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我……”罗胖子有些手足无措，他本想找个筹码保住自己，可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到有分量的筹码，这样一来，他显得更局促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你总是不当回事，也就是我顾忌到你是肖总招进来的，我给肖总面子，才一直让你干到现在，要不然的话，你早就该走了。在公司，你的岗位根本配不上你现在的薪资！”
    罗胖子愣住了，他万万没料到陆薇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他想，陆薇这是什么意思，看自己不顺眼也就罢了，还说出这么直截了当的话，这是要逼自己走的节奏啊。“陆总，我错了，我一定改，下不为例，我……”
    “同样的话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现在还好意思说这话，简直就是打你自己的脸！”
    “陆总，我……”
    “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出去吧！”陆薇下了驱逐令，她也只是想借助这次机会，给罗胖子一个下马威，并没有真正要开罗胖子的意思，至于要不要开罗胖子这个问题，她还很犹豫，一时狠不下心来。
    “陆总……”
    “出去！”
    罗胖子走后，陆薇往前拉了拉靠椅，双手架着下颌，胳膊担在办公桌上，叹了口气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状态之中。
    晚上。
    时代购物中心，星巴克咖啡厅内。
    王文刚走进去，一看就看到了坐在巨大玻璃窗前的方蕾。他笑着打了个招呼，疾步迎了过去。有段时间没有见方蕾了，他发现方蕾比以前看上去更成熟更妩媚了。
    “Hi，王文，好久不见。”方蕾冲王文招了招手，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王文附和着笑道，只见方蕾穿了一件绿色的风衣，看上去特别赏心入目。
    “就知道你嘴巴甜，逢女人就夸漂亮吧？”
    “你本来就漂亮，我说的是事实好吧，对了，喝点什么，我去点。”
    “不用了，不喝了，我待会还有事，跟你聊会就走了。”
    “总不能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吧，时间嘛，挤挤还是有的，这样，我随便给你点吧？”
    方蕾急忙拦住王文，“真不喝了，我今天喝了太多咖啡了，在公司喝了，出来见人也喝了，这会真的不想喝了，赶紧坐，咱们聊会我就得走。”
    “这么忙啊，大忙人一个，早知道你这么忙，我就不来打扰你了，实在过意不去。”王文客套地说道，至于方蕾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他也没有过问。他想这段时间可谓是资本的春天，方蕾作为唐晓龙的专职秘书，肯定也忙得不可开交，尽管唐晓龙说把该投的项目都投完了，但是他明白，这年头做投资的又怎么会不关注新项目呢，只要项目好，有发展前景，哪家投资公司不争抢。
    “没事，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闲话我们就先不说了，直接说正事儿，王文，你找我啥事？”
    王文见方蕾实在没有喝咖啡的意思，也没太执着，在方蕾对面坐下，目视着方蕾，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方蕾和王文对视了下，嫣然一笑，说道：“这么难以启齿呀？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王文摇了摇头，略显尴尬得说道：“那倒没有。”
    “那你倒是说啊，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太大的事，就是想跟你见个面，简单地聊会。”
    “不见得吧，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跑大老远来找我，我就不信没重要的事，要是没重要的事，你压根就不会联系我。”方蕾是个聪明的女人，作为唐晓龙的秘书，没少接触人，虽然不能说阅人无数吧，但肯定接触过各种人，在看人方面她还是有一套的。透过王文的眼神，她就能够看得出来，王文是有心事的，或许碍于某种原因，不方便直说罢了。没办法，她只好主动套了。
    王文咧嘴想笑，却发觉嘴唇干涩得有些疼痛。今天他见了好几拨人，说了太多的话，加上又是冬天，北城的冬天向来比较干燥，他的嘴唇有点裂开了。“瞧你说的，这不是好久不见了嘛，想借此机会和你见见面。”
    “行啦，王文，这种客套的话咱就别说了，直奔主题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是吧，需要的话尽管说，我能帮得上的话一定帮。”方蕾给了痛快话，她和王文的关系固然不是很熟，但之前王文也帮过她，那份恩情她还是铭记在心的，所以才表现得这么爽快直接。
    王文一听方蕾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知道没必要再绕圈子了，这样只会浪费时间，耽误方蕾的事。“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方蕾点点头，“嗯，说吧。”
