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军区医院里静悄悄，重症监护室外。
    男人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这才站在玻璃窗外。
    病床上的女孩头顶光光的，还缠着一圈纱布，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眼睛紧紧地闭着却并不痛苦，唇角微微地翘起，看起来特别可爱。
    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醒着的时候应该是个活泼的姑娘吧！
    陆远征到现在都还记得，女孩奋不顾身推开他的那一刻。
    她的手很软，力气却不小，硬是生生地推开了他。
    “快看，那个当兵的又来了！”
    “可不是，这都几天了，一到夜深人静他就在外面站着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看着怪心疼的！”
    “呦，你不是看上人家长得帅，有啥想法吧！”
    “胡说什么，里面躺着那个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听说，他给女孩输了4000毫升的血呢！”
    “天呢，输了那么多血，他还到处跑，他应该好好休息！”
    “所以说俩人关系不一般，还有人说，女兵就是为了帮男兵挡子弹负伤的！”
    “天哪，这么感人，那这人可真够可怜的。护士长，女兵还没过危险期吗？现在是不是可以让人进去探视了！”
    几个小护士相视一笑。
    护士长走过来，“您好，同志！”
    被发现后，陆远征不自然地站直身体，敬了个军礼，“您好！”
    “她现在可以探视，你可以进去看，多陪她说说话，对她苏醒有帮助！”
    “真的？”陆远征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激动，“那谢谢你！”说完转身就要进去。
    “刚给人输了那么血，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动作不要太猛太突然！”
    “谢谢，我会注意的！”陆远征敬了个军礼，整了整军装，这才推门进去。
    他早就想进去看看吴晓华，看看她恢复得好不好。
    这两天医生不让他到处走。
    他每次都是等医生查房之后，偷偷从病房溜出来，站在这静静地看着她。
    女孩有一双大眼，应该很爱笑，即便剃了光头，长得也好看。
    陆远征轻轻地拉过椅子，坐姿笔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身体僵硬得和几块木头段似得。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一个姑娘单独相处，这要是被他那几个手下知道，非得笑话他一年。
    陆远征清了清嗓子，垂在身侧的手一会儿握成拳一会儿变成爪子，这才缓过劲来。
    吴晓华的一只胳膊露在外面，他轻轻把被子掀开，帮她放了进去，然后又盖好被子。
    动作轻得不得了，生怕吵醒的。
    忽然又笑了，她怎么会醒，苏绵说至少要一个月，这才几天。
    陆远征咳咳两声，他有许多话想和她说，今天总算有这个机会。
    “吴晓华同志，我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咳咳，刚说了一句，陆远征就紧张率得，心口砰砰乱跳，第一次杀人他都没紧张过。
    不知道为啥，看着吴晓华的白净的小脸，他觉得自己的脸老烫了！
    冷静了一会儿，陆远征又鼓起勇气，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