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城也没心情和他贫，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修长的手指抽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微垂着眸子点着，姿态慵懒。
    猩红的火光再男人指间忽明忽暗，男人的眉宇间带着抹说不出的阴翳和颓废，隐隐透着些不耐，却说不出的性感和撩人。
    霍邵霆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沉声道：“听说昨天你和谢家闹的不太愉快。”
    提起这个，燕璟城哂笑出声，重重抽了一口手里的烟后，淡白色的雾霭下那双漂亮的眸子幽深了几分。
    他和谢家闹成什么样，那个女人也不会不领情。
    沈清婉回来，许星河知道，他不知道。
    明瑾家私晚宴，许星河知道，他不知道。
    她病的难受，嘴里叫的却还是许星河的名字……
    燕璟城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可笑，心底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邪火。
    不过就是个女人，他还非她不可了怎么着？
    季明烨的视线落在燕璟城身上，漂亮的桃花眼格外张扬，眉宇间尽是跋扈和戾气。
    他笑了笑，没做声。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哪怕就是个女人，也能让你生让你死，让你彻彻底底变成一个疯子。
    ＊
    夜色深沉，眼见着燕璟城几个都没意见，一起玩的世家子便叫了女人过来。
    再加上不少自己来时就带着女伴，配合着夜场里纸醉金迷的氛围，一时间男男女女、灯红酒绿、格外热络。
    坐在燕璟城身边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说着讨巧的话。
    “四少喜欢玩骰子么？”女人眼见着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玩着骰子的女人身上，笑着开口。
    燕璟城瞥了她一眼，微凉的目光里带着抹嘲弄。
    女人的笑意僵了几分，却还是笑着开口道：“我之前倒是练过一阵子，四少要不要和我赌着玩玩。”
    燕璟城眸色淡淡，靠在椅背上，眉宇间都带着抹痞气：“练过？”
    见他像是有兴趣，女人脸上的笑容也真气了许多，兴致勃勃的开口道：“练过一阵子，不仅如此，四少也未必会是我的对手！”
    眼见女人用着不甚高明的激将法，燕璟城哂笑出声，没接茬。
    女人也不觉得尴尬，很快便拿了个骰盅过来，认真摇了起来。
    不多时，她将骰盅放在台案上，笑着看向燕璟城道：“四少觉得是大还是小。”
    燕璟城眯着眸子没做声，视线落在她手底下的骰盅上，凤眸漆黑，让人看不清情绪。
    女人久久没得到回应，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了。
    可在这风月场里待的久了，自然也练就了一身的好本事，知道哪些人惹得，哪些人惹不得。
    像是燕璟城这样的男人，看着还算好说话，大多时候也不会为难她们，可她知道，那是因为在他这样的人眼中，她们不过就是个取乐的玩意儿。
    可也正是这样的人，若是翻起脸来，最是无情。
    女人试探着开口：“四少？”
    燕璟城眸色淡淡，吸了一口指间的烟后，眯着眼道：“开吧。”
    女人想不通他在想什么，被那双微凉的眸子扫过，却是应声开了骰盅。
    入目，二四五，倒也算大。
    燕璟城的视线落在那几枚骰子上，烟雾缭绕下的眸子目光幽深。
    他记得，顾明珠那只葱白的手，当初轻而易举便摇出了三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