    “是这样的，今天我和晓龙碰面了，他跟我透漏了一件事。”
    “什么事？”方蕾狐疑地问道。
    “是关于昊海科技的，他说陆薇的地位可能不保，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没细说。他告诉我，最近一次董事会是你代为出席的，我想你肯定了解这件事，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就是想问问这个。”
    听王文这么一说，方蕾瞬间明白了，怪不得王文这么难以启齿，敢情是想通过自己了解昊海科技的内幕。“王文，原来你想打听这事啊。”
    “嗯，我刚才也说了，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这个。”
    “这算小事吗？”
    “啊……不算吗？”
    王文的话，令方蕾哭笑不得。“这哪是小事啊，这事非同小可好吧。”
    王文看了方蕾一眼，没有接话，他看到方蕾的表情严肃起来了，顿感不妙。心想，弄不好这趟要白跑了，对于这件事，方蕾可能不会透漏太多，毕竟这事确实非同小可。
    “有一点我不明白，你都离开昊海科技出来单干了，又不在昊海科技里混了，怎么还关心这事？”
    王文清楚，要是给不出一个十足的理由，要想从方蕾这里套点小道消息很难。可是，到底该不该告诉方蕾实情呢，他有点纠结。“不管怎么说，昊海科技也是我的老东家啊，没有昊海科技，就没有我的今天。”
    “这话我听着咋就有点别扭呢？”
    王文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意思是，我当初要不是在昊海科技干过，可能就没机会出来创业了。尽管我出来了，但老东家那边的事我还是很关注的，我也希望昊海科技能够发展得越来越好。”
    方蕾撇了下嘴，无奈地摇了摇头，“难了。”
    “嗯？”王文的心立即悬了起来，有种不安的感觉。
    “看把你紧张的，这事与你没半点关系，你紧张什么呀？”
    王文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即便这样，他的心跳频率还是比正常的时候要快得多。方蕾口中的两个字，让他觉得后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难道，昊海科技要垮了么？
    王文不敢想太多，他想让自己乐观点，可这个时候却怎么也乐观不起来。怪不得最近陆薇有些反常，原来是公司出了状况，而且她的地位也可能不保了。“老东家公司出了状况，我能不担心嘛！”
    “这理由可够牵强的啊。”
    王文笑了笑，没有辩解，而是追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那边不是好好的吗？”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一会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方蕾说这话的时候，抬起手腕看了下表。
    看样子方蕾真的赶时间，为了弄清楚实情，王文决定长话短说，官腔话和客套话什么的都不说了，只想谈重点，不管怎样，好歹也应该打探出陆薇的情况。为了能够从方蕾口中探出一丝口风，他决定把自己和陆薇的关系说出来。于是，他顿了顿语气，说道：“方蕾，我们算是朋友吧？”
    “当然了，你难道不把我当朋友？要知道，当初唐晓龙给昊海科技投资，我可是帮过你忙的，你该不会不把我当朋友吧？”
    “怎么会呢，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啊，能够结交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王文的福分，你可是我的贵人啊！”
    方蕾风情一笑，“我就这么成你贵人啦？”
    “是啊。”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王文收了收神色，郑重地说道：“方蕾，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就别卖我关子了，我也不想打听太多，只关心陆薇的情况，我就是想知道，陆薇是不是要离职？”
    “这么关心陆薇？看来你和陆薇的关系不一般啊。”方蕾直直地盯着王文看个没完，似乎想从王文的眼神中捕捉到答案。
    “实话跟你说了吧，方蕾，其实我和陆薇是恋人关系，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现在我们俩都已经领证了，只不过没有公开而已。昊海科技那边出了状况，其实我早就有所觉察，我也曾试着问过她，她却一直敷衍，我真的想知道，她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希望她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一切，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帮她承担一些，如果可能的话。”王文也不打算隐瞒方蕾了，便把和陆薇的关系和盘托出了。