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所有人掺杂在一起,混成了一锅粥,场面一度的嘈乱至极,直到周文吉和胡海被人算是告一段落。
“人被救走了。”
李牧尘收劲回来,稍是缓和,他的气息出现了了紊乱,节奏被打乱,很难保持呼吸的平顺性。
石兰上前来,拿出绢帕,温柔的为其擦拭着额头之上的汗水,引得无数单身狗内心一万点暴击,着实羡煞旁人。
……
胡海刑场吓晕过去,故而没有亲眼目睹那般混乱场面,实为可惜。
当他醒来,已是身处荒郊野岭。
胡海惊慌失措之间,呼喊:“救命啊!”
当他看到一群人,心中更是慌乱,道:“这是哪里?我已经在地狱了吗?”
周文吉一脚踢在他的身上,这个胆小怕事的狗东西,从上刑场之前就嚷嚷不听,好不容易醒过来,又是一通乱吼乱叫,比之疯狗,丝毫不逊。
“周……周文吉,连你也死了?”
胡海环顾四周,荒山野岭,与那书中所记载不同,刀山火海、油锅恶灵,黑白无常又何在?一一不见。
“死什么死,你还没活着,想死我立马成全你。”
就他还汴州首富?如此德行,若非他长安城的哥哥,商贾贩们畏惧其强硬的背景,否则怎会与他谈生意买卖?
胡海得知自己没死,心情立马好转,当即摸摸自己的脖子和能说话的头颅。
“哈哈!我没死,我没死,我没死,……”
他仰天大笑,心情说不出的畅快自在,如今也是算的走过地狱之人,以后喝酒吹嘘,亦可算得谈资快事。
胡海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注意到救下他们的刺客,胡海问道:“你们一定是我的堂哥派来的对吧?快弄些吃的,他娘的,饿死老子。”
“老子蹲了数天的大牢,三餐吃得都些什么?连老子家养的猪狗吃的都不如,呸!什么玩意儿!”
一扫阴霾,胡海表现出他首富趾高气昂的模样,如此善变,估计也唯他可能做到。
“胡海,你还真是没心没肺,猪狗不如的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疼,如今你我已是阶下逃犯,还天真的以为你是曾经的你?”
胡海不悦,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傻了吧唧中了狄仁杰的圈套,我们何以至此?说破天,这件事你要负主要责任,竟有脸在此说我?”
“当年若不是你好赌成性,欠下巨额债务,为填补你的窟窿,才是打起了财政公款,不然本官何以落得今天这种地步?!”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仗义豪情,我私下送你的钱,少说也有一百万两,区区几十万的公款也值得你如此炫耀?没见识的土包子。”
“胡海啊胡海,你还真以为你是做生意的那块料?本官这些年来,为你擦了多少屁股?杀人越货、强奸民女、勾引自家弟妹等等,这一桩桩恶劣勾当够你死一百会亦尚不足惜。”
两个人争得喋喋不休,面红耳赤,胡海和周文吉开始自曝各自见不得人的黑色过去,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被一一抖搂出来。
“妈的,老子弄死你!!”
胡海大怒,昔日的狐朋狗友因三两句不合便是大打出手,那群看官刺客们没有阻止他们,任由其胡闹妄为。
“你算个什么,区区的汴州府尹,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陪。”
“我呸,你一个下贱的商人,本官与你说话且是你祖上积德,若不是看在胡大人的面子上,本官早就杀了你。”
“草,给我刀,老子要剁了这王八蛋!”胡海气的骂着脏话。
……
“二位吵够了没有?”
那为首的蒙面刺客,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们是我大哥派来救我的吗?快帮我弄死他!”
那蒙面男子不说话,也不见任何动静,对此,他甚是不悦,道:“你聋了,胡八一是我堂哥,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
蒙面男子冷哼一声,将胡海轻松的推倒在地。
“哎呦喂,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胡海,胡八一的弟弟,信不信老子告诉我大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男子说道:“这……恐怕没有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机会?”
“铮”地声音,是拔刀与剑鞘摩擦发出的声音,蒙面男子手中那令人胆寒的刀锋,使得胡海背后恶寒冰凉。
“你……你要干……干什么?”
“奉首领指示,处死你们两个!”
