了更多自由,难得离开长安,无论如何也是不放过这种机会。”
李牧尘也是个偏执的主,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况且有他们三人保护我的安全,纵然是千军万马兵临城前,他们亦可护得本王周全,绝不会有任何闪失的。”李牧尘说道。
梁瀚元、林天和程鹏,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实力自不用说,“不良人”中的二十三个人,各个都是顶尖高手,绝非浪得虚名,合三人之力,其效果之大,绝对高于“三”的存在。
狄仁杰刚要开口,被李牧尘打断,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是主巡查官,一切皆听从我的号令。”
“由你带着大部队继续前行,走官道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我则率领他们几人,于民间微服私访,暗查民间。”
李牧尘痛快的决定,狄仁杰根本连插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知其性格如此,便不再多说什么,一旦李牧尘决定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改变。
不多时,大部队已经来到长安东门,踏过此门,李牧尘和狄仁杰就此“分道扬镳”。
在官道和羊肠小道的分岔路口,李牧尘和狄仁杰相互道别,道:“仁杰兄,咱们俩就此别过,徽州定远县再见。”
狄仁杰说道:“唉!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千言万语,顶不过一句‘万事多小心’。”
李牧尘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心脏,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可是有着九条命,老天样就算想弄死我,也得看他的本事,哈哈!!”
伴随着李牧尘的笑声,他先一步骑马离开,梁瀚元等人追随其后。
看着李牧尘飒爽的英姿,狄仁杰无奈地苦笑,与李元芳说道:“天下若能多几位这样的王爷,真是大唐的福分呐。”
李元芳说道:“牧王,的确是很特别的存在。”
……
从小道,道路自然坎坷崎岖,比不上官道平坦舒服,速度自然也是慢下来,算着时间,狄仁杰他们已经进入官道,再有两天时间,便可进入“山南东道”,一旦进入鄂州地界,节度使自会派人出面护送,安全自然有所保证。
不似李牧尘那般,走在荒郊野岭之中,途径看到一户人家,行走在崎岖的小路上,万一遭遇山贼劫匪而无人知晓。
不知不觉,已经赶路半天,他们不休息,马儿也需要停顿修正,因仓促而未带干粮,又恰是荒郊野地,无农户人家,更无落脚之地。
好在程鹏加入‘不良人’之前,是猎户出身,一身好本领,任何被他盯上的猎物,都难逃他的“魔爪”。
程鹏前去打猎,而林天和梁瀚元则留下来保护李牧尘安全,只是,队伍之中,似是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瑶瑶,我不是与你说过了吗?跟着狄仁杰一起,他是靠得住的人。”李牧尘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竟然追了上来,死活都要跟着李牧尘,她的这种疯狂做法,使得李牧尘既是无奈,又是好笑。
如今他们与大部队分开有着一段距离,根本无法将她送回去,无奈只得带着她一起上路。
又是赶了半天时间,如今夜黑,山路更是难走,为保完全之策,李牧尘决定露宿山野,好在未入凉秋,夜间的山林温度尚可,只需点燃火堆,几人轮流守夜便可。
山间露宿,尤其在唐代,与现代完全不同,大片大片原始森林,还未经过人类大量的砍伐,环境优美自然不说,空气也是格外的清新,如此环境,现代是很难见到的。
当然,原始环境之下,难免还有山狼、老虎等大型野兽出没其中,方才入夜,李牧尘便是感受到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那是山林间的猛兽,而非人类。
只见李牧尘调动体内真气,金黄色的龙息之气,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
忽地,龙息扩散,龙息掠过之地,黑夜中听到无数猛兽的躁动,一群盯着他们猛兽们,纷纷被这股气息震慑呵退,全不敢靠近此地。
真龙之气,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百兽害怕畏惧,亦是在所难免。
……
五个人,又是连忙赶路,两天时间,终于看到了一处村庄,在村外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大字:
朝阳村!
只是,这个村庄,死气沉沉,一点儿也不朝阳。
第272章 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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