胡海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胡八一派来的,他们手中的“首领”听从胡八一偶然提起过,好像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大人物。
是一位连胡八一都不敢随意攀谈聊资的人。
没人知道首领的身份为何?就怕长安知道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不不,我是胡八一的弟弟,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刚看到了希望,又一次经历绝望,犹如过山车般的生活,胡海的心脏“砰砰”跳地厉害。
比之他,周文吉更显得冷静,他这个汴州府尹也不是随便人就能做的,需得以高人一等的魄力,这些胡海是不具有的。
周文吉自知死亡难逃,被刑场救下,无非延长死亡时间,像首领那种大人物,催死阎罗,“三更宣判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临死前,我尚有一个问题想说?”
那蒙面人停下动作,算作临死前的遗言,满足于他,道:“说吧。”
“既然如此,为何偏要大费周章的救下我们,让狄仁杰就此杀了我们岂不一了百了。”
“首领的心思谁能猜的准?”蒙面人道,“也许首领想要看到你们获得希望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也或许其他。”
没人知道首领心中在想些什么,那些曾经试图揣测首领想法的人,他们最后的下场无外乎一个——死!
要么自杀,要么被杀,其前提迥异,而结果相同。
“时间已到,杀!!!”
蒙面再一次举起刀在,胡海早已是冷汗淋漓,再一次昏死过去,他以为只要昏过去,下一次还能醒过来。
咔嚓!!
……
长安。
京兆尹府胡八一接到飞鸽传信,他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知道,一旦有信传来意味着人已经解决掉。
当他打开,如他料想的一般,信上只写着五个字:目标已清除。
他身体僵了好一会儿,缓缓地闭上眼睛,死的人可是他的弟弟啊,尽管他这位弟弟不成器,尽惹麻烦,毕竟血脉相连。
可首领的命令不可违,无奈只得遵从。
“狄仁杰!本官发誓,定将你碎尸万段!!”
胡八一将所有责任归咎于他,若没有狄仁杰多管闲事,“大云寺塔”案便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人,而首领为保万全,故才丢卒保车,将胡海和周文吉二人处之而后快。
至于费尽心思将他们救出来,何不直接死在狄仁杰刀下,没人知晓答案,多此一举的事情,说来也是荒诞的很。
“牧尘兄,天高山远,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就此别过!”
惜别送友汴州外,此地一别万里征。狄仁杰送之城外,与李牧尘惜别告辞,二人相处时日不长,却彼此称赞,算得知己好友。
知己之交,时间从不是问题,只恨相见甚晚,阔别才知珍惜。
李牧尘起身上马,方走出几步,提缰回头,道:“此去长安,算不得久远,狄大人这般深沉不舍,且引得我有几分油然触动。相信再过不久,我与大人还在再见,只不过下一次再见不是汴州,而是——长安。”
“仁杰自知命薄,恐难以持久至此,能够认识牧尘兄,也算不枉此生。”
狄仁杰又不傻,他认得清行事,由“大云寺塔”案件开始,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盒子”,放出了不得了的可怕东西,估计能够存活已然费尽。
此去之后,命途茫茫,不知是生是死?又或是葬送野外乱葬岗,一切都有可能。
“离别不是诀别,大人如此悲观,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现实如此,无可奈何!”狄仁杰哀叹力量如此弱小,在权利的面前显得如此羸弱不堪,何等渺小的自己,不过是上位者眼中的蝼蚁。
李牧尘笑着说道:“我认识的狄仁杰,不畏强权,何惧生死,‘大云寺塔’案件不是你的终结点,而是你起飞的开始,将来谁说得准,也许黑暗,也许光明?但我敢笃定,你的未来必然不会暗淡。”
他来自未来,对于狄仁杰的命运可谓是了如指掌,几十年后他会官至宰相,当世之国老,国家之栋梁。当然,一切都要建立在李牧尘和袁天罡未曾穿越之前,如今的大唐形势,谁又能说得准?
“借你吉言,山水有相逢,告辞!!!”狄仁杰再次拱手作揖,算作离别的最后一程。
“告辞!!”李牧尘回报之,而后策马扬鞭离去,阔别良久的长安,他就要回来了。
……
“郡主,有人求见!”
今日,汝阳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何人求见?”
“袁天罡!”
第170章 惜别送友汴州外,此地一别万里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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